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昭寧聞言笑的更加燦爛了,鍾昭寧在陸景旭說完之後,還悄咪咪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見他說的是實話,心中也更加歡喜。看來他是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的茶,那麼以後時不時的給他送些,投其所好準備錯。
陸景旭見鍾昭寧歡喜,自己也跟着開心,看着身邊的姑娘低頭淺笑,陸景旭猶豫片刻,開口詢問:「昭寧,我下午帶你去街上逛逛吧?你是不是還沒去過光正街?」
鍾昭寧驚訝的抬眸,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陸景旭會有這樣舉動。今日陸景旭主動提出帶她去遊街,是鍾昭寧的意外之喜,但鍾昭寧歡喜過後,又有些不可置信。
「你說真的?不誆我?」鍾昭寧拉着陸景旭的袖子,水靈靈的眼眸中閃爍着不可置信與驚喜。
「不誆你。」見眼前的姑娘似乎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陸景旭有些哭笑不得,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陸景旭放下手中的被子,利落的站起身來,然後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鐘昭寧,對着她揚眉一笑,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鍾昭寧看着他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對着自己笑的燦爛,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着陸景旭笑的這般燦爛。鍾昭寧還沒緩過神來,就看着陸景旭對着自己挑眉一笑,朝着自己伸出手。
看着鍾昭寧愣愣的模樣,陸景旭也不催,就靜靜的等着鍾昭寧回答自己。陸景旭也沒等多久,鍾昭寧看着陸景旭的模樣,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鍾昭寧抬眸看着陸景旭的眼睛,四目相對之間,鍾昭寧堅決的將手放進陸景旭的手裏,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來,笑着看着他道:「光正街,我還真沒去過,就勞煩敘白哥哥帶我去了。」
陸景旭笑着點頭,牽着鍾昭寧的手帶着她離開了,兩人徒步走到光正街,陸景旭才鬆開身邊姑娘的手,轉頭看着她,柔聲叮囑道:「緊緊跟着我,別走丟了才好。」
「好,我一定緊緊的跟在敘白哥哥身後,一刻也不分開。」鍾昭寧目光深深的看着陸景旭,心中感慨道:此生,我一定緊緊的跟在你身邊,與你相守一生,永不分離。
於是,陸景旭漫步走在前面,鍾昭寧緊緊的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邁着十分契合的步伐,兩人驚人的和諧。仿佛天生就該如此和諧一般,從背後看去,兩人仿佛一對新婚的恩愛夫妻。
「這裏為何叫光正街?看着和長安街與長寧街十分不同。這裏雖然沒有長安街與長寧街繁華,但卻別具一番風格。」鍾昭寧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看。
「光正,意為光明正大。太宗皇帝時期這裏還是很繁華的,後來發生戰亂,太宗皇帝棄城而逃,光正街就被敵軍的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陸景旭悠悠的解釋着。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看到的光正街,是重建的。」鍾昭寧看着面前的街道,回想起方才陸景旭說的,不知不覺吟出了李後主的詞「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怎麼突然念起這句詩來了?」陸景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喜歡李後主的詩詞?」
鍾昭寧搖了搖頭,看着陸景旭解釋道:「非也,我喜歡稼軒先生的詞。敘白哥哥呢?」
陸景旭十分意外的看着鍾昭寧,瞭然之後搖頭笑了笑,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同你一樣。」
這下輪到鍾昭寧意外了,鍾昭寧並不知道陸景旭也喜歡稼軒先生的詞,沒有想到兩人的喜好竟然這般相似。
「敘白哥哥,我們去買糖葫蘆吧?」鍾昭寧看着不遠處的糖葫蘆,不由得有些嘴饞,拉着陸景旭的袖子開口問道。
「好。」陸景旭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想讓他失望,於是隔着她的袖子拉着她的手腕,帶着她去買糖葫蘆。
「這位公子,帶娘子來買糖葫蘆?」買糖葫蘆的大娘看着二人這般般配,不由得出聲詢問。
陸景旭和鍾昭寧都是一愣,鍾昭寧聽了大娘的話,不由的在陸景旭身後偷偷打量他的神色變化,臉頰不由的紅了。
陸景旭只是一愣,沒有想到大娘會誤會,於是出聲解釋道:「大娘誤會了,這是我妹子。」
大娘有些意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抱歉,因為公子和姑娘看起來很般配,我就以為您二人是夫妻,倒是沒見過這般親昵的兄妹呢。我兒子和女兒,一天天的吵的我頭疼,公子這般疼愛妹妹的,才是為人兄長該有的樣子。」
見陸景旭否認,明明在鍾昭寧的意料之中,但鍾昭寧還是有些失落,但鍾昭寧理解也明白陸景旭的做法,為了她的清白考慮。
「哥哥,我有些累了,買了糖葫蘆我們去一邊的茶樓休息一會兒吧?」鍾昭寧對話頭給陸景旭解圍,等着糖葫蘆到手,鍾昭寧就拉着陸景旭走進一邊的茶樓。
「你不高興了?方才那個大娘不是故意的。」陸景旭以為鍾昭寧是因為被冒犯了而不開心。
「不是,敘白哥哥你別多想,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想找個可以坐的地方躲躲懶,正好也可以看看不一樣的精緻不是?這樣的機會,與我而言可是十分難得的。」鍾昭寧拿着糖葫蘆笑着解釋道,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四處打量。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注意到了再人群里的蘇鶴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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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鶴嵐怎麼在這裏?鍾昭寧有些不解,一般京中權貴都不會想着來光正街閒逛,今日蘇鶴嵐這是怎麼了?鍾昭寧一邊想着,一邊看着蘇鶴嵐,鍾昭寧的目光追隨着蘇鶴嵐,她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難道她又和霍啟恆見面了?
陸景旭見鍾昭寧眼眸流轉,順着鍾昭寧的視線往窗外看,就發現鍾昭寧一直注意着一個穿着紫衣的女子,那紫衣女子似乎看上去十分悲傷的模樣。看着鍾昭寧這模樣,她似乎是認識的。
「那紫衣姑娘你認識?」陸景旭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鍾昭寧有些驚訝,看着陸景旭詢問道:「敘白哥哥,她是蘇家大小姐。你沒見過她嗎?」
陸景旭恍然大悟一般,似乎是回憶起來了這個人是誰,拿起茶杯不在意的開口道:「或許宮宴上見過吧,我沒有太在意。」
「那,敘白哥哥有沒有注意過的姑娘?連蘇姐姐這般女子你都沒有注意,那怎樣的女子你才會在意啊?」鍾昭寧好奇的開口,一開口就起了逗他的心思。
「沒有,我宮宴之上都沒有心思考慮這些。」陸景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一邊的鐘昭寧心疼不已。
沒有心思考慮這些,是因為心思都用去觀察上位者了嗎?
「怎麼會沒有呢?我不就是敘白哥哥在意的女子嗎?「鍾昭寧開着玩笑道,她不喜歡看他身上散發着落寞的感覺,不知為何,看到他身上落寞的氣氛,她就莫名的想哭。
「敘白哥哥,你說,如果你的一個朋友,她一直執着於追求一段註定會讓自己陷於塵埃的感情,並且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是利用自己,你會如何選擇?若是勸,又該如何勸?若是不勸,又該如何?」一陣沉默之後,鍾昭寧開口詢問。
「我不知道我會如何做,但我知道,我一定會跟着自己的心走。」陸景旭輕笑,抬手給鍾昭寧添茶「昭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選,跟着心來,努力過就算對得起自己了。」
鍾昭寧聞言輕輕一笑,對着陸景旭點點頭。
傍晚,陸景旭親自送鍾昭寧回去,目送她進府之後這才離開。
鍾昭寧回府之後就一直在想該如何勸慰蘇鶴嵐,看着蘇鶴嵐對霍啟恆的執念一日一日加深,她實在是於心不忍,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勸慰,看着蘇鶴嵐悲傷的眼神,周身散發的失望的氣息,都讓鍾昭寧起了惻隱之心,也許是身為醫者的緣故吧?還是同為世家大族的女子,不忍看着她飛蛾撲火如此慘烈。
鍾昭寧想着,前世自己是自盡的,放了一把大火將那一切罪孽燒了個乾淨。自己都是這般慘烈的收場,霍啟恆利用自己,同樣也為了同樣的目的利用蘇鶴嵐。鍾家與自己落得如此結局,想必蘇家與蘇鶴嵐也好不到哪裏去。
後宮裏的女子若是守不住自己的本心,將自己困在情情愛愛里,下場註定只會淪為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牆裏的冤魂罷了。許皇后如是,前世的自己如是,前世的蘇鶴嵐亦如是。
別看那宮牆金碧輝煌,不過是個精緻且令人喘不過氣,令人在慢慢長夜感到冰冷猶如墜入冰窖的囚籠。
鍾昭寧苦笑着搖頭,何苦來在哉?今生今世,她斷然不會再入那宮牆,斷然不會與心上人分離,既然好言相勸他聽,那麼,自己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對不起了陸敘白,我只能算計你一次了。希望你不會怪我,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又過了三日,許諾着急忙慌的來到鍾府見鍾昭寧。
「寧兒,我知道你如今稱病我不該打擾你也不該麻煩你,可是我聽說哥哥在陸世子軍營里受了傷,母親在家中干着急,我聽了擔心,猶豫再三還是來麻煩你了。」許諾拉着鍾昭寧的手開口詢問「你可否帶我去世子的軍營里探望哥哥?」
鍾昭寧有些猶豫,她看着許諾開口問道:「我二哥呢?讓我二哥帶你去吧。」
「子諭今日校考,此事關乎他未來仕途,我怎麼能這個時候打擾他。」許諾又開口問道:「你大哥呢?我跟着沐姐姐還有你哥哥去如何?」
鍾昭寧眼眸一轉,思慮片刻開口道:「我們一起去,就說你們帶我出城尋醫,我且去問問大哥是否有空,你去邀沐姐姐過來。」鍾昭寧話音剛落,就起身下榻前去哥哥的書房。
起身,幫許諾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她想親眼看看在訓練士兵的模樣,自己年少時就見過陸景旭在院子裏的銀杏下練劍的模樣,也正是因此被他吸引,從而心動,若是能在看一次,也是好的。鍾昭寧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一邊邁着步子前往哥哥的院子,一邊想着如何向哥哥解釋,如何勸着哥哥前往。
「大哥,我是寧兒。」鍾昭寧站在門口輕輕扣門,出聲示意。
果然,鍾予誠聽見她的聲音,就前來給自己開門了,鍾予誠牽着妹妹的手,帶着妹妹來在桌前坐下,這才開口詢問:「寧兒是有什麼急事嗎?」
「諾姐姐的兄長在敘白哥哥的軍營里受了傷,現在他們家都很擔心,所以諾姐姐想着讓我帶她去軍營探望許大哥,可是我又不認識軍營,去了怕是不好,所以就來拜託哥哥了。哥哥若是不忙的話,可否帶我們去?」鍾昭寧說完有些忐忑的看着一言不發的鐘予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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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予誠輕笑,故意逗道:「可是,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家寧兒不是閉門養病不出的嗎?怎麼這幾日都要出門?」
「兄長!」鍾昭寧撒嬌道「諾姐姐很擔心,而且,我們把沐姐姐也請來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至於我,喬裝一番或是假借看病都行。」鍾昭寧見哥哥遲遲不答應,着急的說道。
「好好好,哥哥逗你的,正巧,我也想去見見敘白,有些事情想要問清楚。」鍾予誠抬手拍了拍妹妹的腦袋道:「至於你喬裝成芸兒的女使跟着我們去,就知道你個頑皮鬼閒不住,事態如此緊急就想着玩。」
「是是是,哥哥教訓的是,這次回來,我一定好好的演。」鍾昭寧說完二話不說的起身,走到鍾予誠身邊拉起鍾予誠就往外面走。
「大哥,你再墨跡沐姐姐都要來了!」鍾昭寧拉着鍾予誠往自己院子走。
「那麼着急幹什麼?兄長我剛泡的茶還沒喝完呢?」
於是三人等着沐芸來了鍾府,就修整片刻就一起前往軍營了。
到了軍營,就遠遠的看着陸景旭穿着黑色勁裝,身形挺拔的站在看台上,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劍。整個人看上去氣質都與往日不同。
這人就是如此,提劍像殺伐果斷馳騁疆場的將軍,握筆執書就如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整個人散發着溫柔的氣息,而如今,這人看上去英姿颯爽,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拘謹。
或許是京中有什麼無形的鐵鏈,將所有京中之人都束縛住,使京中的權貴們無法展現最真實的自己,每個人都將真實的自己掩藏起來,想着這種掩藏也不失為一種保護,其實,掩飾自己也不過就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自我保護罷了。
陸景旭見一行人不由的有些愣,看着鍾予誠開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許家姑娘他兄長在你營里受了傷,許家人都很擔心,就求着讓我帶她來探望她哥哥,我家寧兒呢,又是個閒不住的,就來叨嘮你了。」鍾予誠笑着解釋道,一點也不覺得陸景旭會生氣。
陸景旭聞言點點頭,看着許諾開口道;「你兄長在後面休息,我讓楊墨帶你去看他。」說着陸景旭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楊墨示意他帶着許諾去探望許言。
許諾感激的行禮,然後就快步跟着楊墨離開了。
「許言為何受傷?」鍾予誠開口詢問。
「對戰總有意外,但此事我總感覺事有蹊蹺。」陸景旭凝眉,這件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可有什麼線索?」鍾予誠詢問。
「怪就怪在,沒有任何線索,仿佛真的就是意外一般。」陸景旭看了看下面的將士,嘆了口氣道「也罷,日後多留心就是了。你們自便,我下去會會這些偷懶的小子。」
於是陸景旭提着手中的劍,施展輕功跳下了看台,前往比武台上,聲音沉穩而有氣勢「看來是我幾日沒來看着你們操練,竟讓你們如此懶怠!就你們這樣子,要是真的上了戰場能有幾條命可活?」
「戰場之上,你對面對不是同袍兄弟,而是敵人,是刀刀劍劍都想要你命的敵人!而我們的身後,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北元的百姓!「
「這般懶散無畏的態度,將來到了戰場之上是去送命的嗎?」
「既然如此,一個一個上來和我對戰!不上來的一律十軍棍。」此言一出,士兵們都一個一個輪着上去與陸景旭對戰,而陸景旭絲毫不畏懼,一個接着一個,乾脆利落的將他們打下高台。
鍾昭寧看着他乾淨利落的動作整個人都驚呆了,鍾昭寧仿佛看見了那個七戰七捷的陸大將軍,仿佛看見了他將來馳騁疆場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如何的有百戰百勝。
只瞧了這麼一眼,就讓鍾昭寧完完全全的被陸景旭吸引,原來,我的心上人是這般的人物。
今日之前的鐘昭寧或許只是喜歡陸景旭的溫柔,君子之風,而今日之後,她也喜歡上了陸景旭殺伐果斷的一面,這樣的他,讓張照寧沉淪其中。
喜歡旭日昭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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