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心河 第3章 寒暄

    東湖禮堂一直是漢中省開會的大會堂，它的東北邊是SW辦公的地方，東南邊是SZF的辦公地方，北邊是洋沙湖，東邊是東湖。雖處鬧市，但兩個機構的辦公環境雅靜，綠樹成蔭，加上兩邊兩個湖泊，簡直就是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早上八點，楚瑞明就已經洗漱完畢，一身黑西服，紅領帶，出現在貴賓樓的早餐廳。這一身都是岳父大人楚昌平讓楚欣準備好的，為的就是讓楚瑞明在今天的大會上穿着。

    吃完早餐，楚瑞明就坐在早餐廳門口的沙發上，坐在這裏楚瑞明就能等着張部長和崔部長。服務員過來，楚瑞明點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手機，才八點半，順手拿起沙發旁邊報架上的報紙看了起來。

    「哎，瑞明，你吃飯了嗎？」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憑聲音楚瑞明判斷出來是崔部長，連忙放下報紙，一臉笑容地站立起來，答道：「崔部長，我已經吃了，正好沒事，就在這裏等您！」

    「哦，那行，請稍等一下，我隨便吃點東西就好了。」

    「嗯！」

    看着崔部長走進餐廳，楚瑞明又坐了下來，可又傳來一個聲音，是張部長的。

    「瑞明，你吃完了？」

    「張部長，我吃完了，崔副部長剛剛進去，您也先去吃早餐吧！」

    「哦，好的，稍等一下啊！」

    送進去張部長和崔副部長，楚瑞明剛剛坐下，SZF辦公廳李景熙秘書長兼主任風塵僕僕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身西服，一根深褐色領帶，三七分的髮型，整齊有型，顯得人非常精神精幹。

    一臉微笑，輕輕地問道：「楚省長，早上好！車子準備好了，在貴賓樓門口等着，您吃飯了嗎？」

    「我吃了，張部長他們還在餐廳用餐呢，我們稍微等候一下。」

    「好的。」

    說完，李景熙秘書長便拿着手機站到了一邊，似乎是在佈置安排什麼事情。

    大約十分鐘後，張部長他們就出來了，李景熙早就辦完了事，站在一旁等候。

    看到張部長他們出來，往前邁了兩三步，熱情地打招呼：「張部長，崔副部長，早上好！」

    「哦，是李秘書長啊，車子來了吧！」張部長問道。

    李景熙爽朗地答道：「嗯，來了，就在貴賓樓門口。」

    張部長看了一眼崔副部長和楚瑞明，商量的口氣問道：「那我們提前去？」

    楚瑞明覺得自己不合適搭話，望了一眼崔副部長，崔副部長笑了笑，答道：「早點去也好，我們正好與宋書記他們幾個委員會的同事碰下頭，這樣的話，今天的大會就更萬無一失了。」

    「嗯，也對，那我們就走吧，李秘書長，麻煩帶路。」

    有了指示，李景熙手一伸，示意張部長他們先走。

    貴賓樓在東湖邊上，這裏曾經發生了很多故事，距離東湖會堂大約五公里不到。

    而今天，漢中將迎來最年輕的省長，可能也是全國最年輕的省長。只要今天上午的會議順利，楚瑞明即將創造一個歷史時刻。

    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在東湖會場後門外停下了，在李景熙秘書長的引領下，很快就來到了會堂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不小，大約五六十平米，有十張沙發，十幾把椅子，如果沒人說話的話，房間裏安靜得連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落地聲。

    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早已經泡好了綠茶，張部長一行人落座，楚瑞明坐在了張部長的左手邊，崔副部長坐到了右手邊。

    張部長端起旁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兩口，輕聲問道：「李秘書長，宋書記來了嗎？」

    李景熙秘書長看了看手錶，肯定地答道：「現在是九點十分，聽何雪萍副書記說，宋書記估計要九點四十分的樣子才到。」

    楚瑞明聽到何雪萍這個名字，只知道這個副書記既是SW辦公室的主任，也是人事組織部門的負責人。

    李景熙話音剛落，何雪萍主任就走進了休息室，滿臉微笑，道歉道：「張部長，不好意思啊，因為這裏事情多，脫不開身，沒辦法去貴賓樓接您，還請理解！」

    張部長見多了這樣的情況，也知道何雪萍話里的意思，根本沒有接話，而是問道：「會議通知都到位了吧？！」

    短短几個字，根本沒法難倒何雪萍，一身中山裝，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非常犀利，看得出是一位察言觀色的高手。

    「張部長，會議佈置早已經完成了，資料也到位了，並分發下去了。參會的406個人，除了因住院請病假的，實到397個人。」

    說到這裏，何雪萍主任故意停頓了一下，向着楚瑞明這邊望了一眼，然後接着說道：「不知道張部長、崔副部長和楚省長這邊還有什麼指示和要求？」

    張部長和崔副部長聽完何雪萍主任的匯報，這簡直就是毫無瑕疵啊，還讓人怎麼指導？！乾脆利索，沒有半點問題，於是張部長直接說道：「很好，我們這邊沒什麼事了，等下宋書記來了，還麻煩你請宋書記過來一下，我們還有點別的事情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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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您幾位喝點熱水，回頭宋書記來了，我請過來。」

    張部長和崔副部長點了點頭，何雪萍主任轉身就出了休息室，去會堂門口迎候宋書記去了。

    宋繼明，聽說是西北漢子，復旦大學畢業後進入振華船廠工作，一干就是十五年，為振華船廠成為世界級造船廠立下了汗馬功勞，就算是現在，振華船廠的十萬噸級油船依然是世界領先。後來到南邊某個沿海開放城市擔任書記，經過十多年的耕耘，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為一方諸侯。

    讓楚瑞明沒有想到的是，宋繼明直到會議開始前十分鐘才趕到休息室與張部長他們會面。雖然一進門就滿臉客氣，賠禮道歉，張部長他們也一臉笑容，但楚瑞明明顯感覺到一股味道，就是說不出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宋繼明主動與張部長他們握手聊天，楚瑞明則在宋繼明伸手之前，提前往前有了兩步，主動握了上去，並輕輕地問候了一聲。

    相互握手寒暄完畢，何雪萍主任就進休息室來催了，會議還有五分鐘開始，需要提前進會場。

    楚瑞明雖然昨天見過宋繼明，一米八不到的身高，穿上西服後，顯得精神多了。但他的眼睛卻出賣了宋繼明，不但灰暗，看起來似乎還有些疲憊，跟昨天有着明顯的差別。

    跟楚瑞明站在一起，明顯矮了一個頭的距離。頭髮整齊有序，烏黑光亮的頭髮，很明顯是今天早上起來整理的，但那對眼袋終究不會說謊，楚瑞明判斷宋繼明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主持會議的就是何雪萍，在他的宣佈下，所有同事都起立，何雪萍故作中氣十足的樣子，扯着嗓子喊道：「會議第一項議程:奏唱國歌！」

    唱完國歌，所有人坐下來，何雪萍又大聲說道：「現在請中央人事組織部張部長講話！」

    一陣熱烈掌聲後，張部長開始了他的激情演講……

    整個會議流程順暢，張部長、宋繼明書記和楚瑞明相繼講話，內容主要是三點：表明態度，擁護決定，大力支持和發揚。

    直到十一點半，整個會議議程這才算完全結束，張部長他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回貴賓樓之前，張部長與漢中班子成員在休息室里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主要是鼓勵和激勵的話。

    一說完，何雪萍主任就跟着車子去送張部長他們回酒店休息去了。在楚瑞明看來，何雪萍不去接張部長他們可以理解，但回去又還不送的話就顯得不合禮節了，因此何雪萍主任親自陪同張部長他們去了貴賓樓。

    來到大會堂的小會議室，大家圍坐在一起，正位當然是宋繼明的，左邊是楚瑞明，右邊是趙黎明，其他委員依次坐定。

    宋繼明環望了一圈，除了何雪萍主任，其他人都到齊了。喝了一口茶，宋繼明輕輕地咳了兩聲，坐正身子，威嚴說道：「瑞明省長啊，再次歡迎你來漢中啊，這些年我們這裏發展迅速，取得了巨大成就和成績，但也存在很多問題，現在你也正式宣佈了，以後就都靠你了。」

    前面一直沉默少語的楚瑞明，主要是看在張部長他們都在，自己插話不方便。現在只剩漢中班子成員以及四條線上主要負責同事們，楚瑞明也是該說兩句了。

    「宋書記，各位同事，雖然不是初來乍到，但也算是新兵一枚，以後工作中還請各位多多指正和幫忙，總之，謝謝了！」

    楚瑞明瞬間起身，雙手合十，一副恭敬的樣子，又慢慢坐下。宋繼明連忙搖手說道：「瑞明同志啊，言重了，你來漢中是補足我們的短板，以後我們同舟共濟！」

    宋繼明書記說完，小會議室里沉靜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楚瑞明不知道為什麼宋書記說完大家都沉默起來，但楚瑞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冷場，趕緊接過話說：「謝謝宋書記！在這裏我也表個態，一定在SW宋書記的領導下，全力以赴，完成我們的既定目標任務，不辜負D和老百姓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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