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你給我站住,誰教你這麼撮合人的!」雲層之上,一名絕麗女子提着長劍,氣勢洶洶的追着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莊雲兒劈開一道道恐怖的劍光,那劍光犀利無比,捲起恐怖的利刃,周圍的空間也都跟着出現了一道道破碎的裂縫。
「我這不是一直在盯着嗎?」雲黎有苦說不出,破開虛空,逃入其中,轉眼便是出現在了千里之外。
但他還沒喘口氣,莊雲兒的身影便是從虛空中出現,「少廢話,接我一劍!」
咔咔咔~
莊雲兒手中長劍四周的空間出現了破碎的跡象,隨着她落下一劍,一道寬大的月刃破開了虛空,又從虛空中沖了出來,迎面撞向雲黎。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雲黎也沒要與莊雲兒打一架的想法,在他周圍,空間一陣扭動,一顆顆宛如光球般的旋渦出現。
那旋渦迅速將破開虛空的月刃瓦解,與此同時,一眨眼的功夫,雲黎便是逃入那光球之中,不知去向。
莊雲兒見狀,雙目迸發出兩道寒芒,握緊拳頭,剛烈的拳風迅速衝出,竟是直接將那數顆光球擊碎。
「老傢伙,你再逃信不信我親自去魔窟。」莊雲兒此時才發現就她揮拳的這會功夫,雲黎已經逃到了萬里之外,便是憤憤說道。
雲黎是聽得見他說話的,畢竟這裏還留有他的真氣,只要他想,這些真氣甚至都可以化作分身糊弄莊雲兒。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閃身,兩息後出現在莊雲兒旁邊,一臉和事佬模樣。
「雲兒,別這麼急啊,我這不是有在盯着嗎?要是有什麼不測風雲我肯定會出手的,況且這後面還有塵子盯着的,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塵子吧。」
「他,未必會在意念痕和陳落安危。」莊雲兒二話不說,便是一劍落在雲黎身上。
雲黎沒有躲避,「哎喲」一聲,那一劍險些斬下他一臂,此時他的一隻手臂已經耷拉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給你點教訓,去和風塵子說,他若是再這樣,我連他一起砍,自己收了弟子,還沒我這個做師叔上心。」莊雲兒冷哼着說道。
雲黎沒有立馬當着莊雲兒的面修復殘肢斷臂,而是一臉和氣說道:「雲兒啊,別這麼生氣嘛,你看現在不是成功了嗎?」
「要是不成功你是不是還打算安排別的事?」莊雲兒翻着白眼問道。
「絕無此事,我雲黎做事行得正坐得端,絕不做這強扭瓜之事。」雲黎一臉心虛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若非眼前之人是莊雲兒,恐怕就已經被他的話術欺騙了去。
「你是不是還安排了其他事?和我說實話,不然我去你聖宮大鬧一場。」
「額……雲兒,我就那麼讓你不放心?」
莊雲兒提劍,目露凶芒,「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去聖宮!」
「你這不是逼着我說嗎?哪怕沒有也會被你嚇得說有了。」雲黎苦着臉說道。
「……」莊雲兒恨得牙痒痒,她也只是幌一下雲黎,沒曾想還真有別的安排,頓時冷冷盯着雲黎,「說!」
雲黎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猶豫片刻後輕嘆一聲,說道:「是安排了其他事,但云兒你放心,沒有這次危險,頂多就是幾個築基後期修士搗亂而已。」
「念痕什麼境界?」
「築基初期啊,怎麼了?」
「那你這不是讓念痕去送死?老傢伙,你是不是嫌我砍你砍得少了?」霎時間,莊雲兒手中長劍已經提了起來,寒光在長劍上綻放着異芒。
「你砍我砍得還少?」雲黎瞪大着雙目,一臉鄙夷道:「偷我果園中的靈果還理直氣壯的追着我砍的也只有你了,趁我睡覺時背後幾次遞劍的也是你。」
「所以把你安排的這事取消。」
「不要,塵子同意了,你去找他說去,他若是說取消我就取消。」
莊雲兒氣的拳頭緊握,但她又不可能真的殺了雲黎,只能氣憤憤的再次落下一劍,在一陣爆鳴聲中雲黎背上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
雲黎裝模作樣的「哎喲」一聲,這在別人看來足以致死的傷痕對他而言如同撓痒痒一樣,沒太大影響。
「老傢伙,你最好哪也別去,待我把風塵子帶來!」做完這事後,莊雲兒冷冷丟下一句話,便是遁入虛空之中,朝着緋虹山飛去。
好半晌後,確認莊雲兒真的走後,雲黎才吐納着氣息修復着身上的傷勢,小聲嘟囔道:「誰要等你,塵子比我還倔,你怎麼可能說的動他。」
幾息後,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恢復,他心驚膽戰的看了眼四周,再次確認沒有莊雲兒留下的真氣後才遁入虛空之中,回到那山巔之上,靜靜看着山巔上還在持續的畫面。
「攔住他,誰也別想離開這裏!」枯骨焰蝶,骨龍和骨雀衝出白骨山山頂的深坑,憤怒的盯着那下方枯骨以及他身後背着風念痕的陳落。
陳落抬頭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氣,除了枯骨焰蝶是九品玄獸外,骨龍與骨雀竟是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五品荒獸,相當於元嬰大圓滿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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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跪在地上的白骨全身顫抖着,卻是沒有誰敢行動,畏懼的看着枯骨的背影。
「你們攔不住我。」枯骨沉沉說道。
「哼,我們是攔不住你,但若執意留下他二人,誰都跑不了。」枯骨焰蝶同樣沉聲說道。
「你說若是骨王知道此事,他會不會對你失望呢?」骨龍帶着戲謔的語氣的問道。
「此事我自會與骨王親自交代,你們最好別攔我,否則休怪我連你們一起殺。」枯骨冷冷的語氣傳開,竟是讓得枯骨焰蝶三者出現了短暫的顫抖。
「你執意要這樣做?上次你這麼做的時候,骨王就已經很生氣了,你讓他失去了一個得力下屬。」骨雀說道。
「呵,骨王對我生氣你們不是該高興嗎?這樣你們就可以趁機踹我下位。」
「我可沒興趣做這種小人之事,你走吧,反正骨王生氣也是和你生氣。」骨龍不屑說道。
「麟霞令給我。」
「什麼?」骨龍與骨雀明知故問。
「我說,麟,霞,令!」枯骨沒有雙目,可是那雙散發着紫芒的空洞瞳孔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怒意。
「拿去!我可提醒你哦,沒有這玩意,以後的你可就只能以你這副殘軀在骨界行走了。」骨龍取出一個有着麒麟頭的令牌,扔向枯骨。
這令牌還是白骨麒麟體內流光衝出的時候,使得白骨麒麟瓦解之後掉下的,骨龍當時眼尖,迅速撿了起來。
他倒好說話些,若是被骨雀撿到,恐怕真有一場大戰發生。
「謝謝。」枯骨將麟霞令遞給身後的陳落,「走吧,我帶你們離開魔窟,順便將麟霞令替我歸還麟霞宗。」
「前輩,你不回去嗎?」陳落怔怔接過那散發微弱溫度的麟霞令,心中莫名感到一股憂傷。
「我已經死了,回不去了。」枯骨苦笑着,隨後說道:「走吧,他可撐不了太久。」
陳落看了眼自己背上沉沉昏迷的風念痕,她能感受到,少年那微弱的呼吸,讓她心中好一陣心疼。
隨後,二者不再過多言語,一前一後的離開白骨山。
當他們從白骨山走出之後,陳落感覺到一陣恍惚感,白骨山中發生的一切在她心中重演着。
「念痕,你看我們已經離開白骨山了,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魔窟了。」她淡淡笑着,可惜,在她背上的少年卻是沒有任何一絲回應。
她不禁有些擔心,不顧自身傷勢的運轉起真氣,躍上半空之中。
枯骨輕嘆一聲,同樣躍上半空,護在她的身旁,嚇退包圍了白骨山外圍的洛炎三人以及一眾魔族。
洛炎三人心驚膽戰着,哪敢與眼前的主叫板,枯骨的氣息明顯強於骨龍與骨雀,他們可不會傻到輕易去送命。
而白骨山中,枯骨焰蝶,骨龍和骨雀回到深坑中,出奇的是,誰都沒有說話,沒有討論這件事。
那些白骨更是不敢有其他的舉動,它們登上白骨山山頂,一圈一圈的將白骨山包圍着,隨後,仰頭張口。
一道道光柱自紫色天際落下,沒入它們口中,使得整個白骨山看起來更加詭異。
洛炎三人怔怔的看着那充斥着上千道光柱的白骨山,細思極恐,那些白骨……它們竟是在吞天?
……
陳落視線越發模糊,她知道,或許她也快到極限了,但她心裏更清楚,她不能就這樣倒在這裏,她要帶着背上的少年離開這裏。
枯骨靜靜跟着她,沒有幫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保護着二人。
陳落飛行的速度很慢,在接下來的三天中,她幾度昏厥過去,摔入地面之中,又顫巍巍着站起,不惜透支自己的身體玩命飛行着。
這期間,風念痕都是昏迷着,沒有着甦醒的跡象,氣息紊亂,好在陳落不斷朝他體內輸送真氣,吊住了他這一口氣,否則,現在在陳落背上的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當那長長的城關出現在視線之中時,陳落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深邃的瞳孔出現短暫的光芒後,便是吐出一口鮮血,從空中落下。
咚!
一棵樹被二人撞倒在地,陳落臉色蒼白着,有些慌亂的扶起風念痕,哭道:「念痕,對不起對不起,師姐不是故意的。」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先察看自己的傷勢,而是先確認風念痕沒有什麼大礙後才長吁一口氣,再次背起少年,一步一步朝着那城關走去。
「念痕,我們快到了,別怕,師姐帶你回家。」她聲音弱弱說道,搖搖晃晃的逼近城關。
曾經的她因為一件事,失去了某個人,所以她害怕失去,不知道從何時起,她也害怕失去背上的少年。
大概是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訴說着對方是彼此的依靠的時候吧……
看着很短的距離,可陳落卻走了很久很久。
「那是陳長老和風長老!他們受傷了,快!」
「天哪,陳長老和風長老身上的傷。」
「陳長老!風長老!」
「陳師姐!」
「主子,你怎麼了?你可不能出事啊, 風念痕,我主子要是出事我拿你是問!」
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也模糊看到一道道身影從城關上跳下,奔向了二人。
她突然就笑了,也倒在了城關前,與風念痕一起陷入了昏迷。
枯骨遠遠觀望着這一切,看着許多人奔向昏迷的二人,確認他們帶走了二人後才轉身,孤獨離開。
突然,他頓在原地,在他身後出現了道白髮蒼蒼的身影,那人靜靜的看着他,他握着骨劍的手不禁再次顫抖了幾分。
最後,一聲帶着哽咽的呼喚聲響起。
「師父……」
天際中落下紫色幽芒照射在他身上,使得他看起來有些寂寞和孤獨。
我叫花無情,來自麟霞宗,
我記得,我曾經有個師妹,
她來到此地,翻出我的屍骨,抱着我的屍骨哭泣,在我屍骨中安靜死去,
我不懂她,也不懂你們。
喜歡劍祖為我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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