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奴才無能。」
小德子哭着跑進庭院,跪在裴修禹的下方。
裴修禹抬眼看去,眉眼中閃過不悅惱怒。
在他宴請好友之時,小德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這豈不是讓人質疑王府管教不嚴,禮數不全。
「何事?」裴修禹冷冷說道。
小德子哭訴着,添油加醋道出君欣的狂妄。
裴修禹眉頭微蹙。
那個膽子沒有米粒大的女人會掌摑小德子?
裴修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
直至裴修禹看清小德子的豬頭臉,才驚覺小德子可能所言非虛。
「阿禹,女人不可寵,她們一寵就蹬鼻子上臉。」身着紅衣,邪魅俊美的丞相之子賀嘉慕冷聲道,「畢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像珊珊一樣菩薩低眉,平易近人,濟弱扶傾。」
作為過來人,賀嘉慕對女人頗有心得。
女人這種生物,該哄哄,該疼疼,可有時候也要該打打,該罵罵,不能手軟。
「阿禹,阿慕所言極是。」一頭銀髮,雙目含星,名震江湖的神醫晏俊楚附和道,「珊珊這等菩薩投胎轉世的仙女,當今世上,少之又少。」
大多數女人是一群感情至上,不喜動腦子的生物,沒有軟硬兼施的雙全手段,難以降服她們。
「阿禹,你為人溫柔,寬容大度,但身為男人,你屢屢被一個女人下面子,傳出去讓京城百姓如何看你,讓珊珊如何看待你?」身穿黑色勁裝的冷無情端着酒杯,仰頭喝下二十年的女兒紅。
冷無情是大乾第一殺手,親眼見過女人的狠毒與冷血。
一旦讓女人騎在男人的頭上,男人十之七八難以再翻身。
若是男人有朝一日無緣無故惹怒了女人,其結果必是非死即殘。
為了好友的性命安危着想,冷無情提議裴修禹狠狠教訓一頓君欣。
「阿禹,阿慕他們所言極是,你不能再寵着夏君欣了。」作為大坤君主的空元亮鄭重其事說道,「只有珊珊,只有珊珊值得你,值得你我的寵愛。」
裴修禹環視一圈,冰冰冷冷的他渾身發暖。
這就是他的知己好友!
這就是他的生死之交啊!
賀嘉慕,大乾丞相之子,年紀輕輕,文武雙全,乃是皇宮御林軍統領,簡在帝心。
晏俊楚,醫毒雙絕,絕世神醫,武功高強,名震江湖,赫赫威風,天下群醫皆是他的徒子徒孫。
冷無情,天下第一殺手,來無影去無蹤,出入如鬼魅般變幻莫測,號稱「無所不殺,一擊必殺」。
空元亮,與大乾對敵百年之久的大坤之主,善用人才,勵精圖治,內政修明,從諫如流,被譽為大坤聖帝。
這四人,與金尊玉貴的大乾皇子,天下第一美男——裴修禹,並稱「天下五仙」。
「這……便聽你們的。」
裴修禹起身,帶着小德子往破敗院子而去。
賀嘉慕四人面面相覷,大大方方起身,跟上裴修禹。
「你們不必跟過來。」裴修禹道。
「不行,我們不放心。」賀嘉慕四人齊聲道。
他們的好兄弟裴修禹性格溫和,待人和善。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們擔心裴修禹被君欣欺負。
感受到他們的關心,裴修禹含笑不再言語,帶着一身的溫暖與滿足而去。
一段時間過後,裴修禹他們來到君欣的破敗院子。
破敗院子的院門掉漆,邊邊角角發霉發爛。
環繞院子的院牆長滿雜草,隱約可見穿行其中的蟲蟻。
賀嘉慕捂着鼻子,「阿禹,你竟然讓夏君欣那個惡毒女人住在這個大院子?」
賀嘉慕知道裴修禹心地善良,可他沒想到裴修禹可以善良到這個份上。
這個大院子坐北朝南,風水極佳,又佔地極廣,稍稍修整,儼然是一座精美園林。
晏俊楚捋了捋銀髮,「夏君欣此女刁蠻任性,橫行霸道,動不動杖殺下人,她只配住在茅草屋裏。」
晏俊楚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絕世神醫,最是看不得君欣這類以權壓人,視人命如草芥的貴人。
冷無情冷冷說道,「阿禹,要不要我出手,替你除掉夏君欣?」
一個飛揚跋扈,心狠手辣的女人,早該從他兄弟的宅邸里消失。
冷無情對敵人無情,對自己無情,為所愛之人卻情深義重。
為了裴修禹的安危,冷無情主動提出賠本買賣。
空元亮頷首,「夏君欣配不上我們的阿禹,早死早超生吧!」
言罷,空元亮看向寡言少語的裴修禹,另外三名風姿卓絕的男人也看向他。
裴修禹抿唇思索片刻,「我認為,應該再給夏君欣一次機會。」
空元亮四人連連搖頭,無奈又心疼裴修禹的心慈手軟。
可正因為裴修禹的心善,空元亮四人才放心大膽與裴修禹心照情交下去。
「小德子。」裴修禹道。
小德子明白裴修禹的意思,走上前去,伸手推開老舊的院門。
院門年久失修,不堪重負,在小德子這次的推動下而轟然倒地。
裴修禹五人鎮定自若,昂首闊步走入破舊院子。
庭院內,雜草叢生,高過腰板,窸窸窣窣的響聲中是蛇蟲出行。
空元亮蹙眉,「夏君欣是如何管理院子的?這個院子的下人是如何照料的?」
賀嘉慕直搖頭,「上樑不正下樑歪,夏君欣好吃懶做,怠惰因循,這院子的下人偷閒躲靜,玩忽職守。」
晏俊楚咬着一根銀髮,「無藥可救,無藥可救,便是我出手救治夏君欣這些人的懶病,也是無藥可救。」
冷無情道,「阿禹,讓我替你除掉夏君欣吧!」
見識過院子的破爛,空元亮四人愈發看不上君欣。
在他們的心裏,宛如天人臨塵的裴修禹的粉紅佳人,至少是要秀外慧中,才貌雙絕的普通女子。
邋裏邋遢,放蕩不羈的君欣絕對配不上他們的阿禹。
裴修禹長嘆一聲,「先瞧一瞧夏君欣再說。」
隨後,小德子上前開路,將裴修禹五人帶到君欣所在的臥房。
臥房外,如珠正端着一碗小米粥,樂呵樂呵地小口喝着,每一口都珍惜異常。
「大膽奴婢。」小德子呵斥道,「見到王爺還不趕緊下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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