令狐德義想要早點回去京城與淑妃關樂詠團聚,一路前行,一路「殺敵」。
凡是目之所見,只要是喘氣的人類,不論男女老少,令狐德義下令就地處決。
半個月後,令狐德義殺害了幾十萬名無辜百姓,曾經熱鬧非凡的水鄉之地人煙稀少。
裴永天祖祖輩輩生活在水鄉之地,令狐德義與他的士兵殺害了他的妻兒,他的父母,他的親友。
裴永天認識的所有人,全都慘死在令狐德義他們的屠刀之下,裴永天自己卻是幸運的逃過一劫。
親友慘死,家破人亡,屍橫遍野,白骨遍地,裴永天悲憤交加,決定進京告御狀,制裁令狐德義殘暴不仁。
在裴永天進京之後,因為百姓死傷殆盡,起義軍不戰而敗,更不需要朝廷開倉賑災,朝廷省下一大批開支。
令狐德義率軍歸來,得到大宣陛下的重賞。
令狐德義斥資百萬,在京城的各大街道上擺放宴席,隨便路過之人食用。
宴席上雞鴨魚肉,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一桌吃飽之後,桌上的殘羹剩飯統統丟進下水道。
這一場連續七天七夜的宴席中,令狐德義所耗的糧食大概可以讓幾十萬災民吃飽喝足一天。
裴永天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京城,趕上宴席的尾巴,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吃着可口的美食,不禁潸然淚下。
從那一刻起,裴永天明白這座看起來繁榮昌盛的巨大城池其實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告御狀沒有用。
但什麼有用,裴永天還不明白。
為了接近令狐德義,裴永天進宮了。
裴永天進宮卻始終無法接近令狐德義,直至君欣的出現。
當神女降世的消息瘋傳開來,裴永天尋到一個機會,跪求與九天玄女一見。
君欣看出裴永天的過去,同情裴永天,暗中接見了裴永天。
有君欣的遮掩,皇宮上下無人知道裴永天曾有幸見到君欣。
裴永天第一次走進九天秘境,跪在君欣腳下,請求君欣指點。
君欣告訴裴永天,他改變命運的機會在翊坤宮。
裴永天去了翊坤宮,他忍氣吞聲半個月,終於得到了他改變命運的機會——百花露。
裴永天舔舐地上的一滴百花露,恢復男兒身,以男兒身得到德妃東華燦的喜愛,從而得到了一些權力,開始他的籌謀。
裴永天感謝君欣的幫助,這才專程過來冷宮。
「九天玄女,多謝您的指點,我才可以擁有對抗令狐德義的權力。」裴永天說道。
君欣問道,「你真的在感謝我嗎?以我之力,明明可以讓你輕鬆恢復男兒身,無需你在翊坤宮當牛做馬。」
裴永天道,「九天玄女您的指點與深意,永天大概是猜出來,我的改變命運的機會既是百花露,其實也是德妃。」
德妃東華燦是京城東家的嫡長女,東家族人在朝堂上佔據眾多重要的職位,其權力與實力不輸掌兵三十萬的令狐德義。
裴永天得到德妃東華燦的喜愛,等同於自己的背後擁有東家這個龐然巨物的支持。
等他掌握了東家,他一定可以報復令狐德義,以祭奠他慘死的親友。
「你看出來了?」君欣欣慰一笑,「永天,你的機會的確是德妃東華燦,如今你已踏出改變命運的第一步,但你還差最重要的一點。」
「敢問九天玄女是什麼?」裴永天問道。
君欣道,「你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裴永天道,「為我的親友報仇。」
君欣再問道,「只是如此?」
「是,我想要為親友報仇,我想……。」裴永天忽然住口。
君欣道,「繼續說。」
裴永天道,「我想要為親友報仇,我想要親手殺死令狐德義這個殺人狂,我更想要毀滅這個毫無作為的大宣朝。」
令狐德義是裴永天的仇人,大宣朝何嘗不是裴永天的仇人。
大宣朝的不作為,才是真正導致裴永天親友盡亡,數十萬百姓慘死的元兇。
「我很高興你說出你的真心話。」君欣話鋒一轉,「你覆滅了大宣朝,之後呢?」
「沒有朝廷的管理,天下百姓的生活或許還不如有大宣朝,畢竟大宣朝維護了相對穩定的狀態。」
「大宣朝震懾了東嶺交趾、南海倭寇、西疆吐蕃、北原突厥等虎狼,你覆滅大宣朝,那些虎狼勢必行動,到時候天下百姓又當如何?」
君欣點出裴永天覆滅大宣朝後的危機。
裴永天暗暗沉思許久。
「九天玄女,我……我不會停止報仇,這是我這輩子的執念與願望,但我會以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其他人。」
裴永天深受傷害,所以他不想給其他人帶來傷害。
君欣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要怎麼保護其他人?」
裴永天啞口無言。
是啊!
他要怎麼保護其他人?
他其實只是一個普普通通農家子而已。
君欣道,「裴永天,你真的不知道嗎?」
清揚的一聲帶有春風拂面的錯覺,輕輕敲響裴永天的心房。
裴永天雙手緊握,身體一顫一顫,不是在恐懼害怕,他是在壓抑自己。
「裴永天,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保護其他人嗎?」君欣高聲又問了一次。
這一聲久久不絕,如鼓聲迴蕩在裴永天的腦海中。
裴永天抬手捂住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快停下來。」
「我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保護其他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不是那些出身高貴,飽讀詩書的達官貴族、龍子龍孫,我只是一個身份卑賤得泥腿子。」
「九天玄女,我都想要保護其他人,我想要保護這個天下,可我太普通了,我太低賤了,我做不到。」
該怎麼保護這個天下,該怎麼保護黎民百姓,該怎麼保護萬里山河,裴永天知道也不知道。
君欣踩着湖水,踏在柔軟的草地之上,來到裴永天的面前。
君欣抬起手,輕輕放在裴永天的腦袋上。
「裴永天,我曾經聽過一個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君欣道。
裴永天不禁抬起頭。
君欣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喜歡快穿:在古早狗血文里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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