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染紅了庭院。一株株桃花樹被照映得一半美麗一半惆悵。
晚風收起了它的步伐,但是那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卻依舊紛紛揚揚,香飄四溢。
空氣中兩股強悍的劍氣不斷擊撞着,發出陣陣琅琅之聲。
雙子劍威力無窮。所到之處枝折花落,在一截截樹樁上留下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切口。
青虹劍以一抵二毫不示弱,虹光閃爍間,秦觀之的身形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避開了這股雷霆萬鈞的攻勢,轉手帶起一道道更刺目的白光狠狠回擊。
阮初音高呼住手,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能換來兩人一丁點兒的妥協。
「阮姑娘,他們是不會聽的。」沈聽雪把她拉到一旁,將人牢牢鎖定在安全範圍內。
虞煜和戚如意聞聲尋來,在聽了阮初音一段語無倫次的敘述和沈聽雪的補充後,陷入了沉默。
他們望着院中打得難解難分的兩道身影,眼裏閃過驚訝,還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欣賞。
「好俊的劍法。」戚如意捋了把鬍鬚,肯定着向雲馳的實力。
「前輩,要上去幫忙嗎?」虞煜握緊了拳頭,一臉糾結地看着正在激戰中的公子。
「你能幫什麼忙!好好看好好學。」戚如意無情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虞煜苦着臉默默退到一旁。忽而瞥到沈聽雪與阮姐姐靠得極近,立即跑過去把人拉到劍神身邊。
阮初音望着刀光劍影中的兩個男人,焦急地看向戚如意求助:「前輩,您能不能幫忙把他倆分開?」
虞煜也正有此意,一個勁兒地在點頭附和。
「不急不急。棋逢對手,年輕人多動動才能攀得更高。」戚如意哈哈大笑兩聲,把目光移了回去。
以他的判斷,觀之略勝一籌,差不多再過一盞茶的功夫應該就會分出勝負了。
交鋒中,秦觀之起了殺心,提起九成真氣揮出縱橫一劍。頃間,一排樓閣被橫劈為二。
沈聽雪後怕地抹了把額汗。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讓王軾把東、北兩面的住客移到了西面。
向雲馳亦動了殺機,丹田中的真氣提到了至高點,兩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在空中較量,整個虛空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牢牢籠罩,猛烈搖晃起來。
不好!
揚眉瞬間,沈聽雪揮出一掌,把即將劈到西邊樓閣的劍氣引向它處,但還是未能完全阻擋,被它的餘波毀去了兩角。
霎那間,驚叫聲,咒罵聲和哭泣聲交織一片,闌珊閣里頃間亂成了一團。
阮初音和虞煜在戚如意的保護下毫髮無傷,周身豎起的氣牆把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完美地隔絕開來。
「老五!你他娘的就不能輕一點兒!」沈聽雪氣得俊面鐵青,連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
當初建造闌珊閣的時候花了他極大的心血。小到腳下的鵝卵石,大到廳里的鏤花樑柱全是他親手精挑細選出來的,給再多的銀子也難買他的心頭好!
見倆人還沒有收手的意思,乾脆地沒入了戰局。
戚如意微微挑眉,這下更有看頭了。
沈聽雪的武功造詣比不上向雲馳和秦觀之,但是所帶來的牽製作用卻不可小覷。
阮初音和虞煜早已看傻了眼。
幾人的速度快得讓人分不清虛實,恍如三道拖着長尾巴的流星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朵形態各異的火花。
「刺啦」一聲,向雲馳胸襟的衣袍被劍氣割裂了一道口子。沈聽雪見狀微微一愣,攜卷着怒火當即反手朝着秦觀之方向重重揮出一劍。向雲馳趁機同時揮劍而下,兩股強悍的力量疊加在一起朝着同一目標狠狠碾去。
秦觀之被打得措手不及,就在他準備硬扛時,戚如意衣袖輕揚,卸去了這股力量。
「兩位小友,點到為止。」
聲如洪鐘的笑聲讓向雲馳和沈聽雪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天下第一之間的差距,不得不暫且斂下鋒芒。
「觀之,你沒事吧?」阮初音飛奔上前攥緊了他的胳膊,眼睛卻不自覺地望向向雲馳,心有餘悸地看着他胸前那道狹長的口子。好在沒有見血,剛才那一瞬嚇得她一顆心臟差點兒從喉嚨里跳出來。
關切的目光直白明了。秦觀之低垂着眼眸靜靜地凝視着她,直到身邊的人察覺到他那道幽深的目光才重新把頭扭了回來。
阮初音神魂一震,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這位小友,吳道子是你什麼人?」
這時戚如意發話了,恰逢其時地打破了兩人陷入的微妙氣氛。
向雲馳收回落在秦觀之和阮初音身上的視線,詫異地望向戚如意:「您認識我爺爺?」
戚如意但笑不語。腦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五十年前他曾與吳道子在九巔山論劍,那一次兩人連戰三天都未分出勝負,之後就再沒切磋過。
「初音,聽說你要去黎城找我?」向雲馳見秦觀之拉着她要走,眸色一沉,一個閃身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阮初音確實有話想說,但是她並不覺得眼下是一個敘舊談話的好時機。牽着她的那隻大手已經涼得像如同冬日的冰雪,讓她心尖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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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馳,我。。。一會兒再同你說。」
「有什麼是不能當面說的?」秦觀之硬生生地插入兩人的對話,不讓他倆有任何單獨接觸的機會。
「初音,他是你什麼人?」向雲馳完全忽視了某人的存在,直接向阮初音確認他倆的關係。
但是秦觀之卻猶如一堵銅牆鐵壁將阮初音緊緊護在身後,替她回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向雲馳加重了語氣。
「初音,他說的是真的?」
沈聽雪有注意到向雲馳的右手再度握緊了那把長劍,暗道不好,連忙幫腔道:「秦公子,即使阮姑娘是你的未嫁娘,你也無權干涉她再。。。結識他人的權利。你現在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前輩,您說是不是?」說完,他又轉向戚如意「告起狀」來。
阮初音從秦觀之身後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又默默縮了回去。
在不適合做任何表態的時候,還不如繼續保持緘默。
戚如意捋了一下鬍鬚,微微抿起了唇角。
雖然他很想幫徒弟,但是沈聽雪並沒有說錯,確實「護」過頭了。而且以他的觀察,阮初音的心裏是有向雲馳的。
「觀之,為師有話要與你說。」戚如意朝着秦觀之點了點頭。
向雲馳得了暗示,毫不遲疑地掠過秦觀之,從他身後攬過佳人的腰肢一個縱身沒入虛空。
沈聽雪根本不給秦觀之去追的機會,截住他的去路,兩人重重對了一掌。
「秦公子,你莫不是以為阮姑娘這輩子只會嫁你一人?沈某勸你做人莫要貪心,否則後悔莫及的只會是你!」
虞煜很想為公子把那個討厭的男人懟回去,但是又覺得無話可懟。
秦觀之眸色森然地直視沈聽雪,喉結乾澀地滾了又滾。兩人目光對峙了許久,才咽下了心底的憎惡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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