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法力如決堤洪水,瘋狂注入煉爐,但爐中法器依然旋轉不定。
眼看沙漏里的細沙一點點傾瀉出去,閆二爺再也忍不住,傳音喝道:「四叔,不要再堅持了!若不收手,法器就要毀了,撤火!快!」
閆家老者萬般無奈,將鼎爐上的靈石全都取下,裏面爐火頓時熄滅,鼎蓋也漸漸恢復平靜。
三個時辰終於過去,四位中級煉器師都完成了煉製,四件法器被送到裁判桌上。
這一通品評耗時甚長,閆二爺和上官文和二人也被請到旁邊。
閆二爺一看四叔煉製的那件龍神罩,心裏就如同被抽了一鞭子,此寶倒也成器了,只是品階一看就是下品。
而賀不凡的寶物乃是中品,這場明顯輸了。
本來以四叔的本事,煉出中品的龍神罩把握甚大,誰知一念之貪,哎!
品鑑已畢,雙方都無異議。最後,莫家老祖來到台前,宣佈今日之戰況,四場比試,閆家和上官家各贏兩場,二比二戰平。
黨天炳得知自己輸給石楓後,不禁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他這才明白,一直以為對方入了自己圈套,卻不知對方之奸猾猶在己上,到頭來卻是自己上了當。
石楓笑了笑,拱手道:「黨莊主,承讓了,承讓了。」
黨天炳低聲道:「小子,不要得意!走着瞧!」
四場戰罷,已是夜上一更,今日的比試結束,眾人都散了。
回去路上,閆二爺不停安慰四叔,而那位閆家老者欲哭無淚,只是不停嘆氣。
等回到平湖山莊,閆二莊主無暇歇息,把族裏元老請到自己院子。
閆叔友見那老者還在發呆,不禁勸道,「四叔,你別再愁眉苦臉了,事情已經如此了。」
閆家老者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怪我!今天四場比賽,我和陸文都輸了,反是二位幫拳的外人贏了,哎!」
閆二爺連忙拉住他,「四叔,不要自責了,其實今天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閆家老者慘然道,「原來你一直不看好我們爺倆,早知如此,就別.....」
閆二爺忙道,「四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並非輸在技藝上,而是輸在心態。
你們都是閆家子弟,事關本族大事,壓力可想而知。
反是於道友和石楓,他們只是來助拳的,閆家是留在上族還是貶落中族,於他們並沒絲毫干係,因此他們可以從容應付。
煉器一道,心平則氣和,氣和則手順,成器自然就高了。
你看看,今日的比試,不光是四叔你失手了,上官文景不也輸給了於道友嗎?
按說上官文景的本領和上官文和不相上下,他肯定和四叔你一樣,關心過切,反而發揮不出正常水平。」
閆家老者聽了,心下略略好受,嘆了口氣,「要是我今天不失手,那至少可以和賀不凡打平,那咱們閆家就是二比一,勝出一分了。」
閆二爺道:「今天之戰已成定局,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好好商議一下明天上官老賊的招數。」
...............
次日,棋坪谷,十八世家重又坐下,莫家老祖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上官家主,今日之戰依然是由你先派人。」
上官文和欠身道:「是,回老祖,晚輩今天想戰兩場,就請凌神君和大哥出戰。」
上官文和口中的大哥名叫上官文宇。上官文和、上官文景、上官文宇三兄弟天賦出眾,人稱「上官三傑」。他們三人正是百年來上官家族迅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而凌神君是一個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他是一名散修,六品煉器師,在蜀中名聲不小,脾氣怪異,許多門派想拉他加入,但都被其一口拒絕。
莫家老祖問道:「只戰兩場嗎?」
「是,今日就戰兩場。」
按照大會規矩,講武會的九場比試必須在三天內完成,但這三天如何安排,主動權就掌握在挑戰方手裏。
一般來說,前八場比試都會在頭兩天完成,最後一場比試因為規則特殊,則是安排在第三天進行。
莫家老祖皺了皺眉,不知上官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只要總時間沒超三天,就不算違規。
莫家老祖轉頭對閆二爺道:「閆家派人吧。」
「是,請乾初真人和三弟出戰。」
閆叔友一邊走向陣中,一邊傳音道:「二哥,事情大出我們意料呀,怎麼上官老賊今天只比我們兩個中級煉器師?」
閆二爺沉思了一下,「上官文宇的煉器水平是對方裏面最高的,尚在上官文和之上,而且我聽說,上官家為了這次比試,數年前就花大價錢收購上等血晶。」
閆叔友道:「這個消息我們已經知曉,可按我們推算,上官文宇應該是第八場出戰才對。」
「也許對方想在比分上領先,從而在氣勢上壓倒我們。」
「那乾初老道對上他,有沒有把握?」
「我和乾初兩個人煉器水平在伯仲之間,但老道功力精純尚在我上,如果他都贏不了,那我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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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初是我好友,情況我之前和他說得很清楚,他也很給我面子,這次決定拿出他珍藏多年的材料,和上官文宇全力一戰。」
四位煉器大師出列站定,老規矩,裁判下來檢視材料。然後,隨之莫家老祖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乾初真人在上場前便將石楓贈與的那枚凝神丹吞下,此丹是石楓在拍賣會買下的,能暫時強化神識,煉器前服下,算是上佳的輔助靈藥了。
四人各自開爐升火,因為只給了六個時辰,打造什麼法器早已心中有數,材料也都備好。
四人都是大師級別,只略略看了對方一眼,就集中精神在自己手上的活計。
場上場下也一片寧靜,能親眼觀摩四位大師開爐煉器,那算是難得的機緣了,如果能學到一招半式,說不定今後就能派上大用場。
因此,眾人一邊看,一邊用心體會,一時明白不過來的,大多人袖中準備塊玉簡,先行記錄下來。
這一天的比試竟是十分安靜地完成了,傍晚時分,四人都已成器。
四件法器被呈上台案,九位裁判外加二位家主一同圍了過來。
這一番品鑑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結束,閆叔友對凌神君的那場比試,結果出來的稍快一些,凌神君發揮正常,而閆叔友作為閆家的二當家,用了滴一元重水,法器品階更勝一籌。
當然,閆家為此,付出代價也不小,一元重水乃閆家鎮莊至寶,每一滴都是無價之寶。
而講武會比試,由於只有六個時辰,肯定沒法煉造法寶,頂多只能煉造上階靈器而已。
也就是說閆叔友煉製一件上階靈器,用了滴一元重水,完全是大「材」小用,好比用金鑲玉砌了個豬食槽,用價值數百萬的材料煉造出一件只值幾萬靈石的靈器。
虧是虧大了!但無論如何,閆叔友贏了比試就足夠!
眾裁判爭論的焦點是乾初真人和上官文宇煉製的兩件法器,本來,上官家信心滿滿,以為上官文宇的七虹定妖鏡用上了極品血晶,法器品階肯定穩佔上風,就好比閆家拿出一元重水。
誰知閆家那位禿腦門老道的青木鐘一擺上來,眾人也是眼前一亮,細細一比,二者法器的品質都是上品。
九位裁判中你一言我一語,「你看看,這面定妖鏡不惟能照見偽裝,還能定形種記,妙用不小。」
「兄台這話有些過了吧,這種標記即便種下,須臾也被人識破。哪比得上這尊青木鐘,木屬性十分突出,堅硬異常,還能吸收周圍木靈氣,增強防禦。」
「哼,你把青木鐘吹上天,一把火燒過來,還不是乾乾淨淨。」
「喂喂,你看,這面鏡子的背面紋理似乎有一色雜質。」
「一絲雜質你都要挑,這太過分了。」
眾人爭論不休,莫家老祖問道,「九問道兄,你怎麼說?」
九問道人一直在低頭品鑑,聞言頭也沒抬,道:「在看呢,不要催。」
他果然脾氣怪異,對莫家老祖說話也是這般直來直去。
莫家老祖被他頂撞了一句,並不生氣,竟真的不再催促,任由九問道人翻來覆去去觀看。
最後,九問道人把兩件法器往桌上一擱,搖搖頭,「難分上下!」
說了這四個字,就再不肯多吐半個字了。
莫家老祖身為四階煉器大師,他其實早就心中有數,只是他是盟主,不是裁判,卻不好下結論,以免讓人誤會偏幫哪一家。
在一番爭執後,上官文宇和乾初道人這一局被判平手。
於是乎,莫家老祖宣佈,今日之戰,閆家一勝一和。
這樣前六場比試結束後,閆家三比二領先上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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