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比對結果出來了。」埃爾文從檔案袋裏拿出一張資料,遞給了克雷,「這根眼睫毛來自一名叫做傑米的男人,年齡二十四歲,出身自下城區的一戶工薪家庭。」
「一個工薪家庭的年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蒂馬斯的家裏?」克雷看着資料上的傑米,那是一張白髮紅瞳的臉,皮膚呈現出異常的粉紅色,眼睛因為面對鏡頭而略微有些眯起,是典型的白化病症狀。
隨後他抬起頭來,「我們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恐怕我們找不到他。三個月前,傑米就已經失蹤了。」
「三個月,怎麼又是三個月。」克雷低聲喃喃道。
「還有一個信息,可能可以解釋傑米為什麼會出現在蒂馬斯的家裏,三個月前格尼烏斯研究所曾經在治安署辦理了一批人體實驗的受試者備案,其中就有傑米。」埃爾文又拿出一張登記表。
克雷接過來,在登記表的一串人名里找到了傑米的名字,但旁邊的登記欄卻並沒有蓋章,意味着他的備案登記並沒有通過。
「他沒有通過備案?」
「我問了負責備案的治安官,」埃爾文說道,「白化病不會被作為拒絕備案的原因,但是當時傑米已經出現了伴發性的心臟疾病,所以才被拒絕了。」
「克雷,你說會不會蒂馬斯私自對傑米進行了實驗?」
對於埃爾文提出的猜測,克雷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他並沒有分享過有實驗室繞開備案私下進行實驗的事情。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克雷問道。
「是備案的治安官跟我提起的,」埃爾文說道,「他說最近來辦理的受試者備案數量越發地少了,但市面上又顯示出高漲的研究熱情,所以他懷疑有實驗室在私底下做實驗,可惜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克雷心中警鈴大作,問道:「有哪些實驗室的備案數量在減少?」
「大多數實驗室都減少了,」埃爾文移開了眼睛,「也包括格尼烏斯實驗室。」
「但我覺得可能是他們的實驗階段變了,或者那些之前的受試者一直在繼續也說不定。」他又補充道。
克雷搖了搖頭,說道:
「埃爾文,哪怕是一直合作的受試者,也要定期到治安署備案的。」
「那一定就是他們的實驗階段變了。」埃爾文說道。
「別那麼着急,埃爾文。」克雷說道,「這些都只是推測,我們是治安官,辦案要講求證據,不是嗎?」
。。。
盧妮婭從實驗房間裏出來,就看見克雷蹲在存放實驗樣本的玻璃櫥窗旁邊,觀察着櫥窗里的一隻白鼠和一隻貓。
現在的那隻白鼠和那隻貓似乎又重新認識了自身的身份,即使是中間隔着一道透明牆壁,那隻貓也表現出了很強的攻擊性,不斷地試探靠近,而另一隻白鼠卻只能瑟瑟地躲在最角落的牆角里。
「他們說你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個多小時了,」盧妮婭站到了克雷的身邊,「我明明都跟霍根說過了,如果實在太晚,就讓你別等了,他是不是沒說?」
克雷轉過身來,面向着盧妮婭,說道:「他說過了,是我要等的。我這兩天忙着查案,你也忙着實驗室的事情,都沒有見上面,我就想着要見見你。」
盧妮婭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疲憊,將額頭靠在了克雷的肩上,「我也很想見到你。」
克雷的手從身後環住了她。
「克雷,蒂馬斯體內的活性劑已經解析完了。呃,我是不是不該進來的。」
克雷想要鬆開手,卻被盧妮婭緊緊地抱住了,他低頭看去,盧妮婭此時的臉已經熟的發紅。
「埃爾文,你先去解析室等一等,我們等下就過去。」克雷說道。
「哦哦,好。」經過克雷的提醒,埃爾文才想起來自己的腳是可以動的。
「沒關係,埃爾文。」盧妮婭鬆開手,從克雷的懷裏轉身出來,臉上已經強行鎮定了不少,「我現在剛好有空,可以幫你們一起看看解析結果。」
「那好,我們一起過去。」克雷自然地牽住了盧妮婭的手。
「我果然不該進來的。」埃爾文抱怨道。
。。。
盧妮婭坐在解析室的長桌前,此時她紮起來的頭髮已經解開,長發披隨意地披了下來,克雷站在她的身後,將長發攏做,用一個束髮帶簡單地束在了她脖子後面的位置。接着,克雷雙手分別向左右移動,搭在了她的肩頸上,開始有規律的揉了起來。
「我說,你們沒必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吧?」埃爾文說道。
「我已經很累了,埃爾文,」盧妮婭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鏡,「我現在能夠幫你們解析這份樣本,你們付出一些回報也是應該的。呀,輕點!」
或許是克雷的動作有些大了,導致盧妮婭嬌呼了一聲,她拍了拍克雷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呀,輕點!」埃爾文夾着嗓子模仿到。
「閉嘴,埃爾文。」克雷說道。
「好吧,二打一,我認慫。」埃爾文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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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妮婭正經起來,開始閱讀手裏的解析報告,只是越看,她臉上的驚訝之情越是明顯。
「這,是你們從蒂馬斯的身體裏提取的?」
「是的,這個未知成分讓蒂馬斯的身體在死後仍舊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活性,導致我們沒有辦法判斷具體的死亡時間。」
「唔,確實是有這樣的副作用。」
「副作用?」
「這種成分並非是什麼先進的東西。」盧妮婭說道,「這是一種兩年前開發的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按照一定劑量服用的話,能夠有效地改善患者的神經衰弱症狀,其副作用是不僅僅患者的精神情況得到緩解,身體也會在服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維持興奮狀態。不過,據我所知,這份藥物的最終臨床試驗並沒有通過,所以沒有在市面上流通。」
「為什麼沒有通過?」
「試驗者最終對這種藥物呈現了高度的依賴性,一旦停止使用藥物,對於藥物的需求甚至會讓受試者陷入癲狂。」
盧妮婭描述得十分委婉,但克雷和埃爾文卻明白她所描述的深層含義。
「也就是說,蒂馬斯其實是一名癮君子?」克雷說道。
「我不知道,這正是我所驚訝的。」盧妮婭說道,「一般使用這種藥物的人,在脫離藥物影響的亢奮狀態後,會表現出一段時間的萎靡狀態,是很容易被發現的,但是我並沒有觀察到蒂馬斯的這種狀態。」
「但是蒂馬斯最近的實驗壓力的確很大,在許多重大實驗中也出現了失誤的情況,所以我不得不承認他有使用這類藥物的動機。」
「有動機,但是卻沒有使用藥物的症狀。」克雷重複道,「蒂馬斯的體內的確發現了該藥物的化學成分,按照事實證據來看,他確實使用了藥物,只不過想辦法掩蓋了症狀。」
「或許你們是對的,」盧妮婭點了點頭,「不過這實在和我認識的蒂馬斯差別太大了。」
一時之間,解析室內陷入了沉默之中。
埃爾文用眼神詢問克雷,似乎在猶豫是否問出下一個問題,克雷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盧妮婭,」埃爾文說道,他拿出傑米的資料,「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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