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快下決定吧!營中士卒已兩日滴水未進,再拖下去……不等操德軍攻上來,我們就先自己渴死了——!」軍帳內、一員疑似校尉的將領、苦口婆心地勸道。
白闊聞聽此言、年輕的臉龐陣青陣白,氣急敗壞道:「來人!將這個亂我軍心的傢伙拉出去砍了——!」
也難怪他如此惱羞成怒,主要是這幾日關於他的風言風語實在太多了,質疑他的戰略的、中傷他的、鄙夷他不如公博人的……比比皆是,導致他主帥的威信受到了嚴重打擊。長此以往,他都感覺手下人不會再聽他了。
「主帥!不可啊!龐將軍只是說了句實話,罪不至死啊!」
「是啊,主帥!大軍未動,先斬大將,與軍心不利啊主帥!」
周圍人見此情形趕緊紛紛勸和。
「不用你們勸!他要殺便殺,我龐大虎何懼?我只想說……似這等自作聰明、迂腐無智之徒,有你做主帥,簡直是我軍的恥辱!我倒要看看,這次兵敗之後,你有何面目回去面見齊州父老——!」那龐將軍見狀似乎也被激起了火氣,直接針鋒相對、憤聲怒喝道。
「反了反了……來人!拉出去砍了!把他拉出去砍了——!」龐校尉這話無疑刺中了白闊的痛處,白闊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連連大喝道。
周圍人好勸歹勸,總算把二人拉住了,最終龐校尉被打了三十軍棍,此事作罷。
……
深夜!齊軍大營前方密林深處。
「誰——?」值崗哨兵突然發現後方草叢有動靜、忍不住厲聲大喝道。不想剛喝完,忽然發現草叢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愣,「龐校尉,你……你這是……?」
從這就可以看出這龐校尉恢復力真的不錯,下午剛被打了三十軍棍,晚上就好了,很明顯是有恢復類天賦。
「張青,你本是斥候校尉,堂堂化神前期高手,就因為是公博人將軍的親信,就被白闊那廝貶成一前哨哨兵,難道你心裏不覺得不甘嗎?我意去投奔夏侯操德,你可願與我同去?」
張青一張臉一時間游移不定,似乎有些摸不透龐大虎這話真假,是真想投敵,還是『在白闊的授意下』在試探他。
「你也不用懷疑我是不是試探你,今日我勸那白闊不成、反被他打軍棍的事情、想必已經傳遍了全營。我想說……如果是公博人將軍在此,我龐大虎就是豁出去這條命,我也絕不會投降。但是讓我在這裏為這個姓白的賣命……那我寧可背上叛主的罵名!
今日,我把話就撂這了!我現在就下山去投敵,如果你覺得我龐大虎是卑鄙無恥的賣主之徒,那你大可在後頭射殺我!否則不要攔我——!」
龐大虎說完也不待張青有何反應,直接大踏步向山下行去。
張青見狀有些猶豫,拿起的弓箭張了又放、放了又張,最後這一箭並沒有射出去,而是遠遠的綴在了龐大虎後頭,行動顯得有些偷偷摸摸,也不知心裏轉的什麼念頭?
兩人卻不知,他們的行為自始自終都被『在齊軍大營盤旋的一隻烏鴉』看在眼中,見二人下山,這隻烏鴉二話不說直接越過二人、展翅向夏侯操德的軍營飛去。
很快,龐大虎就來到了山下,他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對方前哨的攻擊,最差也得是厲喝盤問。結果他萬沒料到他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就那麼徑直來到了夏侯操德大營寨門前,不僅如此,對方還大開營門,主帥親自站在寨門口,仿佛在迎接他一般。
「前方可是龐大虎龐將軍?」在聽到肩頭烏鴉的一陣耳語之後、夏侯操德對着龐大虎藏身的方向遙遙喊道。
龐大虎聞言是又驚又詫,不明白對方為何能發現自己、而且還能直呼自己的姓名?但想想自己本來就是來投降的,對方發現了更好,於是便從草叢中站起身來,坦然無懼的來到寨門之前。
「可是丞相當面?不知丞相如何知我?」龐大虎面露困惑道。
夏侯操德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的遭遇我已盡知,白闊年少輕狂、不把爾等功臣放在眼中,此等無情無義之徒,實不值你們為其賣命!將軍且安心呆在我軍,放心,為全你們對齊州的忠義,也為了避免你們與相熟之人相殺心中痛楚,我會調你們去防守北面的楊紹初,此次齊州會戰……不會讓你們參戰。」
夏侯操德的話讓龐大虎怔愣了好一會兒,最後面露感激之色,單膝跪地道:「如此……龐大虎謝丞相成全!」
整個過程看得參孫心中感慨連連,暗道:「夏侯操德就是夏侯操德,明明是怕對方是反間計、假投降,為了防止對方搞事,才把對方調離戰場;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一副我照顧你袍澤之情的樣子,這智商情商也沒誰了。」
不過這也變相反應了夏侯操德的大氣與雄主之心,我不怕你是假投降,我先把你調到別的地方,等我攻下齊州,你就是假投降也會變成真投降。
在參孫感慨的時候,夏侯操德再次揚首對『龐大虎身後的密林深處』喊道:「張青,我知你是公博人的斥候統帥,我聽子孝提起過你,說你偵察天賦超群。我今把話放這,你若投降,我也會同樣把你調往北方,不讓你參加此次齊州戰事。」
「張青也來了?」龐大虎陡然一驚,趕緊回頭向身後看去,結果正看到張青緩步走出密林。
張青走到他身旁附近後,和他一樣單膝跪地,「多謝丞相成全……張青願降!」
「哈哈哈……」夏侯操德灑脫一笑,「二位請起!胡杵……帶二位將軍回營!今夜設宴,款待二位將軍!」
「喏!」
在胡杵上前扶起二人的時候,參孫忽然間又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夏侯操德從始至終『離龐大虎和張青二人的距離』都超過了十米,而且胡杵一直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的守衛着。
他猛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夏侯操德『對於自己提供的情報』一直都不是完全相信;雖然自己已經告訴了他,龐大虎剛被白闊打了幾十軍棍、險些被殺,張青因為是公博人的親信,也被白闊貶了職;但是他對『這二人的投誠』依舊充滿了戒心,一直都在防着他們刺殺自己。
想到這他心中不由得警醒起來,心說此人疑心病太重,看來以後與他相處得多留個心眼兒,不能對此人太實誠了。
……
喜歡參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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