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心河 第375章 對不起

    一起如此重大損失的事件，第一時間就匯報到了首長的辦公桌上，孫志文主任在匯報的時候基本上就斷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破壞行動。首長站在窗戶旁邊，直視着窗外湖面，問道：「安國的項目我們是第一個接觸的嗎？」

    「不是，聽說安國之前跟米國的IBF公司接觸很多，但因為他們條件苛刻，而且只願意賣給安國產品，而且還要付全款，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我們。」孫志文答道。

    「先把人接回來，安頓好，後續的工作還有很多，項目不能停工，繼續進行，其他方面我來交待別的部門來做。另外這件事情也不要報道出去，就當沒發生一樣。」首長一字一句說道，拳頭握得緊緊的。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話我這邊會及時跟您匯報的。」孫志文主任說道。

    從首長辦公室出來，孫志文就接到了楚瑞明的電話，兩個人溝通了一番，相互告知了各自的安排與接洽情況，這才把電話掛斷。

    第二天一早，楚瑞明就帶隊去了陳昊的老家，跟隨的有童平安、李明和徐強，另外還有於小文和劉子萱。陳昊的老家在冀省的盂縣，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縣城，緊挨着京城。當年盂縣高考，陳昊一舉奪魁，成為縣裏面的狀元郎，可謂是家喻戶曉。從京城開車出發，楚瑞明和童平安就商量着各種預案和對策，車子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就到了陳昊家。

    陳昊父母都是縣城小學老師，一雙兒女都很懂事，也聽話，一個清華一個北大，被縣城裏的人羨慕不已。童平安在早上出發之前就跟陳昊的父親聯繫了，只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家裏拜訪，並沒有說陳昊遇襲身亡的事情。

    在盂縣紅旗小學校門口，陳昊的父親陳建國早早地就站在那裏等着楚瑞明和童平安他們，其實校門離家也就是幾十米遠的樣子。當陳建國看到一輛外地車牌的商務車徐徐開過來，他就知道肯定是兒子陳昊公司的領導來了。他揮了揮手，臉上還帶着笑容，眺望着楚瑞明他們那輛商務車。楚瑞明透過車窗玻璃看到陳父的面容，內心一緊，感覺自己有點心虛了，感嘆道：「童總，等下如果我說不出口的話，請你幫下忙。」

    李明和徐強從來沒有見到過楚瑞明這個狀態，可能是太過悲傷吧，男人都這樣，越是重大的事情越冷靜的話就越是心裏不好受。劉子萱似乎見過世面一樣，寬慰道：「董事長，您別太難過，出了這種事情都是大家不希望的，已經成了事實，那就得勇敢面對，剛才我看您看到陳昊父親的樣子估計是有感而發，您別擔心，到時候我們都注意點。」

    楚瑞明點了點頭，這時候司機師傅已經把車停好了，楚瑞明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後面童平安他們也跟着下來了。陳建國沒見過這麼大的仗勢，笑呵呵地說道：「歡迎昊兒領導來家裏做客啊！」

    楚瑞明上前雙手緊握陳建國的雙手，眼含淚花問候道：「陳叔叔，您好！」

    等楚瑞明打了招呼，童平安他們也都一一跟陳建國問好，陳建國見昊兒的領導們都個個神情嚴肅，甚至還帶點悲傷，也沒想那麼多，連忙招呼道：「走，跟我到家裏坐坐。」

    爬上三樓，老伴已經給陳建國打開了房門，他介紹道：「領導啊，這就是陳昊的媽媽。」

    楚瑞明輕聲問候：「阿姨好！」

    童平安他們跟着也跟武小艷問好，武小艷笑呵呵地說道：「領導，進來坐。老頭子啊，廚房裏水燒開了，你去泡茶，我給他們端水果。」

    童平安怕叔叔阿姨大費周折，連忙說道：「阿姨，您太客氣了。」

    李明和徐強也利索，順勢就把買的水果和保健品往陳家飯桌上一放，也沒說什麼。

    但武小艷看在眼裏，說：「哎呀，你們太客氣了。」

    童平安擠出一絲笑容，說：「阿姨，應該的。」

    陳建國很快就端着茶水出來了，兩口子分別給楚瑞明他們遞了一杯茶，楚瑞明很認真地說道：「叔叔阿姨，您二老坐，我們跟二老匯報點事情。」

    童平安把陳建國和武小艷護送到了沙發上，楚瑞明他們圍坐在二老周圍，楚瑞明低頭嚴肅說道：「叔叔阿姨，今天我們過來，是跟二老通報一個事情。咱們的陳昊因出差到了安國，在那邊遇到了危險分子，被襲擊遇害了。他是因公犧牲的，我們都很悲痛，國家正在處理陳昊的事情，我們要求安國必須全力追緝兇手，為陳昊的遇害昭雪！」

    一字一句，楚瑞明說得很吃力，但他畢竟是見過生離死別的人；說完，楚瑞明就淚流滿面，而陳建國早前的直覺讓他目瞪口呆，武小艷早已哭嚎起來，一時間童平安他們不知所措，也都跟着哭泣起來。

    陳建國也算是經歷過人世世故的人，雖然悲痛，雖然眼淚直流，但他還是問了一句：「昊兒什麼時候能回來？」

    童平安看到楚瑞明已經悲痛不已，這時候他必須站出來了，安慰道：「叔叔，陳昊的女朋友已經去接他了，上面也安排專機去接了，預計明天上午能回來，下午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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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小艷一聽到自己的兒子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大聲哭嚎道：「我的兒啊，娘只能見你最後一面啦，你讓娘以後怎麼辦啊！」

    就在這個時候，孫志文主任的電話來了，他打的是楚瑞明的手機。泣不成聲的楚瑞明拿着手機走到了陽台上，接通電話問道：「孫主任，您有什麼指示？」

    從話筒里聽到了楚瑞明抽泣的聲音，問道：「到了陳昊家裏？」

    「嗯！」

    孫志文經歷過太多的風風雨雨，什麼場面都經歷過，就別說這種生離死別了。他輕聲安慰道：「瑞明啊，你也別太難過，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陳昊父母那邊的工作，你們要全心全意做好，不能有半點差錯。另外，首長說了，陳昊是因公犧牲的，要追授『烈士稱號』，文件和資料都已經下達到了盂縣縣政府，而且我們還要給陳昊舉辦追悼會。這幾天你們就待在那邊，回頭我可能也會去一趟。」

    「好的，我會把事情圓滿處理好的，並做好安撫工作。」楚瑞明得到了孫志文的寬慰，心神就立馬穩定下來了。

    他掛了電話，慢慢地走到陳建國的身旁，低聲說：「陳叔叔，剛才上面來電話，讓我代替他跟您說聲對不起，這事連首長都驚動了，陳昊是因公犧牲的，已經被追授為『烈士稱號』，而且我們還會為陳昊舉辦追悼會。」

    聽到楚瑞明這麼說，陳建國的內心好了很多，兒子為他爭了光，他是為國犧牲的。

    「謝謝！」陳建國哭着說道，轉了半個身子跟老伴說：「老伴啊，咱們的兒子是因公犧牲的，他沒給咱們丟臉，是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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