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哥在肖揚一旁豎了豎大拇指。
低聲道:「高呀!兄弟!」
「先把錢給孩子。」
「再找個理由要回來。」
肖揚卻無辜的說道。
「我才不是找她要錢。」
「她要學滑板,剛好我會,我也是賣我的時間和技能。」
「她可以選擇學不學,或者去其他地方學,我又沒限制她。」
「不能因為我是她爸,我就理所應當的免費教她吧?」
「我才不當免費勞動力,就是我親閨女也不行!」
「最多給她一個親情價。」
「她可以去多家比較在決定。」
「怎麼能說,我找理由沒收她的錢呢?」
肖揚的一番話,把攝影大哥說愣了。
笑笑則在一邊從一疊錢里數出20張,一邊考慮着爸爸的話。
發現20張錢,已經快花了她1/3的報酬。
有點心疼,又問道:「爸爸,你可以再便宜點嗎?」
「難道沒有個父女價嗎?」
直播間的彈幕在不停地滾動。
——「話說,現在的興趣班真的好貴,一節課2小時,隨便就3.400塊。
小孩這也想學那也想學,都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就死活不學了。錢也白花了。」
——「肖揚這招挺好的,能讓孩子對錢有概念,即知道錢難賺,也知道了花錢要謹慎。」
——「肖揚自己教孩子滑板,也要花錢,這點我真看不下去。自己閨女還這麼計較,這又不廢什麼事。」
——「樓上的,你是不是那種拜託親戚幫忙,完成後,一句大家都是親戚就吃白食的人。」
——「對,我最討厭那種道德綁架,讓我白幹活的親戚。前段時間我家一親戚讓我出了一個設計方案,我做了3天。最後他說就一張紙,又不費事,就想拿着方案走了。吃白食?對不起,我爸媽我都不給。」
屏幕前。
一個30多歲的年輕人看着節目。
房間裏堆滿了各種東西。
雖然很多都用不上,但他就是喜歡買東西的感覺。
小時候爸媽不給他一分零花錢。
每年的壓歲錢,還沒要到他手裏捂熱就被爸媽收走了。
甚至了工作了2年,
他媽還以要攢錢買房子娶媳婦,不要亂花,將他的工資沒收。
只留了必要交通費,和中午吃飯的費用。
有時候,他連和同事聚餐的錢都沒有。
壓抑了這麼多年。
他終於爆發了。
有了錢以後,他就把任何他看上一眼的東西,全買了。
花錢的感覺真的很爽。
肖揚和笑笑已經商量好了學滑板的學費。
吃了一半。
攝影大哥才想起要拍照發群里凡爾賽。
對着盤中一頓「咔咔咔~」拍攝。
一分鐘後。
跟拍攝影師的群中,
出現了攝影大哥的午餐照片。
即使吃了一些,但是還能看出想像出最初的模樣。
啃了幾口的大雞腿。
外層金黃,看上去外焦里嫩。
還有清蒸鱸魚,鮮香美味。
大大的四喜丸子,有半個拳頭那麼大,裏面全是肉。
還有好幾樣硬菜。
隨後,跟拍李勇和超超的攝像師,看着盤中的各種綠葉子菜苦笑了一下。
在群里發起了一根中指。
跟拍丁立和陽陽的攝影師,則站在窗邊,喝着西北風。
在群里發起了一根中指。
即便是代川和妞妞的跟拍攝影師,
也在一陣熊孩子背景聲中發了一個中指。
攝影大哥正看着群里的三根中指。
心滿意足露出一個張狂的笑臉時。
喪葬公司的張大哥,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來。
「肖揚,有個逝者需要你做入殮。」
肖揚:「老李呢?」
畢竟老李才是公司的正式員工。
這入殮也是算業績,算提成的。
自己一個兼職拍節目的,總不能和別人搶活吧。
而且自己只想擺爛,根本不想做這麼多事。
張大哥揮了揮右手,慌忙地說道。
「走吧,走吧,邊走邊說,家屬等着的。」
肖揚看了一眼笑笑。
誰知笑笑根本沒有挽留他,而是對着他揮揮手道。
「去吧,去吧~
「我下午還要去賣骨灰盒賺錢呢。」
肖揚咧了咧嘴。
攝影大哥則表示讓肖揚放心,自己會照看好笑笑。
一路上。
張大哥給肖揚介紹了逝者的情況。
5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今天早上才發現去世的。
本來該是老李入殮。
可是剛剛男人的妻子在網上,看到了肖揚的入殮技術。
就非要換成肖揚。
據說男人是一個上市公司老總。
到時候參加追悼會的人會很多。
妻子希望自己的老公能最體面地走。
「原來如此~」
「走吧,我把他化的今夜可以做新郎。」
肖揚拿了工具箱,直奔了入殮室。
男人的妻子和男人的母親坐在入殮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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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妻子,肖揚有點印象。
是今早上購買那個塊骨灰盒的女人。
這女人明顯也認出來肖揚。
「你?」
「今早在攤上睡覺那個人?」
肖揚點點頭。
女人狐疑地看了肖揚一眼,說道。
「麻煩你了,把我老公化好點,到時候有很多人來悼念。」
「錢,我們不會差你的。」
肖揚對兩個家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即進入了入殮室。
女人說怕自己和老人傷心過度,沒有進入入殮室,在外面坐着。
肖揚穿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手套。
開始工作。
而張大哥則在一旁看着。
男人躺在操作台上。
整個軀體僵硬。
肖揚先用消毒水和棉片仔細擦拭屍體。
從身體,一直到臉上。
這時,肖揚仔細觀察着男人的臉上。
烏蒙蒙的一片。
還有着一點點細細的,不易察覺的血點。
房間裏,就肖揚還有張大哥。
以及牆上默默拍攝的攝影頭。
肖揚手裏一邊擦拭,一邊詢問道。
「張大哥,你知道這男人怎麼死的嗎?」
張大哥說:「聽說好像是喝酒,睡覺時候死的。」
「哎,真可惜,才50歲。」
「上市公司老總,家裏那麼多錢,外面還有個貌美如花的年輕老婆。」
「就這麼走了。」
「所以做我們這一行,見多了,還是覺得什麼錢不錢的。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健康長壽幸福才最重要。」
張大哥的幾句肺腑之言。
讓直播間的觀眾,一片感慨。
——「張大哥說的對,錢夠花就行了,要不然人死了,錢沒花完,多不值得。」
——「有錢人也會死,我也死,等同於我就是有錢人了。」
——「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希望用我20年陽壽換1個億。」
——「我就不用,我用20年陽壽換5000萬就行了。」
——「樓上的,不要擾亂市場行情!」
入殮室、
隔着門,肖揚還能聽到外面女人和老人的哭聲。
肖揚依舊反覆擦拭着男人的臉。
越看越覺得不對。
憑着他有着中醫的底子,現在還有着法醫的技能。
他感覺這男人死的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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