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功夫,飛舟出了連綿山區,面前現出一派平原。
石楓降下飛舟,道,「咱們就此分別吧,你們沿着這條道,一直往南走,大約兩百里就到了武邑。」
古大師二人拱手道,「前輩大恩,我師徒二人銘記在心。」
石楓又取出一塊玉符,道,「古大師,此中含有我一道神識標記,此去二百里,若是碰到什麼危險,你捏碎玉符,我會趕來相救。當然,這玉符只能用一次,或者你不使用,三個月後,其中標記也會自行消散,算是我最後幫你們一次。」
古大師道,「前輩給了靈石、典籍、丹藥還有靈器,且有寫書推薦,最後還贈符護送,如此厚意,古某實在過意不去。」
石楓搖頭道,「你錯了,你以為我在施恩麼?秦某和你們素不相識,為何要惺惺作態?只是我做事光明磊落,不想倚強凌弱,你那份解離術實在是無雙秘術,我拿了,若不等價相償,心中不安。
只是在下也只是區區築基修士,實在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因此,古大師,你不用感激我什麼,好了,天色不早,你們快快趕路吧。」
古大師二人千恩萬謝,繼續趕往武邑,投奔玄靈閣。
石楓沒有急着返回,在附近尋了棵大樹坐下,盤膝入定,足足呆了兩天,算來古大師二人已經進了武邑,他才駕起飛舟,重新回了自己那個簡陋的洞府。
回到洞府,他繼續開始枯燥的修煉,服用凝靈丹,練習幻劍決,服用蝶舞冰花的根莖來強化神識,閒暇時,也拿出解離術參研一番。
不知不覺又是兩三個月過去,一日,石楓正在練習劍法,忽地袖中信符閃動,修士築基後才能使用信符,而石楓築基後唯一留下的信符就是給古大師那塊。
石楓取出信符一看,果然,正是古大師那塊玉符。石楓急忙收起烈焰劍,祭起羽翳飛舟。玉符顯示的地點,正是上次與古大師師徒分手的那處官道邊。
石楓一邊趕路,一邊思索,怎麼回事?上次趕路沒出事,怎麼兩三個月過去,他們反遇到了危險呢?難道玄靈閣沒收留他們?
他生怕寡不敵眾,距離目的地還有二十里時,降下飛舟,改為徒步穿行。雖是徒步,但以他現在身法,二十里地也不過一盞茶功夫,就到了,石楓隱身在密林中,偷偷觀瞧。
眼前情形,令他一時摸不着頭腦,官道邊,古大師沈中石二人站在樹下,兩匹馬拴在一旁,旁邊更無他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廝殺打鬥。再看他二人,意態悠閒,也不像急迫遇難的樣子。
石楓看了半晌,確定周圍並無埋伏,這才慢慢走出,口中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名堂?」
古大師二人見是石楓,慌忙施禮,「見過秦前輩。」石楓道,「二位一向可好?」
「托前輩的福,還好。」
石楓臉一沉,「你們過得好好的,幹嘛捏碎玉符,逗我玩麼?」
古大師忙道,「豈敢豈敢,在下約秦前輩出來,是有些小小物事相贈。」
石楓臉色微和,「送東西給我?且不急,說說你們的事吧,玄靈閣是否收留了兩位?」
古大師道,「收了,收了,上次分手後,我們兩個一路順利進了武邑城,找到執事堂,盧閣主看到薦書,親自見了我們,又問起秦前輩情況。」
石楓「嗯」了一聲,雖然他二人持有薦書,但盧隱遙做事謹慎,自然要仔細盤問一番,確認他們見的是石楓本人。
古大師續道,「問過之後,盧閣主便變得很客氣,將我們收入煉器堂,簽下契約,聘用我們二人。他還夸中石資質悟性上乘,閒暇時親自點撥中石。」石楓道,「寧家做事,從來很分明,不養閒人,但對有潛力之人也是不惜財力培養。」
古大師道,「可不是嗎?!這樣過了兩個月,大概是盧閣主將我倆的事稟報上去,寧四小姐聽說是秦前輩親自推薦的,竟然跑到武邑城,特意召見我們。」石楓苦笑道,「這位四小姐可真是能折騰。」
沈中石道,「呵呵,我在玄靈閣呆了三個月,可是聽說過秦前輩的光輝事跡,傳得神乎其神,什麼和寧四小姐打賭,同時煉製兩件中品靈器,須臾而成,令四小姐當場服輸....」石楓擺手打斷道,「這些傳言都言過其實,你莫要相信。還是說回你們的事吧。」
古大師道,「寧四小姐見過我們後,對中石很是滿意,還親自測試了一番,最後決定,將我二人從外門修士轉為內屬修士,甚至還將中石召入南湖堂院。」
「南湖堂院是什麼玩意?」石楓好奇道。
古大師道,「南湖堂是寧家培育精英子弟的學院,因地處南湖之畔而得名,族內資質出眾的子弟以及內屬修士有潛力之人,經過測試和推薦後,方可進入堂院學習,聽說裏面講課傳道多是大師級別人物。」
石楓哈哈笑道,「這麼好的地方呀,那將來小沈你不成才都難呀,真是天大的好事,難得難得!」沈中石急忙跪倒,「若不是前輩推薦,沈某做夢也想不到能有此機緣,前輩厚恩,小子沒齒難忘!」他從一個破落門戶的小混混,整天被山賊欺負,一躍成為天下一流勢力的核心弟子,可謂是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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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石連連磕頭,他這番拜謝確是真心實意。
石楓連忙扶起他,「這是你憑自己本事得來的,也是四小姐的恩德,謝我幹什麼。不知你們何時動身趕往關左?」古大師道,「四小姐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估計後天動身。」
石楓道,「那我祝兩位一路順風了,也替我問候寧四小姐,對了,盧閣主可好?」古大師道,「寧四小姐也叫我二人多多致意秦前輩。」
石楓微微笑了笑,古大師二人來見自己,固然是他自己的意思,但亦是寧四小姐主意,這位大小姐還是不死心,千方百計結恩自己。
「至於盧閣主他這幾天也在準備動身,哦,他不是去關中,是一個月後雲城要舉行一個拍賣會,規模頗大,玄靈閣要預備寶物拍賣,另外,盧閣主也被邀請作為拍賣會公證人之一。」
「雲城拍賣會?」雲城距離欒城也不算太遠,只是石楓天天閉關修煉,消息閉塞,卻不知那裏要舉辦拍賣會。
古大師道,「是呀,聽說過些日子,千靈山就要開放,因此很多修士要購買法器丹藥,雲城當地的一些門派便趁機開了個拍賣會,聽說這次拍賣會還有準法寶的靈器出售呢。」
「是嗎?」石楓心裏一動,但表面則是淡淡的。「好了,我已經知道你們兩位尋我之意,乃是長行前特意來告別,有心!好了,面已經見過,你們趕緊回去,收拾行囊,我祝二位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古大師道,「道別是其一,其二嘛,我們兩個受前輩大恩,之前卻還有些懷疑前輩,真是慚愧。古某這裏有一些東西,想送給前輩,聊表謝意。」說着,他從懷中取出兩件東西,放在掌心,恭恭敬敬遞了過來。
石楓一看,乃是一枚玉簡,一塊令牌,這玉簡色作明黃,其中下半截已成深褐色,一看便知年代久遠,那塊令牌嬰兒手掌大小,烏黑色,其材質不知是鐵還是木。
石楓沒有立即接,神識掃了一番,道,「這是什麼?」古大師道,「實不相瞞,之前給前輩的解離術只是全本的十之一罷了,這個才是完整的解離疏注。」石楓拿起玉簡察看,果然這裏面內容十倍於先前的玉簡,密密麻麻,各式的符號圖形,各種拆解的法門。
石楓大喜,他拆解法器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賺錢,以他現在煉器水準,要想發財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他有個野心,就是要通過拆解法器,反推出靈器的法器鍊形圖,要知道靈器可能大量煉製流出於世間,但法器鍊形圖則是無價之寶,誰也不會輕易拿出來。
石楓道,「這份禮物貴重,卻又很合我心意。我就不客氣收下了。這塊令牌是什麼?」古大師道,「這是我們解離門代代傳承的掌門信物,乃是法圖大師當年的長老令牌。」
石楓道,「我說過不加入你們解離門,要此信物何用?」古大師道,「什麼掌門信物,其實不過是個笑話,萬靈宗早斷了傳承,我們這個解離門也從來沒真的作為幫派成立,中間還有幾代,解離疏注和令牌都是由凡人弟子保存,而如今,我們都加入了寧家,成為內屬修士,更不用提什麼解離門。此外,此物故老相傳,裏面含有一個秘密,我等修為太淺,一直無法參破,或者前輩是有緣人,就贈與前輩吧。」
石楓接過令牌,觸手溫涼,神識一掃,並未發現有何異處,將令牌收下,道,「既然如此,那我收下了。」他無意去破解什麼大秘密,但只怕此物和解離疏注有什麼關聯,有了它或許有助自己研習解離術。
三人又說了一陣閒話,就此分手。
石楓回到洞府,卻不準備繼續修煉,而是決定趕往雲城拍賣會,他目前最緊缺的就是一把好的寶劍,雖說有了解離疏注,自己大可將紫均劍裏面隱含的標記去除,但紫均劍的法寶特性他並不能改變,拿去出售尚可,自己使用則功法不合。而且,他將來還是要返回太極門的,也不可能一直明目張胆使用紫均劍。
而他手上並無上品寶劍的法器鍊形圖,空有一身精湛的煉器神通,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雲城既然有大型拍賣會,自然要去撞撞運氣。
不過,石楓並沒有直接飛去雲城,畢竟距離拍賣會還有一個月。當下收拾一番後,下山後易容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富賈,雇了一輛馬車,一路遊山玩水,慢慢駛往雲城。
他在馬車裏面,神識兩用,一邊修煉神冥術,一邊研讀這解離疏注,石楓從太極門下來後,將所有家當都帶在身上,其中就有不少他以前初學煉器時煉廢了的法器,石楓便拿着這些次品練手。
開頭自然很不熟練,一件法器拆完,全部材料都報廢了。
但精通煉器者拆解法器也同樣大佔優勢。解離疏注雖然繁雜無比,但既名疏注,裏面密密麻麻有許多後人的註解和心得,石楓一邊研讀,一邊拆解,漸漸也能保存到一兩件有用的材料。
石楓沒有去碰那些未知原圖的法器,他拆解的都是自己煉製的法器,這些法器他都有原圖,原材料是什麼他一清二楚,這樣的話,拆解是否成功他就心中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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