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醫仙並未說。」
這話讓皇帝心裏打鼓,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看接下來發展的事態。
三天後,皇后醒了。
皇帝聽說,趕緊往皇后那裏去。
宸貴妃那裏也聽說了消息,氣急敗壞:「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真是命大,那麼毒的毒都毒不死。」
「娘娘何須擔心,據說那玉面醫仙是江湖中人,又不長居宮中,她能把皇后救回來一次,還能時時刻刻守着皇后不成,再者,要人命的可不止有毒藥,皇上已經決心不留皇后,娘娘且等着就是。」
宸貴妃這才笑了。
「是啊,本宮確實不該着急,皇上都讓她死,她又如何能活,本宮且等着看她的下場。」
皇帝到了皇后宮中,皇后側臥在床上,臉上是小滿給她的化的病弱妝容,蒼白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去了。
「皇后可算是醒了,玉面醫仙果然名不虛傳,皇后病情好轉,當居首功。」
小滿沒開口,皇后開口了。
「還請皇上恕罪,臣妾尚在病中,不能給皇上行禮請安,臣妾病情好轉,確實是玉面醫仙的功勞。」
小滿這才配合着開口:「民女不敢當功,皇后娘娘雖然醒了,但是並未痊癒,而且皇后娘娘身子虛弱,以後會畏寒,需要在有溫泉的莊子上調養一番才行。」
這是要出宮,宮裏皇后身邊的人都被換了個遍,皇帝身邊有小滿的人,但是實在不多,方大監做事謹慎,他們被當成死棋培養的人之間沒多少感情,更多的是你死我活,方大監不知人心,自然不會把要命的事宣揚出去。
皇帝身邊也只有方大監和方大監的乾兒子是她的人。
皇帝雖然不願意皇后出宮,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拒絕,皇后到底是有功之人,人要是死了也就罷了,可她活着,皇帝就要敬着她。
這讓沒多少能力的皇帝如何能夠容忍,他更喜歡宸貴妃的柔弱,喜歡那些對他柔順且沒有依靠的女子。
「京郊有一處溫泉行宮,皇后可去那裏養病。」
「臣妾謝過皇上。」
隨後皇帝明里暗裏打探了一番,確認皇后雖然沒死,但是武功沒了,人也廢的差不多了,註定壽命不長,看着她難受虛弱的模樣,皇帝心裏倒是有幾分痛快。
這樣也好,與其讓皇后悄無聲息的死了,不如受盡折磨再死。
顯然這個皇帝不懂斬草除根,既然得罪了人,不把人徹底按死,那麼以後會發生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很快皇后就出宮了,皇帝不放心,安排了不少人在皇后周圍,小滿也跟着一起去了行宮。
皇帝雖然不行,但是這個行宮修建的確實不錯,如今天氣寒冷,小滿借着皇后的名義沒少泡溫泉,作為皇后的「救命恩人」,還是江湖名人,皇帝對的用度倒是大方。
溫泉中,小滿把玩着頭髮,問一旁皇后:「文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那皇宮不是個好地方,按理來說出來了我就不再想回去了,只是皇帝不是英明的帝王,我還有族人,不能不管。」
「文姨打算怎麼管呢?」
「我有一個願望,希望這天下女子都能如男子一般自由不受約束,小滿可願幫我。」
小滿笑了:「文姨這麼說自然是料到我不會拒絕,幫文姨可以,只是文姨是打算效仿武皇還是打算效仿呂后?」
「當今的孩子可不行,扶不起來,也不能扶。」
言下之意就是要效仿女皇了。
「文姨志向遠大,我身為女人,又孑然一身,自然願意助文姨一臂之力。」
文瀟瀟這才笑了,很好看。
其實皇后也不過三十多,因為練功,身體康健,早年在軍中留下的暗傷也已經被小滿根治,按照她如今的身子骨,足夠謀求天下。
文家瞧着姓氏是個文官世家,實際上世代行軍,軍中有不少勢力,要不然皇帝也不會畏懼皇后畏懼到除之而後快卻用如此隱秘的手段。
文瀟瀟一邊養病,一邊暗中聯繫文家人,有小滿做掩護,文瀟瀟行事並未被皇帝發覺,在皇帝得到的消息中,皇后命不久矣,身子病弱,以後要與床榻為伍。
這般想着,皇帝對皇后也就沒了從前的忌憚,文家在文瀟瀟的暗示下在朝堂上開始銷聲匿跡,不過在軍中卻越發壯大。
文家到了文瀟瀟這一輩死了許多人,已經沒了健全的男丁了,他們為朝廷拋頭顱灑熱血,可得到的卻是皇帝的忌憚。
哪怕文家當初山窮水盡到文瀟瀟這個女子提刀上戰場,皇帝雖然封文瀟瀟為皇后,可在邊疆穩定後,開始着手對文家的打壓。
皇帝的作為,文家不是不知,只是受儒家思想影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現在又驟然得知皇帝不做人要殺皇后,再不反抗,下一步就要殺文家滿門了,如今這個腦子不太好的皇帝絕對做的出來這樣的事。
如今文瀟瀟有心,文家也不至於迂腐到不顧全族性命一條路跟着皇權走到底,這些年文家人過的也憋屈,滿門忠烈,卻時常被皇帝打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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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皇帝早就沒了以前的忠心,只是造反之事太過重大,皇帝雖然看不慣文家,好歹還有個文家出來的皇后在,便一直忍着。
現在文瀟瀟不讓他們忍了,這些有血性的文家人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忍了。
文瀟瀟忙忙碌碌,對比之下,小滿就閒起來了,這日,她又在泡溫泉,放衣服的架子突然倒了,外面的顧晨不放心,直接闖了進來。
進來就看到溫泉里泡着,裸露着肩膀的小滿,又見屋子裏沒什麼,多是有些害羞。
轉移視線,低下頭:「對不起,我這就出去。」
不怪顧晨緊張,最近宮裏的宸貴妃見皇后雖然病歪歪的,但是就是不死,有些心急。
宸貴妃娘家雖然不顯,但是她曾經救過一個江湖人,那江湖人對宸貴妃死心塌地,宸貴妃手裏有一些江湖勢力。
最近行宮來了不少刺殺皇后的人,小滿也被波及,顧晨不知道小滿會武功,對她的看護的很嚴,她泡溫泉都在外面守着。
小滿瞧着他的模樣,覺得有趣,說起來她也風華正茂,瞧着純情的青年也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等一下,我泡的有些暈。」
顧晨依舊沒有抬頭,只道:「我去叫宮人過來。」
「宮人我不放心,你過來扶我一下。」
顧晨在小滿看不到的地方,臉色通紅,人都要燒起來了。
小滿比顧晨小近十歲,可她的心智卻很成熟,她又無比聰慧,現在也張開了,顧晨雖然經歷過一些磨難,但是這些年跟着小滿闖蕩,心境開闊了許多,當初他經歷的那些事也變成了尋常往事。
對小滿,顧晨不能說沒起過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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