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在下對內圈城池並不了解。」聽着承桑風略有些自嘲的語氣,徐長澤緩解道。
「的確。」承桑風點了點頭。
而接下來,承桑風開始對徐長澤講了他所知道的內圈城池的事。
北國內圈城池,在裏面的人有一個默認的稱呼,叫神降之地。
他們認為這些塊地域,是神女降臨的地方。
裏面的人有很嚴峻的階級分明。
以雙字姓,雙字名為最尊貴,北國神降之地的皇族血脈皆是雙字姓,雙字名,無論嫡長庶幼。
而在皇族之下就是五大家族。
五大家族只有擁有繼承權的嫡系一脈才能有雙字姓,雙字名,庶子或者庶子的旁支們,只能是雙字姓,單字名。
例如承桑風,但這又與紫華的小姐鍾離淑不同。
承桑風是庶子的後代,哪怕他爹就只有一個妻子,沒有妾。
就因為他的爹本就是庶子又加上他的母親是外來的平民,不是其他四大家族的庶女之類的,他在神降之地貴族層里的地位是極低的。
而紫華的小姐鍾離淑又比他好上很多,因為鍾離淑的爹是嫡脈雙字姓雙字名,哪怕鍾離淑的母親只是一個家奴。
這些就是貴族的階級,接下來的就是平民。
神降之地的平民不允許出現雙字姓,而在裏面生存的平民們都皆要靠着五大家族,沒有做出這個選擇的人,將是五大家族隨意踩死的螞蚱。
平民之後就是奴隸,分亮奴、次奴、丑奴。
亮奴一般是伺候貴族飲食起居精細活的人,次奴大概就是那些干粗髒活的人,而丑奴是干臭活,或者是不需要幹活,只是給新人練蠱術當劣質材料的。
亮次丑不分容貌,只看貴族們的心情。
而承桑風所愛之人紫華,是鍾離家的亮奴,是伺候在鍾離淑小姐身邊的奴婢。
那年,承桑風外出春遊機緣巧合下認識了紫華,之後接觸中,慢慢地認識了到鍾離淑。
以承桑風當時的情況,最好的能娶個像鍾離淑這樣的其他四大家族裏嫡脈直傳的庶女,次的只能娶個像他一樣是庶支旁系出來的小姐,最差的就是像他爹一樣娶個平民女子。
若承桑風有這種攀高的念頭,那麼他利用紫華接近鍾離淑得手的幾率很大很大。
但他沒有這個念頭,他喜歡的是紫華,不是鍾離淑。
而且紫華也喜歡他,這是一件很幸福美好的事,當時的承桑風不覺得有什麼比這重要的。
徐長澤聽了承桑風說的神降之地的等階後,他眸光冷冷,北國的內部居然是這樣的。
至少天下沒有哪一國的等階嚴峻那麼分明,若皇帝不行,若世家腐朽,總會有俠義之士或者萬民怒起,去批判,去作為。
各國皇室雖然傲氣,世家高仰着頭,但也不敢直接無視萬民之苦、萬民之痛、萬民之怒。
天下各國皇室與各大世家裏總還會有人出來,去看、去聽、去感受、去做。
單憑聽承桑風說了這些,徐長澤就已經能感覺到,北國內部是一種極致的榨取。
「徐兄是不是有疑惑,疑惑怎麼會沒有人去質疑這些生來就註定的東西。」承桑風道出了另一個想法。
「因為神女的信奉和蠱術。」徐長澤是有疑惑,可他也大概猜出了一些。
聞言,承桑風眼眸微亮的看着徐長澤,道:「徐兄夠敏銳。」
「神降之地只有皇族全族人可以沒有限制的學習蠱術,而五大家族裏只有嫡脈雙字姓雙字名的人才能接觸蠱術,而且嫡脈男子的限制不強,但嫡脈女子只能了解知道,卻不能學不能用。」承桑風道出了學蠱術的要求。
「那鬼醫他們又能教?」徐長澤提出了另一個盲點。
「唉……」承桑風嘆了嘆氣,「教鬼醫的人,應該是皇族裏的,他們的學蠱術無限制,想學多少就學多少,只看個人天賦。我之前說過,或許是他們看鬼醫好玩,取悅了他們就教了,畢竟皇族裏……沒幾個正常人。」
說到「沒幾個正常人」時,承桑風咬牙切齒,語氣像壓制着憤怒。
徐長澤對那壓制憤怒的語氣,凝了凝眉。
沒幾個正常人。
承桑風看見了徐長澤的微表情,以為他認為自己誇大了,又嚴肅肯定道:「比起西國曾經的那位,天下都認為暴戾變態的皇帝,在對比北國皇族……那群傢伙們,那位西國皇帝我只能說他只是脾氣不好手段直接加無情罷了。」
「而北國的那群傢伙們,就像一群瘋子……一群從地獄走出來的瘋子。」承桑風想到這憤怒又害怕。
接下來,承桑風開始訴說,北國皇族的瘋狂之路。
五大家族之一的承桑家嫡脈有一位清雋的承桑公子,被皇族的一位皇子看上了。
不錯,是一位公子,被皇子看上了。
因為神女的信仰,五大家族的人都認為皇族人的才是真正的神女後代,他們擁有神女最完美的血脈。
所以對於那位皇子的要求,承桑家就把那位公子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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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掙扎。
並且承桑家那位嫡脈公子起初還有些不願,但與那位皇子在一起後,時間久了就愛上了。
而且沒有使用任何蠱術來牽絆。
起初承桑風還暗暗地與紫華為家族的那位公子抱不平,那時他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皇族就一定要比他們高貴,生便是如此,就永遠如此嗎?
鍾離淑當時就給出了回答,她說:「只是因為我們弱小,不夠強。」
紫華也同意這話,承桑風一開始沒領悟,但話就此記住了。
不過多久,那位承桑家嫡脈的公子死了,因為那位皇子又找了其他的人,在爭風吃醋中,為了讓那位皇子永遠地記住他,那位承桑家嫡脈的公子就在皇子面前悲痛欲絕的自裁了。
自裁前他還想研究出能令男子有孕的蠱術。
知道這些消息時,承桑風與紫華還有鍾離淑偷偷地聚在一起,三個人的滋味都是五味雜陳、亂七八糟的,最後都無法形容。
因為那位皇子找的其他人,是鍾離淑家族的嫡脈,名義上算是鍾離淑的叔叔,這位叔叔也對那皇子愛得死去活來。
那段時間。
「離譜……離譜。」鍾離淑天天把這兩句掛在嘴邊。
「他們是被迫的。」承桑風每天安慰自己,那些男人應該沒錯,那個皇子……
「他們居然還想有孕。」紫華則是被這個給驚奇到了,她難以想像男子有孕會是什麼樣的。
可能就他們三個人暗地下反應特別大,其他人就像已經習慣了,或者說,他們不敢有反應。
就像承桑風的爹娘,每天慶幸自己的兒子們平平無奇,幸虧沒被看上。
可承桑家族的安靜持續不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沒有任何徵兆,那位皇子思念如湧泉爆發。
連夜闖入承桑家族裏要人。
要什麼人呢,要與曾經那位承桑公子長得一樣的人,不僅是容貌上,還有氣質上。
但這事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位皇子怒了,他帶着他的傀儡、部下們將承桑家殺了個遍。
沒錯,就是殺了個遍。
一夜之間,殺得只剩下承桑風他爹這一房了。
那一夜承桑風的爹是害怕恐慌的,開始時,他怕死,到後面,那皇子殺到他們這一房停了下來,承桑風的爹又恐慌,害怕那皇子看上了自家的兒子們。
真是活着不是,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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