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石楓奇道,「不是說萬靈幻境開啟一年,到時所有人都會被自動送出去嗎?」
鳳棲桐微微點頭,「離開幻境確實不需要藉助任何法器,不過,對於地點,還是有要求的。
除開神秘的內殿,外殿五樓十二城,你只要站在其中任何一處。時間一到,都可被送出去。
但若站在荒郊野外,那是出不去的。」
石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離開秘境其實還需要藉助法陣之力,而荒野之外並無法陣。」
「石兄說對了!五樓十二城,就是當年解離部各位長老的洞府,裏面設置了法陣,幻境一旦關閉,法陣會自動檢測,將遺留的弟子送回去。」
玄龜骨里,角魔龍喘了口大氣,「好險!好險!要不是碰到鳳才女,傻瓜石頭一門心思躲在山裏,那可完蛋了。
到時幻境關閉,就要跟着沉入地底。須再等兩百年,才能重見天日。」
石楓亦是一陣後怕,「鳳師姐,要不是遇到你,我可真要被遺棄在這秘境裏了。」
鳳棲桐問道,「看來石兄還真不知道,你是一個人進來的嗎?」
「嗯,沒錯。我就孤家寡人一個。」石楓「嘿嘿」一笑,「鳳師姐,你呢?」
「我是和同門一起來的,一共三位金丹。除了我,還有宮無極宮師叔,另外一個人同你大有淵源,還是你的靠山呢。」鳳棲桐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
石楓一愣,「我的靠山?是誰?」鳳棲桐道,「正是衛符卿衛師兄。」
石楓當年入九符門偷師,因制符造詣突出,被衛符卿收為小弟。
石楓將做好的符篆全交給衛符卿弟子劉岱,劉岱將之賣出去。
作為獎勵,石楓可分得一部分靈石,還能借閱內門典籍。
因此,鳳棲桐調侃說衛符卿是石楓靠山。
「哦,原來衛師兄也結丹了。嗯,以他資質,結丹也是遲早之事。
不過,我印象中你和衛符卿關係很一般,怎麼會結伴來萬靈幻境?」
「此事說來話長,石師兄可有空聽?」
「在下洗耳恭聽!」
角魔龍呲呲牙,「這女娃娃,有才有貌,那個...前凸後翹,就是說話太斯文客氣!」
「這事還得從當年你我青帝谷出來後說起。
宗門原以為我和姐姐都隕落了,見我們忽然回來,幾位長老很是高興。
東門大長老還專程出關見我,我也沒隱瞞,將師父的事都告訴了他。」
說到這裏,鳳棲桐神色一黯,柳孤月雖是魔族奸細,不安好心,但待鳳棲桐卻是很好。
「東門大長老聽了,也是驚愕莫名,不過事實俱在,也無話可說。」
鳳棲桐接着說道,「後來七位長老聚在一起商議,師父雖做下這等事,但人已歿了,也無可追究。」
她對柳孤月顯然還是很有感情,稱呼其仍為「師父」。
「當時,三長老四長老提議,將我師名下所有弟子全部關押起來,細細審查。」
石楓冷哼道,「三長老張玄素就是衛符卿的師父吧,此人果然心胸狹窄,藉機報復。
他也不想想,如果你和你姐姐有問題,豈會乖乖返回宗門,還將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鳳棲桐嘆了口氣,「好在大長老、蘇長老還有宮長老,都為我們說了很多好話,沒有對我處分,但責罵肯定是少不了。
我一時心灰意冷,於是閉關不出,潛心研習你給我的《秦中文言通考》,倒也悟出不少東西。之後我運氣不錯,結丹成功了。」
石楓笑道,「以你的天資,結丹不成功才有鬼呢。你結丹成功,足可一掃抑鬱,張玄素黃冠道人肯定心裏酸溜溜吧。」
「還好,我結丹後三年,衛師兄也結丹成功,長老們很是欣慰。」
「那倒是值得高興,青帝谷一行,九符門損失不少好手,現在宗門添了兩位金丹,實力恢復了許多。」
鳳棲桐道,「衛師兄結丹後,便執掌了執法堂。至於我,閒散多年,也無心做事,但宮長老還是極力推薦我掌管藏經閣。」
石楓笑道,「八長老這是一心要栽培你呀!藏經閣雖是散職,但九符門研究符陣之術,經藏秘籍乃是根本。而且只要你被任用,就意味着你師父的事一筆勾銷了。」
「八長老的用心我自然感激,不過三長老四長老極力反對,說我師父當年不知將多少宗門典籍賣給了魔族,再換上我,那還得了。
這事爭執了一番,最後還是東門大長老力排眾議,令我執掌了藏經閣。」
石楓道,「大長老還是覺得你人才難得,畢竟就文言天賦而論,你比你師父還強。」
鳳棲桐笑了,「石師兄又送了我一頂高帽子!
我接管藏經閣後,發現宗門典籍雖多,但疏於管理,混亂不堪,甚至多有遺佚。」
石楓也是一笑,「若鳳師姐早年便執掌藏經閣,我就不能從劉岱那裏偷閱到許多典籍了。」
「那是!」鳳棲桐故作生氣,「內門典籍就是被你這種人偷偷摸摸弄丟了不少。這些年我和師姐、鹿師弟他們一直在整理各類典籍,但時至今日,也未竟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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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楓嘆了口氣,「潛心紙堆六七十年?虧你做得到。」
鳳棲桐道,「很難嗎?我不覺得呀,我覺得天天看書,很是有趣。好比你,天天打鐵煉造,不也樂在其中!」
石楓呵呵笑道,「那是那是。以你天資,六七十年埋頭故紙堆,應該有很多重大發現吧?」
鳳棲桐眼珠轉了轉,「你想知道?」
石楓連連擺手,「鳳師姐沒追究我當年偷閱典籍之罪,我已經很感激了,哪敢還問你要秘籍看。」
「你別客氣,我能有所發現,全託了秦中文言通考這部書。前二十年,我除了整理資料,分門別類外,就是研讀這這部通考,待將它徹底解讀後....」
「什麼?」石楓驚訝打斷,「你將秦中文言通考兩冊都解讀了?」
「是呀。怎麼了?」
石楓嘖嘖贊道,「天才,真是天才!當年我們在青帝谷,九年才解讀了上冊的小半,你一個人二十年就將整個典籍解讀了,太了不起了!」
鳳棲桐道,「這兩部典籍確實珍貴之極,多虧當年石師兄慷慨相贈。」
「鳳師姐,你又客氣了。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這部典籍給你再合適不過。」
石楓只是隨口一說,鳳棲桐卻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微紅,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簡,「這是我將秦中文言通考整理後的文稿,請石師兄雅正。」
玄龜骨里,角魔龍道,「老狐狸,你看到沒有,這就是小石頭勾搭女孩子的手段。
話里藏話,什麼英雄紅粉呀,誰是英雄,誰是佳人。這荒郊野外的,四下無人,隨便找個屋子,佳人就可變家人....」
石楓驚喜道,「這麼珍貴的秘籍,鳳師姐當真要送給我?」
鳳棲桐正色道,「這本書本來就是你的,我不過解讀了一下。此物並非九符門所有,贈與你也不違反門規。」
石楓忙接了過來,高興道,「那太好了!」
他確實興奮不已,他身上有兩塊烏木簡,都是當年四九尊者傳下來的。
其中一塊記載了五色眉心訣,此功堪稱玄妙!石楓修煉後,很輕鬆就從築基初期到了後期大成,最終結丹。
想來另一塊肯定非等閒之物,只是上面全是上古文字,石楓這些年努力鑽研,也不過多認出十幾個字而已,整部玉簡還是茫然不解。
現在有了這部文言通考,相信另一塊烏木簡慢慢也可解密,裏面到底記載了什麼?石楓甚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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