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姓女子先是一驚,退了兩步,但馬上欣喜道,「石前輩,果然是你。」
玄龜骨里,龍二訝道,「我們之前見過這女人嗎?」
白狐笑道,「老淫龍,你真是沒記性。這名女子不就是應龍塔的守衛嗎?
當時石楓跟着邢三混進去,她就是邢三那隊的隊長。」
龍二「哦」了一聲,撇撇嘴,「這女人姿色平平,本老爺是從來不看的。」
石楓抱拳道,「前輩二字不敢當,請問仙子找石某,有何見教?」
「當然是來抓你的了。」龍二嘿嘿笑道。
「石前輩,你前幾天去應龍塔救人,我曾見到你。」
「我也記得於仙子,當時你還領着五六個幫丁,看來你也是一隊首領了。仙子此來,不會要抓我吧?」
於仙子苦笑一聲,「石前輩,你在開我玩笑嗎?雲莊主帶着四名金丹舵主、上百名幫眾都抓不住你,晚輩區區築基,豈能抓得住你!
前輩,令妹是不是叫石碧雲,凌霄閣弟子?」
石楓莫名地心一顫,「是,她怎麼了?」
於仙子嘆了口氣,「前輩,石姑娘的情況很不妙。」
「啊!」石楓驚叫,「難道因為我去劫獄,你們就...」
於仙子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石姑娘她性命一時無虞。前輩那晚來劫獄後,海棠夫人震怒異常,確實說過要處死石姑娘,但二莊主不肯,說殺了石姑娘,必定激起石前輩的瘋狂報復,徒樹強敵,有百害而無一路,此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那你說的不妙是什麼?」
於仙子眉頭微蹙,「是石姑娘的蛇毒發作,高燒不退,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石楓只覺遍身冰涼,玄龜骨里,金青雲更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之前也有凌霄閣弟子被俘後傷勢過重,不幸身亡的。既然是俘虜,試劍山莊自然任其自生自滅,死了屍體再送給百斬道人練刀,何樂而不為。
「...我當時斗膽稟報了石姑娘傷重之事,二莊主倒是想讓古蛇峒主出手救治,但海棠夫人堅決反對,說石前輩你大鬧應龍塔,試劍山莊沒殺石姑娘已經是網開一面,憑什麼還法外開恩?
古蛇峒主也不願意,他的解毒丹煉製起來頗不容易,數量也不多。他安慰二莊主說石姑娘死不了,頂多修為全廢,沒啥大事...」
石楓一掌重重拍在椅背,「修為全廢,然後再落下一身殘疾,這也叫沒事?」
「啪」!那張柏木大椅被掌力擊中,從上而下,節節塌落,化為一堆木屑。
好一會,石楓才平靜下來,「於仙子,多謝你來報信。石某還想打聽一件事,不知仙子是否方便告知。」
「石前輩請說。」
「百斬道人最近會離開孤竹城嗎?」
「石前輩,你也看到了,那天晚上,金剛門元儉和你前後腳,也來應龍塔劫獄,他的大金剛輪印十分了得,百斬道人一路追到城外,結果在大荒山不見了對方。
這些天,百斬道人一直在大荒山附近搜索,沒回孤竹城。不過,大荒山距離城裏才二十餘里,百斬道人片刻便可趕回來,石前輩你萬萬不可強來。而且,此番應龍塔的防禦也不同上次了。」
石楓皺眉道,「此番又有何不同?」
於仙子道,「海棠夫人在每個俘虜身上都設了禁制,只要這個俘虜離開石牢,應龍塔就會發出警報。此外,普通守衛的令牌也打不開牢門...」
站在桌子邊的雲兒忍不住道,「這個海棠夫人太狠毒了!」
石楓問道,「對了,海棠夫人是什麼來路?我看她身法輕巧,精通暗器,難道是白鶴門的人?」
「不是!」於仙子搖了搖頭,「這位海棠夫人我也不知是什麼來路,只曉得她是大莊主的侍妾,很得寵。
她不是我們白鶴門的弟子,不過莊主寵她,曾吩咐羅門主收她為徒,羅門主哪裏敢當她師父,但着實傳了她很多暗器神通。」
雲兒道,「雲行風的侍妾?長得肯定很美貌,又得寵,那應該春風得意呀,怎麼會如此喪心病狂呢?」
於仙子嘆了口氣,「除此之外,海棠夫人還問起,為何上次石前輩和元大門主都可以偷溜進應龍塔,為此守門的四位侍從都送入邢堂。
現在東西兩個入口的禁制進行了更換,所有進出應龍塔的人都要搜身,便是儲物袋的東西也要全拿出來檢查...」
石楓一時瞠目結舌,若是這樣,那就無法像上次那樣,利用玄龜骨混進應龍塔了。
於仙子往窗外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隔音禁制,這才低聲道,「石前輩,這兩天你先想辦法弄到陰蛇蠱的解藥...」
石楓訝道,「於仙子,你能幫我救出妹妹?」
於仙子歉然道,「把人救走,只怕不行。只要我們移動石姑娘,應龍塔就會報警,禁制鎖死。
不過,我可以想辦法把前輩帶進去,令妹傷勢過重,前輩法力高深,可以看看她,再想辦法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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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楓忙道,「解藥我有,若能先保住舍妹性命,那已經是天大恩德。只是於仙子,據我所知,試劍山莊法令嚴峻,此事會不會連累...」
於仙子打斷道,「石前輩,當年在青帝谷,賤妾中了蛇毒,所有人都袖手旁觀,是你用七華散救了我。
之後靈台大殿,若不是你奮起反抗,我們都要死在人面鬼梟和陰陽雙煞手裏。你救了我兩次,賤妾今日不過報大恩於萬一。」
「於仙子,你言重了,當年之事,我只是自保而已,當不起大恩大德四個字...」
於仙子搖了搖頭,「賤妾雖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懷人之恩,死生報之這個道理還是懂的。再說,再說...」
她嘆了口氣,「我做得也不夠,若真能橫下心,拼將一死,那就直接把石姑娘放了。現在不過是帶帶路而已。」
石楓連忙道,「於仙子,這已是天高地厚之恩了,在下銘記在心。不過,剛才仙子說,海棠夫人改了規矩,守衛令牌已經無法開啟牢門...」
「石前輩,是普通守衛的令牌無法開啟,但我們八位隊長的令牌還是能打開牢門。」
石楓摸了摸額頭,「若是這樣,那事後追查,很容易查到於仙子你呀。」
「石前輩,請放心。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使此事徹底暴露,二莊主也不會殺我,畢竟雲莊主沒說要殺石姑娘,只是古蛇峒主不捨得用藥而已。
他們只是留石姑娘作為談判籌碼,並不關心石姑娘會不會病後留下什麼隱患,因此若是醫好了石姑娘,其實於雲莊主也沒任何損失。」
於仙子說這話時,心中暗道,我結丹無望,壽元所剩無幾,生死已經看得很淡了。
「但是,我們怎麼混進應龍塔呢?如今入口連儲物袋都要打開檢驗。」
於仙子道,「石前輩請放心,有一個朋友正好負責入口,他也願意幫助石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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