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篇報紙上的報道,而非他最近文獻上面看來的。
那篇報道,詳細介紹了熱河的紅山後上古遺址的現狀。
紅山後這個地方,在1935年開始發掘,發現了距今大約5500年前的大型祭壇、女神廟、積石冢等等上古遺址。
這個遺址的社會形態處於母系氏族社會的全盛時期,以女性血緣群體為紐帶的部落集團,大量分佈於熱河地區,以農業為主,兼以牧、漁、獵並存。
這個時期的手工業也達到了很高的階段,形成了極具特色的陶器藝術和高度的制玉工藝。還出現了彩陶,以紅陶黑彩見長,花紋十分豐富。
至於玉器也很多,目前發現了幾十件,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這種像豬像龍的捲曲玉佩。
然而因為戰亂等原因,這些考古多半都停滯下來,甚至處於無人監管的地步。
這篇報道,着重描述了此處遺址蘊含的歷史價值,建議政府展開大規模的專業考古,避免當地的農民,將拾到的器物損壞,甚至盜賣,避免文物流失。
閻埠貴當時看過這個報紙,所以有些印象,報紙上也有一些當地發現的陶器、玉器的相片。
可不就是手裏這個。
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龍山的玉豬龍。
當地的老百姓,撿到這種彩陶後,有些人拿回去醃製泡菜,還有的當狗槽。
至於這種古玉,那些農民也不傻,知道玉值錢,因此但凡撿到後,都偷偷拿去賣掉。
很顯然,這塊玉豬龍,就是這個攤主從當地農民那裏收來的。
知道了古玉的底細,三大爺不動聲色。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激動,對方很可能水漲船高,自己就與這件珍寶失之交臂了。
沒錯,這個紅山的遺址,目前還沒有引起重視,價值還沒有體現出來。
一旦被世人都知道了,那麼這裏面的玉器、陶器都將成為無價之寶。
這個攤主雖然一開始說了價值五百,其實還是遠遠低估了它。
閻埠貴判斷,只要此地保護起來,這種玉佩,一塊起碼價值上萬。
所以就憑這點,自己可以好好跟他周旋周旋。
爭取以低價拿過來。
如果能以兩三百的代價拿下,這才是真正的撿漏啊!
畢竟這是件擁有幾千年歷史文化的古董。
這可不是劉成那件明清玉觀音能夠比擬的。
劉成啊劉成,你那件玉器賣了三千元,算什麼?
三大爺馬上給你搞件價值上萬的回來。
到時候我也在你面前顯擺顯擺。
就你會發財?
就你會撿漏?
在我面前,算什麼?
三大爺可是真正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所以我才能認識到這件古玉的價值。
紅山的遺址,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並且現在也不出名,若非我見過那個報道,我在歷史書上都沒有查到文獻。
嘿嘿,這就是有文化的好處。
活該我三大爺今天發財。
一想到自己也有撿大漏的機會,三大爺就忍不住想跳起來。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不能這樣,所以他很是用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見三大爺臉上的情緒波動不定,攤主看出他心動了,滿臉賠笑道:「先生,這件東西夠代吧?」
「夠代......咳咳。」閻埠貴連忙又道:「看起來是挺古樸的,只是具體看不出是什麼玩意兒,跟我以往看到過的玉器都不一樣,吃不准。」
閻埠貴裝出想買,但又很有顧慮的樣子。
攤主顯然是老手,哪會看不出閻埠貴的想法,他也暗自竊喜,這老頭故作深沉,說不定早就發現玉器的來歷了,跟我裝,嘿嘿,你還嫩了點。
攤主眼珠一轉,然後誠懇道:「老先生,您是行家,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是漢玉,漢代的玉器都是這樣,雕琢簡單,很古樸,跟明朝,清朝的玉雕完全不一樣,所以你認不出來這是什麼很正常。」
一聽攤主說它是漢代的,閻埠貴心裏就更加歡喜起來。
很顯然,這個攤主根本沒有認出它的底細來。
居然說它是漢代的。
哈哈哈!
笑死我了。
活該我閻老西今天發財。
誠然,秦漢時期的玉器的確也是古樸的刀工,但這件明顯就更古老了。
尤其這深入內部的紅色沁色,一看就是常年掩埋在紅砂岩裏面,才會侵染出來的沁色。
漢代古玉的沁色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攤主也沒能斷代,那就有砍價的空間。
「漢代?我看不像漢代吧,的確有些秦漢的古樸風骨,不過我怎麼感覺是宋明後仿的漢玉?」
攤主一臉苦逼的樣子,「不會吧,我收的時候,都說是漢代的。」
閻埠貴一臉認真地道:「哪有那麼多漢代古玉傳世,這就是後來仿的。當然,距今也有些年頭了,也算是件古董。這樣吧,這件玉器,我可以冒點風險接手,你多少錢出?」
老闆正色道:「我找人問過,這塊玉至少值八百。」
「八百?」閻埠貴裝出很氣憤的樣子。
「剛剛給玉的時候,還說讓我小心點,要是磕壞了,讓我賠五百,怎麼這就八百了?你這是坐地起價啊,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攤主搖頭:「我的意思是成本五百,如果你磕碰壞了,古玩行有規矩,就按成本賠,所以說死五百,如果你要買,我好歹也得有點利潤不是?所以賣價是八百。」
閻埠貴差點沒氣死。
「等等,就像你說的,如果真是漢玉,或許真值千兒八百的,可是它是後仿的,文化價值,藝術價值就遠不如漢玉了,哪裏值八百,我最多出一百。」
雖然閻老西打好了算盤,兩百都可以。
但若是能多砍一點是一點。
「一百?」攤主也是一臉堅定的搖頭:「見你喜歡,也識貨,我少賺點,六百勻給你。」
「二百。」這次閻埠貴也提高了報價。
攤主咬牙,「看你確實喜歡,我不賺錢,五百,再不搞價了。」
見攤主油鹽不進,閻埠貴一臉氣憤。
關鍵是他身上也只有二百塊。
這還是他豁出去才拿出來的錢。
按照他吝嗇摳門的性格,平時身上能有一二十塊都不錯了。
「合着我剛剛的話白說了?我看你是不想賣吧?二百就是極限,這就是個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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