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青色的麗影匆匆穿過大堂踏上二樓。
蔡蕾微微挑眉,眼裏露出詫異的目光。
好高!比她整整高出一個腦袋。。。
「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名戴着面紗的年輕女子?」
「有啊。聽說是這兒的東家,鎮國公府秦世子的未嫁娘。」柳東香拉着她回到座位上,夾起最後一塊芋頭酥。
「哦?那姑娘開酒樓,他們沒意見?」蔡蕾聞言更好奇了,一雙美目死死地黏在柳東香身上。
柳東香被她盯地頭皮發麻,抹了抹嘴,滔滔不絕地給她講起涼城軼事來。
雖然傳言與事實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位鎮國公府未來的當家主母,背景一窮二白還把秦世子吃得死死的。
蔡蕾摸了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麼了?」柳東香看着她逐漸邁入了另一片虛空,不禁搖了搖她的胳膊。
「你不是說皇后娘娘有意撮合臨淮王和南星國的公主嗎?那他和秦世子搶女人何意?被捅三刀就為了一個娶不回去的女人?」她突然發現江玄舟好像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誰讓人家美呢!聽說這位阮姑娘長得傾國傾城,有着讓所有男人瘋狂的資本。」這時,王玉梅突然發聲插說道。
「你見過?」柳東香意外地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沒有沒有,我聽說的。你們想啊,如果長得不漂亮,能讓秦世子罔顧倫常連捅臨淮王三劍嗎?前段日子聽說皇上要把他流放到三千里外的苦寒之地。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傳出捅臨淮王的另有其人,把秦世子給放回去了。」王玉梅的舅舅是大理寺卿孔羈,所以知道點兒內幕。
蔡蕾沉默了,決定一定要找個機會結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大美人。
傲霜閣里,氣壓低得驚人。
時隔兩月再見佳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江玄舟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薄情人,一口鮮血湧上喉口。
「阮姑娘,別來無恙!」
魂牽夢繞的身影在瞳孔中翻滾,胸口痛得宛若千萬根尖刺深扎其中。
他救過這個女人的命,甚至為了她不惜忍辱負重地在御前改了供詞。可是她呢?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登門來看一眼重傷的他。哪怕連遣人來問候一聲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去做!讓他如何不心寒,如何咽下這口惡氣!
當初,是她先送的定情信物,如今怎可如此坦然地嫁給他人?
「王爺,別來無恙。您的傷。。。痊癒了嗎?」阮初音閃着眼神,不敢直視。
倘若不是秦觀之不在樓里,又找不到不露面的合理理由,她是真的不想來見這位臨淮王。
那日在馬車中江玄舟對自己的無禮,還有他與秦觀之之間的過節都讓她心中又窘又困。
憶昔當日的救命之恩,自己到底該拿什麼態度去面對這個男人呢?
「呵。」江玄舟輕笑一聲,沒有回答,目光微微垂下,朝着自己的領口掃去。
這一細節讓阮初音注意到了那隻被送出的鍍金髮夾,強烈的思鄉之情頓時湧上心頭。
「聽說你要嫁給秦觀之?」江玄舟雙手負後,神情肅然地盯着她的眼睛,屏息等着她親口道出答案。
阮初音愣了幾秒,點了點頭。她很意外臨淮王竟然會知道此事。
都城的消息向來走得最快。鎮國公夫婦尋媒納吉的事兒早就被人傳了出去。
現在可能只有她一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在涼城有多出名了。
此刻,雅閣里靜得只剩下喘息聲。窗外臨街栽種的樟樹被風吹得簌簌作響,清新宜人的香氣飄然入內,讓混沌不堪的大腦驟然變得清晰起來。
笑話!
江玄舟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盯着這張明媚的嬌顏良久,徑直錯過她的身子走到門口,半帶輕笑道:「阮姑娘,本王可不是那種可以隨便招惹的男人。」
話音未落,人已轉身離去。
通體漆黑的華貴馬車朝着宮門方向疾馳。懸掛其上的風鈴被震得叮噹作響,在主幹道上留下一筆筆綿長的記憶。
當日,他向大雍帝請求賜婚一事猶如一場風暴席捲了整個皇城。
帝後李嬋娟被氣到昏厥,但是依然無法阻擋他求娶阮初音的決心。
大雍帝凝視着在殿外直挺挺跪了一晚的兒子,終於開口宣見了那位姑娘。
大殿之上,江辰楓和李嬋娟靜靜地望着她那張舉世無雙的臉蛋,當即明白了臨淮王所做的一切。
鎮國公夫婦和秦觀之也在殿上,他們一個個直勾勾地冷眼看着江玄舟。
葉桑寧轉眸望向身後的那襲白衣,心頭越來越沉。
臨淮王親自求娶,應該沒有哪個姑娘會拒絕這份殊榮吧?
聽觀之說江玄舟對阮初音有救命之恩,看來是準備拿此做柄,要她以身相許了。
側目望向兒子,他的表情穩得可怕。無論是眼神還是呼吸,沒有一絲過度波動。這種詭象讓葉桑寧越發忐忑起來。她真怕兒子再度毫無徵兆地發瘋,鑄成大錯。
李嬋娟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鳳椅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一瞬不瞬地注視着阮初音,心裏默默盤算起來。
江玄舟受的傷和秦觀之所帶給他的屈辱,沒有一樣能讓自己咽下。既然這姑娘是仇人的寶貝,那就把人搶過來,再不動聲色地毀了便是。
權衡過後,她揚起一抹絢爛的笑容,湊近江辰楓說道:「皇上,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既然玄舟喜歡,依臣妾看,不妨成全了這兩個孩子,允了吧。」
什麼!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被皇后的話震住了。
特別是江辰楓。上個月李嬋娟還在和他提起有意聯姻南星國一事。他都準備寫信詢問南星帝的意見了,怎麼突然又改口了?這可一點兒也不像她。
江玄舟激動地當場跪下,把頭埋得低低的,對着父皇重重叩下。
大雍帝暫未應允,而是眸光深邃地望着秦琅等人。他們似乎有話要說,但等了許久,依然沒有聽到他們稟奏。
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半低着腦袋的阮初音身上。
秦觀之看不清她的神色,暗藏袖中的食指微不可知地蜷了一下。
倘若那日她答應嫁給自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了。
自古皇媳不嫁二夫。
江玄舟阿江玄舟,上回給予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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