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常跟在柳徴淵身後的小廝來他的床前一跪。
眾大夫們面色悲哀,沉默不語。
柳徴淵慘白着臉,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白色衣領還有少許血漬,而人已經毫無氣息。
所有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這個事實。
黎玉梨跌倒在地,阿麗雅面色沉重的站在她旁邊。
水雲跟着進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眸光微凝,嘴角微抿,稍稍一會,她就恢復一如既往的神色。
「我們離開吧。」她對身旁的徐長澤輕輕說道,既然這裏無需她,她也該離開了。
這裏醞釀着暴風雨前的平靜。
徐長澤也神色凝重地看着這副場景,點點頭,兩人安靜的往外走。
剛出屋子,悽厲的女聲響起。
「你就這樣走了!」
黎玉梨猛地衝出來 ,眼眸含淚大喊,她有些喘不上氣,雙手扶着門邊支撐。
直阿麗雅跟出來,雙手運用內力撫在她的後背,溫和的內力湧入身體,壓制住了血肉仿佛被寸寸敲打的痛。
「你為什麼來得那麼遲?徴淵最後還念着你!你就這樣走了!連一句話都沒有嗎!」
黎玉梨很悲憤,她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住,讓她又痛又喘不上氣。
水雲轉身望向她,聽到此話,她垂下眼眸並未做答。
「徴淵那麼喜歡你,面對這樣的徴淵…唔……」說着她捂着嘴,帶着哭腔滲出。
「可你看見他這樣,一句話都沒有,一點悲傷也沒有,你這個女子到底有沒有心啊!」
她顫抖着身體,訴控着水雲。
「你配不上徴淵的喜歡!」
最後面對水雲的不語,她語氣惡狠狠地喊道。
似乎想喊醒眼前這個被柳徴淵喜歡的女子,似乎想讓柳徴淵在天之靈能看見他喜歡的女子能為他傷心,讓他知道這個女子心裏可能還有他。
或者也在發泄自己的嫉妒。
她現在只想知道水雲會怎麼做,能像她預料那般嗎?
水雲等她說完之後,抬眸。
那雙眼睛漆黑,宛如深幽之潭,波瀾不驚,瞧不出任何底色。
「我有心。抱歉了,我的心狹小,吝嗇。」她語氣含着一抹歉意,眼眸看着黎玉梨,好像只是在看一個生氣的小朋友。
「還有,我不需要任何東西和任何人來配。」
此時水雲眸色轉變,那之前看向黎玉梨的眼眸,頓時黑沉且鋒芒,像是無盡的深淵裏矗立着鋒利的劍,隨時隨地可以致任何生命於死地。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是既有心,又狹小吝嗇?
還有叫什麼不需要任何東西和任何人來配。
這是什麼意思?
黎玉梨不明白,在場的阿麗雅和徐長澤也一頭霧水。
水雲不做過多的言語,話完轉頭就走。
再不走,接下來就是一堆的麻煩。
「你……」
黎玉梨還想叫住她,可來不及,她的離開毫不停留。
「玉梨。」阿麗雅輕喚着妹妹。
「我們也得走,趕緊給山莊發消息,武城要出事了。」
她向黎玉梨解釋,現在不是傷懷的時候,人的逝去已經註定,唯有活着的人好好活。
柳徴淵的離去,讓阿麗雅頭一次真正感覺到生命如流水,不僅其他人是,哪怕他們這樣地位的武者也是。
或許在黎玉梨的父母離去時,她應該感覺到了,只是那時年紀小,總覺得人都有一死。
而柳徴淵如此年輕,生命不該停止在這一刻,可偏偏命運就是如此。
黎玉梨癱軟的身軀被阿麗雅攙扶離開柳府。
離開時,黎玉梨深深悲絕地看了一眼柳徴淵的方向。
馬車噔噔。
路邊被掃起灰塵,卷進風中。
水雲和徐長澤離開柳府後,趕緊離開了武城。
「公子,他們離開了。」
承桑風從暗處看着水雲他們離開的馬車,眉頭舒展。
「公子可以放下心了。」木管家在旁邊說道。
水雲離開了承桑府後,承桑風還是叫人跟着他們的動向。
只因為水雲要的東西太少,讓承桑風心中很是愧疚。
那些藥材只是量大,還不如千年雪蓮萬般貴重、珍稀。
而水雲不要金銀,更別提千年雪蓮,她連問都沒問。
現在武城誰人不知雪蓮在他手上。
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姑娘就奔着千年雪蓮來的,這株千年雪蓮換他一雙眼睛,合理萬分。
然而現在這雪蓮還在他手中。
原想找個機會,另需其物來報答她。
誰知柳府的少爺纏上了她,這不得不讓他繼續暗處觀察。
意外就這樣來得如此快,柳府出事了。
承桑風得到消息,柳徴淵已經沒了。
這柳家主必要大鬧武城,而武城又要經歷一次腥風血雨。
他希望水雲不要捲入其中,不然很難脫身。
而水雲像知道他所想的一樣,一分一刻沒有在武城逗留。
這讓承桑風安了不少心。
真怕她為了柳家少爺而滯留在此。
這時承桑風的擔心,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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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微微暖起,渲染白雲。
黃土路上,馬車行駛。
水雲遙望着前方的天際,凝眉沉重。
「不要傷心。」看着她眉頭的凝重,徐長澤輕聲勸解。
「傷心?」水雲疑惑。
她眉宇中的疑惑毫不掩飾。
徐長澤輕嘆一聲。
「柳徴淵的確可惜,但醫者也會有力盡的時候。」他說了一個人名,眉宇間是真切實意的惋惜,又繼續安慰道。
而此時,水雲聽了他的話,卻搖了搖頭。
「我不為他傷心,柳徴淵沒死。」
水雲語氣肯定。
此話一出,徐長澤詫異。
「沒死?」
「嗯,沒死。」水雲再次肯定,證明之前她是說這句話。
怎麼會?徐長澤有些意外,他明明感知到那床榻上的柳徴淵沒有氣息。
而他身邊的大夫和眾人的表情更是做不了假。
難道……是柳府的計策。
這可瞞了不少人,不知道那位柳家主知道嗎?
徐長澤微微輕搖頭,感嘆自己何時如此愚笨。
這都看不出來,連她情緒都猜錯了。
「我們要去的是南國的都城,可能要行路一個月的時間。」
徐長澤首次清楚的解釋到去往的目的地。
「嗯。」水雲不在意路程。
「我的弟弟他身上不僅傷,而且還中了毒。」
徐長澤緩緩道來。
「那他如今的情況是怎樣?」水雲想問問病患現在狀況。
「我離開時,他還是雙腳癱瘓,毒紋蔓延 ,都城的大夫說,他還有兩年的時間。」
徐長澤說到這話時聲音有些低沉,他眼眸還有少許隱藏起來的殺意。
這是不能被她所看到的,隱藏的殺意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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