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 15 第十五Q
面對黑子哲也突如其來的請求，及川徹居然感覺有些迷茫。
雖然他接觸黑子的本意就是想要拉他來打排球，但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快速，卻讓他感到有些悲哀。
他成功了。
但卻見證了一個夢的隕落。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想要看到已經成為了他朋友的黑子開心的樣子。
——無論是在哪裏。
掩蓋住心下那些酸楚的感覺，及川徹說道：「正好我今天上午去看了一家俱樂部，各方面感覺都可以。不過要是在這裏住的話，可能要再重新找了。」
那家俱樂部離他定的民宿比較順路，黑子家這頭沒有地鐵站，要過去的話有些費時間。
黑子扶着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不用，不在這裏住。還是回及川前輩訂的民宿吧，房費我會平攤的。」
他家的位置不是秘密，所以一定會有人找過來。
已經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的黑子決定今天晚上就離開。
「也行。」及川徹沒有意見，他訂的民宿本來就是時長一周的，要是來不及就再延長兩天好了。
至於學校那邊
入畑教練會幫他想辦法的，對吧？
對吧！
簡單用過外賣過來的晚餐後，及川徹幫着黑子哲也收拾好了所有日用品和部分換洗衣物，以及上課需要的教材。
其實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東西，只堪堪裝滿了一個行李箱而已。
畢竟黑子的東西里其實佔大頭的是那些體育用品，現在大部分都被黑子丟進了倉庫里。
關掉天然氣，關掉水閥，再將電閘拉上謹慎處理完所有事情的黑子拎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在某些事情上，黑子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當年他能夠僅憑赤司一句話就在幾天內自行研究出了夾雜視線誘導的傳球方式，現在也同樣可以讓自己去專注於其他事情。
看着漆黑一片的家，黑子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等下次回來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吧。
電話叫來的計程車在馬路盡頭對着這邊閃了閃車燈。
黑子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我們走吧，及川前輩。」
「嗯。」
其實黑子並沒有猜錯。
就在第二天早上，不死心的黃瀨涼太就又一次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只是這一次，他透過窗戶看到的是空空蕩蕩的住宅內部，以及落了重鎖的大門。
——小黑子不見了。
徹底意識到這一點後，有些不敢相信的黃瀨後退了幾步，扭頭就往公交站的方向衝去。
他是不會相信的。
黑子一定已經去了學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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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民宿住了一晚上的黑子與及川徹已經啟程前往了那家俱樂部。
雖說之前預定的體驗班是在明天，但是已經好幾天沒有摸排球的及川徹在問過黑子的意見後直接帶着他去了那家俱樂部。
普通開放球場的租金並不是很貴，還在及川徹的承受範圍內。
兩人來的比較早，只有另一邊的少年班在進行早上的熱身，那些小孩子們跑過兩人身邊的時候還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黑子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整個排球場，畢竟他這是頭一次進到裏面。
注意到他的目光，那隊小孩子裏面忽然傳來一聲：「嗚哇！那個哥哥什麼時候出現的！」
領頭的班長瞪了出聲的孩子一眼，另外對黑子與及川徹投來歉意的目光。
最近這幾天一直和及川徹待在一起的黑子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嚇到別人的感覺了。
畢竟他現在沒有控制自己存在感的理由，及川徹本人很敏銳，他基本上嚇不到他。
不過突然來這麼一下到是挺有意思的。
看着那個孩子被班長訓話可憐兮兮的樣子，黑子不由自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及川徹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如釋重負地呼出口氣。
這幾天黑子的狀態一直挺壓抑的，現在能夠真情實意地笑一笑真的是太好了
「要試試嗎？」及川徹從旁邊裝滿了排球的推車裏面拿了一個排球遞到黑子手裏。
黑子接過排球，下意識在地上拍了拍。
沒有籃球那麼硬，回彈起來也不是那麼高
其實也沒教過人的及川徹側頭偷偷看了一眼隔壁少年班練習墊球的樣子，隨後對着黑子擺出了一個標準墊球的手臂姿勢。
「我們還是從最基礎的接球開始吧，就是這樣」及川徹從黑子手裏拿過了那個排球，丟起來之後就着這個姿勢用手臂將球墊了起來。
及川徹的手很穩，每次墊起來的敢賭基本都差不多，方向也完全沒有半分偏移。
墊了有十來個之後，及川徹看着黑子若有所思的目光，就順勢將球墊向了他的方向。
黑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在意識到有球朝自己飛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伸出手，用手掌將那個球整個接了過來。
及川徹看了一眼黑子的手。
黑子的動作很流暢、很漂亮，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盯着排球看了一會兒，黑子哲也學着及川徹的樣子將球拋了起來，隨後有樣學樣地想要將球點起來。
然後落下來的球碰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向左彈飛。
「啊」看着落在地上的排球，黑子忽然有點迷茫。
怎麼會偏成這個程度？
他覺得自己就算沒有辦法做到及川徹那個程度，也應該能順利接起來才對。
另一邊的及川徹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了：「哈哈哈哈小哲你怎麼回事？」
「及川前輩！」黑子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碰排球，出錯很正常的吧！
不過笑歸笑，犀利的及川徹還是能看明白問題出在哪裏的。
「姿勢是這樣的，手臂不要外翻，然後儘量併攏」盡職盡責的及川前輩上手給黑子進行姿勢上的微調。
「這樣？」黑子將及川徹說得部分改正。
及川徹點點頭：「對，而且這種接球你儘量控制一下不讓球旋轉，旋轉的部分我之後再教你。」
「好，大概是明白了。」黑子點頭。
理解了及川徹的話後，他也明白了整個接球大概是個什麼過程。
「現在再來試試？」及川徹示意。
黑子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這一次球並沒有彈飛出去，而是在黑子的控制下向上彈起。
雖然還是不穩，但是最起碼是走兩步就能接下一個的程度。
「繼續。」及川徹示意黑子接着墊下一個。
黑子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斷重複着整個墊球的過程。
從一開始歪歪扭扭的狀態，到能夠穩定下來，黑子只用了不到二十次，期間一次想最開始那樣讓球脫手而出的情況都沒有。
前幾年在籃球隊中進行的大量傳球中樞工作，讓黑子在熟悉了排球的軟度與重量後順利完成了最初階段的磨合。
雖然這種基礎墊球使用的手臂與他之前傳球常用的手掌並不是同一個部位，但控球的邏輯倒也大差不差。
及川徹一隻手抵在唇上，遮掩了自己不自覺翹起的嘴角。
黑子的天賦實在是太好了。
——比他想像的還要好數倍。
尤其是在控制旋轉這方面，黑子哲也做得比及川徹還要好。
因為及川徹跟他說儘量不旋轉，他就真的將球上的旋轉卸的一乾二淨，讓排球完全保持着一個直上直下的狀態。軌跡沒有半分偏移。
看着黑子墊球的狀態，及川徹決定進行一些簡單粗暴的教學。
「小哲！過來過來。」
及川徹站在排球場的後半區向黑子招手：「我們先跳過這些枯燥的的基本功，進行一些實戰測試吧！」
黑子滿頭問號。
這教學進度是不是跳得有些太快了？他還一點規則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到底要怎麼打，怎麼就進入實戰階段了？
及川徹讓黑子站在那裏不動，然後自己拿着排球去了網對面的底線處。
「小哲只要保障不讓球直接落地就可以，手、手臂、甚至腿和腳都是可以用的部位。只需要接起來就可以了，不用管之後會往哪裏去。」
聽着這個簡單粗暴的規則，黑子點點頭。
及川徹站在原地，將球拋棄後用手輕輕拍了出去。
球輕飄飄地飛向黑子的位置。
黑子確認球的速度與位置之後，果斷抬起手用手掌將抵達了他頭頂的球推往了上方。
球高高彈起，隨後才落在了場內的某處地上。
「這樣可以嗎？」黑子問向及川徹。
及川徹點頭：「完全可以。」
排球並不強制限制接球的部位和姿勢，所以理論上來講只要舒服、怎麼來都可以。
「下一個。」及川徹從框裏拿了另一個排球出來。
這次他同樣沒有用力，但是卻故意讓這一球偏向了球場邊緣。
黑子沒有猶豫，在判斷了這球的落點不在中間後就果斷向左側移了一步，然後伸手用手臂將球接住。
「好，下一個。」及川徹再次發出一個球。
這一次比之前兩個用得力氣都要更大，也更快。
球的落點靠前，沒有足夠經驗的黑子險些錯過，但最終還是靠着自己的反應能力硬生生在球落地之前撲過去接了起來。
及川徹眼睛一亮：「漂亮！」
揉了揉摔得有些疼的膝蓋，黑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下一個。」
他已經看出來了，及川徹的給他球的難度是一點點往上增加的。
剛剛略有些狼狽的一球反倒激發起了他的勝負欲。
看着黑子鬥志滿滿得我樣子，及川徹露出一個分外張揚的笑容。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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