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師尊,太極門最近調動很是頻繁,但具體要做什麼,玄一老賊口風嚴得很,即使在長老會上,也什麼都不說,因此,細作那邊暫時沒有確切消息傳回來。」
莫老怪冷冷道,「六月初十,魔傀宗弟子齊聚山門,參加大典,其它各地空虛。這麼好的機會,玄一怎麼可能放過?」
馮二躬身答道,「弟子也是這般猜測,太極門肯定會有動作,只是玄一學精了,不到事發之日,絕不肯透露口風。」
莫大、莫愁二人這才知道,原來莫老怪舉行大典,除了他說的三個原因外,還有第四個目的,就是故意將所有弟子集中到魔像山,其他城池擺下空城計,專等太極門上鈎。
莫老怪閉目沉思,許久才睜開眼睛,「你說得沒錯,玄一狡猾如狐,確實很難纏。不過此人也有弱點,就是性子太執拗,認死理。
老夫可以斷定他不會忍氣吞聲,讓玄冥白死,所以,六月初十,他肯定會出動,問題是,他會攻擊哪裏?」
馮二試探問道,「不如弟子率人守在邊境,廣安眼線,密切察看太極門的動向,等確定了消息,再舉行大典。」
「不,不,」莫老怪搖了搖頭,「太極門在我們魔像山肯定也有細作,玄一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大典上,我,還有你們幾大長老都不露面的話,玄一肯定心生疑慮,按兵不動。」
「那,那師尊有何妙計?」
「玄一老賊要是那麼好對付,咱們早就滅了太極門。」莫老怪嘆了口氣,「也罷,雖然不能一舉滅掉太極門,但至少讓他們吃個大虧。
老大,老二,你們聽好:六月初十,大典照常舉行。
按照祖宗規矩,選拔少宗主乃宗門內務,不邀請任何嘉賓。太極門那些投降的世家自然也不在邀請之列。
你傳令給那些家主,讓他們在魔像山周圍巡邏防衛。」
馮二似乎明白了,「師父,你的意思是,無論太極門攻擊哪一處據點,我們都派那些世家去救援?」
「沒錯。讓他們鬼打鬼,反正這些世家只是表面上降服,並非真心歸順,死光了也無所謂。」
馮二贊道,「師父想得周到,到時弟子再暗中集結一支人馬,反正魔像山通往各處城池都有傳送陣。
等他們自相殘殺,斗得人仰馬翻時,我再切斷太極門後路,管教他們有來無回。」
莫老怪點點頭,「很好,那就這麼辦,你們兩個下去準備。小豆子,你留下來,太爺爺繼續為你講解功法。」
「是!」
莫大,馮二兩人躬身施了一禮,慢慢退了出去。
臨走時,馮二瞥了一眼少女莫愁,心中暗嘆:師父看來很看重這位未來的宗主呀。除了親自指導功法,商議宗門最高機密時也不瞞着她,有意讓她旁聽歷練。
時間一天天過去,魔像山越來越熱鬧,人來人往,灑掃庭院,準備物品。
祖師殿更是收拾得一塵不染,前面的廣場重新修繕了一番,地面也用法陣進行了加固。
到了五月中旬,帖子已經發到各處,裏面寫得很清楚,魔傀宗召開大典,所有嫡系弟子六月初十齊聚魔像山,推選少宗主。
因為是宗門內部選拔,不邀請客人觀禮,包括與魔傀宗來往密切的其他魔道三宗,都未收到請帖,這也在人們意料之中。
歸順的世家同樣未收到請帖,他們早習慣低人一等,自然一聲不吭。
最焦急的反而是太極門,太極門頻頻派出密探,又召開了好幾次長老會,甚至有一次,把宗門所有金丹都召集在一起進行商議。
但眾說紛紜,有人說機會難得,要趁機報復;有人說此乃魔傀宗詭計,萬萬不能上當。
至於攻擊哪裏,更是五花八門,商量到最後,也沒拿定一個主意。
時間來到六月初八,玄一道人在松柏院召集其他五位長老,商議了兩個時辰,終於將事情定了下來。
當天下午,莫大馮二奉命匆匆來到蠍子峰洞府。
莫老怪還是端坐在那張虎皮大椅上,「嘿嘿,你們知道玄一老賊選擇哪裏動手嗎?」
莫大馮二齊聲道,「弟子不知。」
「南婁山!老夫早想到玄一的胃口很大,但沒料到居然大到這種程度。」
馮二沉吟道,「難道他想摧毀礦山的汲魔大陣?」
「沒錯!」
南婁山是魔傀宗最大的魔晶石礦場,不過這些魔礦石被土靈礦壓住,在地下極深之處,必須藉助大陣才能開採。
這個汲魔法陣龐大之極,花費了魔傀宗上千年的精力不斷完善,若是被摧毀,一時很難復原。那麼未來數十年,魔石供應就要銳減。
莫老怪獰笑道,「太極門炸了靈魔天鼎陣,嘗到甜頭,現在居然上癮了,又想毀掉汲魔法陣,真是不知死活。」
「要不要讓元師弟佈置埋伏?」
元八目前坐鎮南婁山,總領那裏的一切事務。
「不用。老八不來參加慶典,太極門豈會上當?老二,這些天那些世家的人是不是已經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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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就已經集合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山腳四處巡邏。」
「很好,讓他們今晚從傳送陣秘密趕往南婁山,明天就讓他們迎戰太極門。
至於汲魔大陣,吩咐老八,先關閉一天。哼,這個法陣想攻進去,可沒那麼簡單。
老二,你明日備齊人手,隨時準備從傳送陣過去,切斷太極門後路。」
「是!弟子遵命。」
六月初十,玄天嶺城寨。
離三伏還有十來天,但天氣已經熱得不行了,寨子內外的知了,聲嘶力竭地叫了一整天,直到三更天才停下,天地間的熱浪好不容易褪了下去。
四更天時分,月亮剛剛落了下去,但太陽還沒出來,天地間一片昏黑。
忽然,一道身影從玄天嶺城樓飛起,他全身裹在黑衣中,迅疾沒入黑暗的天際。
他身上的法衣顯然有隱匿的技能,一入雲層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便是神識掃去,也是無法察覺。
黑衣人一路往東南方向飛去,神色冷峻,正是太極門的李青師。
他腰間掛着一個紫色葫蘆,葫蘆底紋着陰陽魚圖案,這個葫蘆看似貌不驚人,卻是太極門極有名的法寶,乃紫青葫蘆之一。
這一對葫蘆乃是第三代掌教真人留下的,乃赫赫有名的空間法寶。
這對葫蘆當年由黃岩老祖和掌門玄一道人各保管一個,其他宗門長老都接觸不到。
葫蘆里自成一方空間,有百丈方圓,雖比不了玄龜骨,但也相當不錯。
此刻葫蘆里端坐着上百名修士,人數雖多,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均盤膝端坐,神容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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