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音!」
伴隨着一聲高呼,一道高大的陰影直面而來,伸出兩條強健的手臂把阮初音嚴嚴實實地攏在懷裏。
秦觀之掌中一空,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雲馳,你總算回來了!」
嬌滴滴的聲音帶着哽咽,兩隻小手下意識地環上他的蜂腰,用力地收緊。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心跳聲還有熟悉的味道,一切如初,墜歡可拾。
阮初音的反應出乎了向雲馳的意料,原以為嬌嬌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他的。這麼看來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的嬌嬌一直都在等他?隨即,兩條手臂把人往懷裏帶得更緊了。
「咳。」
吳疏鴻眼見小兩口貼得嚴絲合縫,頻頻把他們當空氣,沒眼看地重重咳了一聲。
鎮國公夫婦的眼裏透着些許失落之色。尤其是葉桑寧,她很明白阮初音對向雲馳的態度意味着什麼,對於兒子能否坐上正夫之位突然變得不那麼確定起來。
秦觀之的面色,此時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他默默坐到爹娘身邊,無聲無息地低下了頭。
「雲馳,還不帶初音過來坐!」
向婉容滿心歡喜地對倆孩子招了招手,眼角餘光不忘覷了一眼葉桑寧,摘下左腕上的竹節琉璃鐲,塞到阮初音手中。
「孩子,這個鐲子你收好了。我們向家的產業遍佈天下,只要是你能想到的行業都有涉及。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列張單子,想要什麼直接去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啊!
天上真的會掉餡餅!
阮初音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心臟因為過度激動撲通撲通跳得飛快,連語句都不會組織了。
眼前的美婦人看上去比秦觀之的母親大上許多,但是五官卻十分精緻,不難看出年輕時的絕代風華。
結環髻被梳理得一絲不苟,翠玉珠釵錯落有致地點綴其中,顯得貴氣非凡。
她的皮膚白裏透紅,眸似明月,眼尾帶着細淺的歲月痕跡,笑盈盈地凝視着她,眼裏透着無盡的溫柔,像極了自己的母親。
阮初音呆呆地看着手中碧綠清透的鐲子,鼻尖泛起陣陣酸澀。
「雲馳,還愣着作甚?給初音戴上啊!」向婉容無語地望着兒子提醒道。平日裏挺機靈的一個孩子,怎麼今日接不住場了呢?
鎮國公夫婦和秦觀之目光幽幽地瞅着那件稀罕物被一點一點地戴到那隻細膩的皓腕上,面色肉眼可見地繃了起來。
正堂里的氣氛宛若被一把利劍劈成了兩半:一半祥和,一半凝重。
「謝謝伯母。」阮初音糯糯地謝道。
「唉,叫娘。」向家的「寶匙」都收了,哪有再喊伯母的道理。向婉容不給她任何生分的機會,拉過她的小手反覆擼着,眼裏的慈愛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這輩子連着生了九個孩子都沒能生出一個閨女,如今就老四孔回寅帶回一個媳婦。現在老五也有了,性子比老四家的溫和多了。
「向夫人,初音尚未嫁入貴府,你現在讓她改口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些?」
葉桑寧聽着向婉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覺得分外刺耳。阮初音就算喊娘,第一聲也該喊她不是?
「觀之,你和初音的婚事定下了嗎?」她壓着心中不悅,看向秦觀之口吻生硬地問道。原本日子都看好了,後來又說想尋尋更好的,再後來,就沒聲音了。磨磨唧唧的性子既不隨自己,也不隨他爹,不知道像誰。
秦觀之經這麼一提醒,幽暗的眼神瞬間有了波動,朝着被某人緊摟在懷裏的未嫁娘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下月初一是個好日子。初音,你覺得呢?」
耳畔突然沒了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向她射去,靜靜地等着她的答案。
壓力——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微微冒出的冷汗悄然濡濕了掌心,喉嚨好似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似的,久久發不出聲來。
今日不同往日,四位長輩在場,有些話傾吐不得。
無論她的答案是什麼,都會得罪其中一方。
如此修羅場,天地都在旋轉。
神經高度緊張得讓她突然喘不過氣來,倏地兩眼一黑,倒在了向雲馳的懷裏。
因禍得福,修羅場暫且劃上句號。
向雲馳及他的父母也因此,當晚宿在了鎮國公府。
主院內,葉桑寧的臉色陰得比鍋底還黑,嘴裏罵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難聽,不論秦琅在一旁如何開導,都不見有半分成效。
「你說那女人是什麼意思?存心顯擺?」葉桑寧慪氣道,只要一想到向婉容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就覺得氣得不行。
「沒什麼意思,就是比我們給見面禮及時點兒罷了。」秦琅輕飄飄地來了句,把葉桑名懟得面紅耳赤。
秦觀之在一旁默不作聲,但是看向母親的眼神卻含着一絲懊惱。
棋差一招,早該想到才是。現在有了對比,也不知道初音心裏會不會有想法。
眼前刮過一陣罡風,屋裏已經沒了葉桑寧的身影。
葉桑寧出自星雲宗,平日裏好舞刀弄槍,不好珠寶。公婆和夫君往年送她的首飾還有鎮國公府的那些底蘊都被壓在寶庫里積了數層厚厚的灰。
她本想等小兩口大婚之日再拿出來鎮場,現在看來,欠考慮了。
記得當年自己初見公婆時,婆婆給了她一對珍稀的象牙雕梅花鐲,怎麼輪到自己當婆婆就忘了呢?
現在哪怕她拿出再好的寶貝也比不上那隻先入為主的竹節琉璃鐲了。
選來選去,葉桑寧亡羊補牢地擇了一對相當別致的紅瑪瑙滴珠耳環。此物年代久遠,造型經典,永不過時,是一件極為難得的「老古董」。
「觀之,隨娘去一次初音的院子,娘為她挑了一件寶貝,她一定會喜歡的。你手裏的那把玉匙材質特殊,眼下打造不出一模一樣的。等她過門名字上了譜牒拿到雲紋佩,一樣的。」
「娘,明日再去吧。剛才初音醒來時說有話想單獨和向雲馳說。」秦觀之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他知道,初音一定是在和向雲馳溝通想要留在涼城以及兌現讓自己成為正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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