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衛炎帶着莫負來到了鍾昭寧和陸景旭住的客棧。
衛炎推門而入時,陸景旭和鍾昭寧正靠在一起研究醫書。
「你們來了?還順利嗎?」鍾昭寧看着莫負和衛炎,靠着陸景旭懷裏問道。
「還行。你真的可以幫負兒解毒嗎?」衛炎看着鍾昭寧,認真的問道。
「可以。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問我了。」鍾昭寧對於衛炎的謹慎十分不滿,自己都保證過可以救莫負了,他還要一問再問。
衛炎看着鍾昭寧稍有變化的神色,便知道她對於自己的謹慎不滿,但,事關負兒,他怎麼可以不謹慎呢?
「是我不對。也希望嫂子見諒。」衛炎拱手笑道。
這時,謝君衍突然來了。
「寧姑娘,我怎麼不知道你如此菩薩心腸?」謝君衍看着鍾昭寧,調侃道。
「是嗎?那君衍公子的意思是,我以前心如毒蠍了?」鍾昭寧饒有興趣的看着謝君衍反問道。
「那裏,寧姑娘是君衍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子了。是不是,敘白?」謝君衍眼看自己就要得罪鍾昭寧了,向一邊看戲的陸景旭求助。
「好了。雙雙,你別逗他了。幫莫姑娘解毒要緊。」陸景旭看在兄弟可憐巴巴的眼神下,還是幫了謝君衍一把。
鍾昭寧看了陸景旭一眼,覺得他和謝君衍有事瞞着自己。
陸景旭注意到了鍾昭寧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心虛的底下了頭。
鍾昭寧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看來,敘白還是有事瞞着自己。不過,終有一天他會全部告訴自己的。
鍾昭寧想起前世陸景旭死去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再看看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陸景旭,心裏覺得很幸運,幸好,她回來了。
既然她回來了,她就會改變所有她在乎的人的結局。前世,她被迫葬生火海,他被萬箭穿心而死……
今生今世,她不會讓他們重蹈覆轍了……
「好了。阿景,你和君衍還有衛公子先出去吧,莫姑娘就交給我吧。」邊說邊將衛炎懷裏的莫負接過,扶着她前往裏面去了。
衛炎看着鍾昭寧扶着莫負往臥房裏走去了,他跟着緊張起來了。
陸景旭拍了拍衛炎的肩膀,寬慰衛炎,之後對謝君衍道:「君衍,去我房間聊聊吧。」
謝君衍跟着陸景旭去了他的房間。
「敘白,你讓我辦的事,有些麻煩。」謝君衍抱胸對着陸景旭笑道。
「什麼麻煩?棘手嗎?」陸景旭凝眉道。
「還真有些棘手。」謝君衍摸摸下巴繼續道「霍啟恆的婚期定了,除夕夜。你要找的那個人,是霍啟恆手下的。」
「所以,霍啟恆就救了那個人?」陸景旭說出了謝君衍沒說出的結果。
「沒錯。」謝君衍點點頭,對着陸景旭笑道「那,敘白,我們怎麼辦?」
「暫時不辦了。」陸景旭回答道,接着他眼神一轉,繼續道:「君衍,你知道許勇這個人嗎?」
「許勇?是哪位死了十年的國舅爺?」謝君衍一臉不解的看着陸景旭道「你突然問他幹什麼?」
「他沒死,他被莫忠關起來了。他說了關於我眼睛的事……」陸景旭坐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鍾昭寧房間裏,莫負拉着鍾昭寧的手,虛弱的說道:「無雙姑娘……萬一莫負有什麼不測,請你和徐公子勸勸炎哥哥,讓他不要輕生……」
這一刻,鍾昭寧有些心疼眼前這位白衣姑娘,她拉着莫負的手臂笑道:「負兒,我謝謝你信任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什麼不測的……」
「謝謝你,無雙。」莫負握着鍾昭寧的手。這一刻,她們成了之間成了好朋友。
鍾昭寧拿出那顆香魂草做的藥丸,餵給莫負道:「負兒,你吃下這個藥丸,待會兒你喝下這碗藥,一會兒給你施針的時候,你就不會那麼疼了……」
莫負點點頭,吃下那顆藥丸,在喝下那碗藥,便躺下睡着了。
鍾昭寧看着莫負熟睡的模樣,開始給她施針。
鍾昭寧找准十個大穴位,將銀針刺入,之後運用自己的內力,在配合自己研製的藥,開始驅毒。
鍾昭寧知道自己這一點兒內力,可能撐不過兩個時辰。但是為了這個可憐的姑娘,自己也要撐過這兩個時辰。
……
「敘白,你是要我去調查許勇嗎?」謝君衍問道。
「還有莫忠,以及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當年的事沒有那麼簡單,我中毒的事,沒有那麼簡單……」陸景旭看着謝君衍繼續道「對了,重黎呢?」
「你不用擔心重黎。」謝君衍看着陸景旭疲憊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道:「敘白,你不用擔心寧姑娘會離開你。」
「我知道。但……我還是會怕……我害怕雙雙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並非她看到的那樣……」陸景旭扶着他疼了一天的額頭無力的道。
「唉,我覺得你需要和寧姑娘暢談一次。」謝君衍拉着陸景旭道「走吧,去看看寧姑娘那裏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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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過去了。
鍾昭寧虛弱的從裏面走出來,對着衛炎擔心的模樣道:「你放心好了……負兒的毒解了……睡一天就好了……」
衛炎一聽,立馬跑進去看莫負。
陸景旭看着鍾昭寧如此虛弱,上前扶住鍾昭寧,擔心到:「你怎麼樣?那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內力用多了……你知道的。就我那點內力……也只是師父為了讓我健體教我的……」鍾昭寧靠在陸景旭懷裏解釋道。
「我知道,我帶你去休息會。」陸景旭將鍾昭寧打橫抱起,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
陸景旭房間。
「好多了?」陸景旭問道。
「好點了。」鍾昭寧靠着床沿笑道。
「你有內力會輕功為何不會武功?」陸景旭摸了摸鐘昭寧的髮絲問道。
「內力也是為了驅毒學的,輕功是我好奇,求着師父教我的。我師父說,我身子差,不宜學武。」鍾昭寧看着陸景旭解釋道。
「嗯,不會也沒關係,我保護你。」陸景旭拉着鍾昭寧手道「繼續睡會吧?」
鍾昭寧點點頭,看着陸景旭拉着他的手躺下了。
鍾昭寧躺下後,對着陸景旭道:「陪我一起躺下好不好?」邊說邊往裏面挪。
陸景旭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在鍾昭寧身邊躺下,雙手搭在鍾昭寧背上,輕輕的拍鍾昭寧的背哄她入睡。
鍾昭寧臉上露出甜甜一笑,邊笑便往陸景旭懷裏靠了靠,漸漸的,鍾昭寧在陸景旭的安慰之下,呼吸漸漸平穩,陷入夢鄉。
陸景旭看着鍾昭寧熟睡的容顏,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為鍾昭寧蓋好被子,便躡手躡腳的起身離去。
屋外。
「敘白,寧姑娘睡了?」謝君衍看了看剛被陸景旭關好的門,問道。
陸景旭點點頭,拍了拍謝君衍的肩道:「走吧,我們去莫忠的暗牢看看。」
「你還是覺得許勇有問題嗎?」謝君衍摸着下巴問道。
「不,我不止懷疑許勇,還有莫忠。」陸景旭看着謝君衍,好脾氣的解釋到。
謝君衍瞪大了眼睛看着陸景旭,謝君衍似乎是對陸景旭的這句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用一副你腦子沒問題的眼神看着陸景旭,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陸景旭也不着急,反而問起謝君衍問題來了:「你覺得,許勇和莫忠那個更像正人君子?」
謝君衍托腮思考片刻,良久才對着陸景旭道:「許勇比莫忠更君子一點。」
陸景旭點點頭,走到對面的亭子看着跟過來的謝君衍,坐下繼續道:「既然許勇更君子一點,那麼,當年大皇子夭折的那件事背後一定有更加見不得光的秘密。或許,是有人害死的大皇子。」
「你的猜測不無可能。」謝君衍點點頭,同意陸景旭的話,接着道:「我聽我祖父提過,當年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還有明樂郡主三個人不知如何竟然都在御花園裏摔倒了。巧的是,皇后和貴妃都生了雙生子,明樂郡主生了你。可惜的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大皇子夭折了。」
「你是覺得,這裏面有問題嗎?」謝君衍試探到。
「天底下那裏會有這般巧的事?三個人御花園都摔倒了?」陸景旭為謝君衍和自己邊倒茶邊問。
「也是。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的。」謝君衍拿起那杯茶繼續道。
陸景旭喝了口茶水,拍了拍一臉深沉的謝君衍道:「走了。我們去暗牢試探試探就知道了。」
陸景旭不等謝君衍反映過來,就運用輕功離開了。等謝君衍反映過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馬上跟了上去。
暗牢。
四周漆黑的,沒有一點兒光彩,還瀰漫着絲絲血腥味。
許勇察覺到有人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陸景旭。
「孩子……你怎麼又來看我一個老頭子?」許勇慈愛的看着陸景旭,問道。
謝君衍疑惑的看看許勇又看看陸景旭,想着:這兩人沒有關係呀?為何這老頭看着敘白眼裏閃爍着慈愛?
「國舅爺,我和敘白今日來着一趟就是有個問題,希望國舅爺替我們答疑解惑。」謝君衍見陸景旭沒有開口的意思,自己便開口了。
「什麼?」許勇凝眉問道。
「我聽我祖父提過,當年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還有明樂郡主三個人不知如何竟然都在御花園裏摔倒了。巧的是,皇后和貴妃都生了雙生子,明樂郡主生了敘白。可惜的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大皇子夭折了。」
「不知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謝君衍邊問邊觀察許勇的表情變化,發現許勇的眼神一直在閃爍。
「那裏會有什麼隱情?難道二位深夜前來就是為了探聽二十二年前的陳年舊事?」許勇摸着鬍子,打起落馬虎眼。
「陳年舊事?如果本世子沒記錯的話,當年死去的是你的外甥,大皇子霍啟元。」陸景旭終於開口問道。
面對陸景旭的逼問,許勇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不住。我不能說。當年這件事牽扯甚廣,稍有不慎,半個朝廷的人都罪犯欺君。到時候,北元朝堂就會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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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旭和謝君衍對視一眼,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半個朝堂的人都會被砍頭……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
謝君衍和陸景旭無功而返。
客棧。
「敘白……還要調查嗎?」謝君衍小心問道。
「要。你難道不想知道究竟為何嗎?你爹的死因究竟是什麼,你不想知道嗎?」陸景旭看着謝君衍問道。
謝君衍無奈的笑笑,是啊,明明自己也想查下去,明明自己也想知道前因後果……
「你看穿我了……」謝君衍低頭無奈笑道。
「好了,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具體如何,我再思量思量。」陸景旭笑着拍了拍謝君衍的肩,叮囑完就走進房內。
房內。
鍾昭寧還在睡着,陸景旭看了看鐘昭寧熟睡的模樣,便輕輕的躺在鍾昭寧身旁,保持着之前的動作,也閉上了眼睛。
是夜,陸景旭看着在還在熟睡的鐘昭寧,眼裏的陰鷙頓時消散了。陸景旭抬手輕輕摸了摸了鍾昭寧的髮絲。
陸景旭發現鍾昭寧眉頭緊皺,便知她做了噩夢。
「不要過來……爹……哥哥……這是個陷阱……」鍾昭寧眉頭緊皺喃喃道「阿景!阿景!不要過來……霍啟恆……」鍾昭寧絕望的哭腔,讓陸景旭皺起眉頭。
陸景旭抱起鍾昭寧,拍着她的背安撫到:「雙雙……是夢而已。丞相他們都好好的……」
鍾昭寧靠着陸景旭肩上,半天才緩過來。
「阿景……我又做噩夢了……」鍾昭寧抱着陸景旭,小聲的道。
陸景旭輕輕拍着鍾昭寧的背,就像哄孩子一般,溫柔道:「好了,只是個夢而已。你夢到什麼了?」
鍾昭寧伏在陸景旭肩頭,娓娓道來:「我夢見,我嫁給了霍啟恆,他知我心悅與你,將你萬劍穿心而死……還有我爹他們……也被霍啟恆殺了。」鍾昭寧繼續道「阿景……我害怕夢裏的事變成真的。」雖然,這些事已發生過,但我還是害怕……
鍾昭寧看着陸景旭,心裏暗暗道。
「好了,你定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娶定你了。」陸景旭捧着鍾昭寧的臉,笑着安慰道。
……
皇宮。皇后宮中。
青梔激動的跑進宮裏,對着許皇后道:「娘娘,陛下來了!」
許皇后放下手裏的針線,抬眼看着青梔,顯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許皇后仿佛自己聽錯了看着青梔問道:「陛下為何會來?」
青梔搖搖頭,恭敬的笑道:「娘娘,陛下這麼多年,頭一回來椒房殿,您就好好和陛下說說話?」
許皇后看着青梔,搖搖頭,他也知道青梔是為了自己好,抬手道:「罷了……」
「皇后,你們這時幹什麼呢?」太和帝走進椒房殿,看着許皇后與青梔正在交談些什麼。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多年未來這椒房殿,今日怎麼有興致?」許皇后見到太和帝起,就覺得內心憋悶,自己內心深出的怨恨,就驅使自己隔應眼前這個黃袍加身的男人。
太和帝看着許皇后的眼神溫柔,仿佛眼前這個白衣婦人與當年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影重合了,太和帝突然明白過來了,眼前這個女子,不僅僅是自己的結髮妻子,還是自己此生最愛之人,她曾是多麼明媚開朗的女子?為何會變成這樣?
「蝶兒……這麼多年,你還怪我嗎?」太和帝上前,拍拍許皇后的肩道。
許皇后有些恍惚,自己的閨名多少年沒聽到了?這時,許皇后想起那個明媚陽光的紅衣女子――許盈蝶。
那時的自己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父兄手裏的掌上明珠……誰可知,天意弄人,偌大的許家,只剩下自己了……
「陛下……這麼多年……你可想過我們可憐的元兒?」許皇后多年以來累積的怨氣一觸即發,她滿目怨恨,問出了這麼多年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太和帝一怔,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蝶兒……元兒是朕的嫡長子,他早夭,朕又怎會不難過呢?」太和帝拉着許盈蝶,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呵……陛下說這話自己信嗎?」許皇后拿出那個長命鎖,對着太和帝道「陛下。你可知,咱們的元兒是被人害死的……或許,你有沒有想過,元兒可能沒有死?」
太和帝淡定的看着許皇后,但是周圍的宮人都震驚的看着許皇后,宮人們面面相覷,認為皇后娘娘瘋了。
這時,太和帝對元壽打了個手勢,元壽便帶着宮人們迴避了。
「蝶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太和帝繼續問道。
許皇后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高深莫測的表情,反問道:「難道陛下不懷疑嗎?」
太和帝不語,繼而看着皇后道:「我一直覺得,元兒還好好的活着。」他凝視着皇后手中的長命鎖繼續道:「蝶兒……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你與貴妃和明樂會一起摔倒?貴妃當年說是你推了她,真的是你嗎?」
許皇后抬頭對上太和帝的眼眸,道:「我沒有推她,我為何要推她?當時御花園裏有很多人,保不齊就有人混水摸魚。」
「當真?」太和帝將信將疑道。
「陛下不信,臣妾也無辦法。」許皇后抹去自己的眼淚,對着太和帝道:「不管陛下信或不信臣妾,臣妾都會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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