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萬毒陣的法子,拜永輝死前已經傳音告知了拜雪兒。想要加入文龍宗,只有殺了魔教總壇派來的人。
其實也不難抉擇。都是拜永輝的嫡系,執行拜永輝臨終前的命令,自然是無可厚非。
不消一會,在蛇宗門人的配合下,魔教總壇派來的人,悉數剿滅。由於配合默契,只折損了三人。
「歡迎各位,加入我文龍宗。以後自然是一家人。」拜雪兒如此老成的模樣,讓鈕趵財越發的着迷。
鈕趵財不由得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做人做事,頗有大家風範。
吃了隕神丹的人,自己化成紅霧揮發了。剩下失去呼吸的,只能由活着的人開挖,深埋。
誤入文龍宗的人,此刻十分安靜。此前被文龍宗的人恐嚇,威逼利誘,並不懼怕。覺得對方只是虛張聲勢,不至於真敢草菅人命。
可面對着幾十具還散發着餘溫的人類,他們頓感手腳冰冷,再也不敢造次。這幫邪門的傢伙,真敢弄死他們!
拜雪兒故意讓這些外人去挖坑,深埋,用意明顯。
鈕趵財小心翼翼的跟在美人身後,生怕一不小心,磕着碰着,惹着美人不高興。
「他跟你說了什麼?」剛坐定,小美人開口了。
「什麼?」一時間未來得及反應的鈕趵財,很是不解。臉上的迷茫,真實不做作。鈕趵財越是如此小純潔的模樣,越是氣的小美人嬌軀輕顫,忍不住輕踹了他一腳。
「啊,對對對,是跟我說話了。」被看似無力的玉足踹飛後,爬起身,終於反應過來的鈕趵財,這才聽明白小美人剛才的問話。
「嗯?」小美人一副好話不問第二遍的樣子,那意思,讓某人自覺點。
「他說那意思,他是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了。」吔,人家拜永輝還沒涼多久,你鈕趵財轉身就把人賣了。
「你是胡說慣了,還是皮癢了?」小美人怒目而視,起身就要開打。全身氣勁暴漲,衣發紛飛。如果某人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必將無法善了。
「我對天發誓,這一輩子,不會對你說一句謊話。不然就讓我不得好死。」鈕趵財信誓旦旦,不容置疑。此心天地可鑑,日月照拂,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
隱於暗處的老酒鬼讚不絕口:好徒兒,就該這麼做。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欺瞞老婆,一生只愛一人。
葉智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漲紅了臉,用手捂住嘴巴,拼了命的使勁,不讓自己多嘴。如果有可能,他想捂死自己。
老酒鬼:怎麼,我剛才說的,你不信。
葉智玶:我不說,我不說。
老酒鬼:你說,你給說說。
葉智玶:沒什麼好說的,我相信你。
老酒鬼沒再理會,給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幾秒後,葉智玶飛出了幾十米遠的距離,臉更腫了。
老酒鬼摸了摸老臉,覺得不打這貨不解氣,竟然敢質疑師尊,目無尊長,毫無禮儀可言。嫌用手打的不夠重,直接踹了出去。不打別處,專打那張欠的要死的嘴!
好在葉智玶,及時用真氣護住了嘴。要不然,嘴巴脫臼事小,倘若變成左右交錯嘴,那很麻煩。這當師父的也是,下手沒輕沒重。一點玩笑都開不得,半點都比不上開山宗的雲半山。
昊天網上,早就傳開了。雲半山被王伯拿刀攆着跑,都不敢還手。可見人家師徒關係,是如何的融洽。
有些惱怒的葉智玶,一時間忘了,那王伯,也是關門弟子。開山宗的大師兄,也跟他一樣,被雲半山教訓了很多次。也是咋看咋不順眼。這大概就是每個宗門大師兄的宿命,要尊師重道,要不苟言笑。要勤奮好學,要名列前茅。
總之,往死里裝,往聖人方向學。簡而言之,命苦!
鈕趵財的發誓,並未獲得拜雪兒的認可。魔教之人,發誓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幾個遭天譴。發誓這種小兒科,在拜雪兒面前,作不得數。
「用你師父的名諱發誓。」拜雪兒開口道。
「好,我如果有半句謊言,我師父……」鈕趵財忽然停住了,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四處張望,生怕被老酒鬼給聽見了。
「怎麼了,不敢說了?」拜雪兒嗤笑,搖了搖頭,轉身便要走。
「師父待我不薄,不敢以師父名諱發誓。」鈕趵財撓了撓頭,眼珠子不停的轉悠,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就以你家人發誓。」拜雪兒斜視某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那自然沒問題。若我有半句謊言,我全家不得好死。」鈕趵財說這話,一點都沒猶豫。
「奇了怪了。師父不能說,自家父母卻能說。怎麼,你是個孤兒?還是從小飽受家人的虐待,方能毫不猶豫的如此詛咒?」拜雪兒倒是好奇,這廝什麼腦迴路。
「老酒鬼耳朵賊靈,不能說他壞話。嗯,咳咳。是的,師尊是我最尊敬的人。」這貨小聲嘀咕了幾句,立馬大聲胡謅。
暗處的老酒鬼,想笑,被酒水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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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智玶強忍住笑意,定然是師父偷聽到了小師弟的話,被氣樂了。這種事情,以前有過。不稀奇。
還在強忍笑意的葉智玶,被一根草,扎穿了兩腮。
「我沒說話。」葉智玶忍痛扯下貫穿兩腮的草,狡辯道。
「你笑了。」老酒鬼把玩着自己剛扔過小草的手。
「我沒……好好好,我笑了。你別再來了,我是你大弟子,不是你敵人。」葉智玶眼見老酒鬼抓起一把草,又要發飆,他立馬認慫。
「如此甚好。」老酒鬼灌了一口酒,放下了手中的一把草。
拜雪兒自然沒有聽見他念叨自家師父的話,總覺得,人家把全家都帶上了,又是正道人士,應該不至於騙她。只需要派個人去管理局核實下,便能知道真假。
並非不信鈕趵財,要怪就怪這廝,覬覦自己的意圖過於明顯。普天之下,能騙到她的人,為數不多,首當其衝的,便是鈕趵財。這廝有騙人的動機,百分之一萬信不過。
從今天開始,納了投名狀的文龍宗,成了正道的正式成員。
見此間無事,葉智玶也坐不住。局裏一屁股的事情等着他。何況這裏還有個定時炸彈,待久了,恐有性命之憂。
老酒鬼優哉游哉,無視大弟子的離開,繼續守護於此。隱於暗處,不輕易露面。
管理局辦事效率神速。只一個星期,一沓厚厚的材料,便送到拜雪兒面前。全是關於拜永輝,從出生到死亡。所有事跡,大小巨細,幾乎無一遺漏。唯一疏漏,便是當年,夫妻倆破解毒功副作用的方法。
一夜未合眼的拜雪兒,完完整整的細讀了材料,知曉了一切。
疲憊中帶着憂傷,孤苦裏參雜淚滴。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曲折。原本以為的生父母,早被滅口。雖是死忠瞞着拜永輝做的,卻也讓人心寒。而殺害養父母的兇手,就在剛剛加入文龍宗的人里。蛇宗的老人,拜天罡。
拜永輝的胞弟。
一時間,拜雪兒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人。血脈至親,殺人兇手。有一瞬間,拜雪兒懷疑,這是不是正派設置的圈套,送來假材料,故意禍亂文龍宗!
帶回消息的車厘子表示,材料真實可信,絕無造假的可能。
車厘子帶着材料,找到了材料中所出現的,還活着的所有人。除了那些身處魔教的,其他人,一一進行了友好交流。
得到的消息,進行了匯總。管理局的材料,準確可信。
車厘子是文龍宗的異類,天生的審訊高手。往小了說,那叫催眠。往大了說,便是精神控制,讀取對方記憶。
由於入了正道,在不能破壞對方神經元的情況下,車厘子廢了好大的勁,才成功獲取他人記憶。
遞交完材料後,車厘子一個趔趄,順勢倒在了地上,就在拜雪兒腳邊,睡着了。睡姿非常豪邁,那叫一個隨心所欲。
倘若鈕趵財看見此番光景,必然會明白,她為何被喚作車厘子。
「也不知咋長的。為什麼我的就……」拜雪兒晃了晃腦袋,抽回了看向車厘子的目光。
住在拜雪兒隔壁的鈕趵財,這一晚,可沒睡好。
完了,完了。拜雪兒居然向管理局要了他的材料,從小到大,事無巨細。這下可好了,一個大活人,人生中的那麼點破事,就這麼光禿禿的暴露了。
而被怎麼處理拜天罡,煩的腦殼疼的拜雪兒,剛翻開鈕趵財的材料,就蹦出一句國罵:我次奧!
也不賴人家姑娘說話粗魯,就鈕趵財這小子的事跡,絕對是讓人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就這麼個玩意,還好意思說自己純情。活生生的裝出痴傻憨厚的模樣,給誰看?
開頭幾個字,簡潔明了。鈕趵財,首富之子。年少多金,風流倜儻。據不完全統計,交往女友的數量,數以千計……
還沒看完第一頁,拜雪兒一掌震碎了桌子。若不是想看看這混小子,到底是個啥樣的牲口,拜雪兒恨不得立即震碎了材料,燒成灰,塞進那小子嘴裏,親眼看着他吞下去。
果然是登徒子,跑到老娘面前來裝小純潔!討打!
當即出門,喊了隔壁的鈕趵財,一起去樹林裏散步。
「師父,這次你可要幫我評評理。你說大師兄咋就那麼實在呢?我以前風流倜儻的事情,他都沒給遮掩一下。這下好了,被我未來老婆知道了,你看我被打的多慘!」一瘸一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鈕趵財,回到屋裏,便告起了狀。告完狀,還發了一張自拍。
然後又給葉智玶發了一句話:大師兄,準備跑路吧。
葉智玶看完這則消息,那可是丈二的和尚,根本摸不着頭腦。可不消片刻,老酒鬼就給他解了惑。
當看到小師弟鼻青臉腫的照片後,葉智玶明白了。可惜晚了,刀沐澤到了。
天亮了,醒來的鈕趵財,見手機上有兩個信息提示。
「好徒兒,放心,仇,師父替你報了。咱師徒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記好了,報仇不能隔夜。」兩條消息,來自親愛的師父。還有一張照片。
葉智玶的形象,完美的復刻了小師弟的慘樣。神忒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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