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後,李胤顧不得休息,只讓軍醫包紮了身上的幾處傷口,換了身衣服後,就第一時間進了空間。
剛一進來,就發現晏家一樓倉庫里已被各種物資堆得滿滿當當。
想來定是自己這麼些天都沒能來搬走,才導致這些物資堆積如山的。
相比這些物資,他現在更想見到晏寧,那個毫不客氣,毫無預兆就佔據他整個心緒的姑娘。
彼時,晏寧正懶洋洋的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刷手機,一邊吃着小零食。
至於其他的家庭成員,晏殊被晏爸拉去朋友家做客未歸。
寧女士則上村委會前的小廣場上跳廣場舞去了。
聽到電話鈴響,晏寧心中一喜,立即跳下沙發往樓下飛奔。
看到鬍子拉碴,滿臉疲憊的李胤時都嚇了一跳,皺着眉頭道:「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李胤也知道自己此刻形象不佳,歉意道:「征戰在外,實在顧不得這些。」
「有沒有受傷?」
「一點小傷,軍醫已經包紮好了,無礙!」
「傷哪了,我看看!」晏寧一聽就急了,圍着他直轉圈,後來竟是拉住他直接上手扒衣服。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不妥。
李胤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嘴裏一邊說着沒事,讓她別擔心。
一邊半推半就的就讓她把衣服拉開了,可謂是十分心機。
晏寧看到他腹部和肩膀,甚至左邊胳膊上都裹着紗布,隱約有殷紅的血跡滲出,頓時驚呆了:「天啦,你怎麼傷成這樣,疼嗎?」
她想伸手去摸摸,又怕弄疼了他,一時間眼睛都有些發紅。
儘管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在晏寧心裏,李胤已是極好的朋友,甚至是家人。
如今他受傷,她豈能無動於衷。
清楚地看到晏寧眼裏的水霧,李胤頓時有些慌。
他只想耍個小心機讓心愛的姑娘心疼他而已,並沒想把她弄哭。
於是笨拙的伸出手想要安慰,可又怕唐突了她,一向冷靜淡漠的秦王殿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得乾巴巴的安慰道:「別哭,我真的沒事。這些都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再說了,戰場上受點傷,再正常不過。」
晏寧也知道,冷兵器時代,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受傷的事情無法避免。
只好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道:「那你自己多注意些,別再受傷了。」
聽說他還沒吃飯,就又拉着他上了三樓:「我爸媽和我哥他們都出去了,不在家。
你自己先看會兒電視,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麵條可以嗎?」
「都可以,我不挑!」
然而,等晏寧端着面碗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李胤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晏寧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密實的黑胡碴,眼裏閃過滿滿的心疼。
最終,她將面碗端回了廚房,然後回屋拿了條毯子輕輕的蓋在他身上......
等寧女士跳完舞回家時,就看到多日未見的李胤躺在家裏的沙發上睡着了。
女兒就坐在旁邊,看着無聲的電視,見她進來,立即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寧女士秒懂,放輕了步子輕輕地走過去,悄聲問晏寧:「他怎麼睡這裏了?」
晏寧小聲道:「他剛打完仗回來,身上好幾處傷。我想給他弄點吃的,出來就看見他睡着了。」
寧女士轉頭看了眼旁邊的李胤,見他眼下青黑,鬍子拉碴的,似乎又瘦了一些。
也有些不忍:「那就別動他了,讓他睡吧,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冰箱裏有豬肝,我去給他做點補血的。」
晏寧感激的看着寧女士:「謝謝媽!」
寧女士白了女兒一眼,那意思是又不是做給你吃的,謝什麼。
李胤是被晏父上樓時的大嗓門給吵醒的,醒來後發現大家都看着他,面上頓時有些尷尬。
忙起身道歉:「對不住,是胤失禮了。」
寧女士端着一大碗豬肝氣從廚房出來,狠狠地瞪了醉醺醺的丈夫一眼:「就你嗓門大是不是?
多喝兩杯就開始瞎嚎,吵死人了。
割完闌尾才幾天,就這么喝,遲早把自己的身體給糟踐完了。」
訓完丈夫之後,秒變臉,溫和的招呼李胤:「小李,餓了吧,快過來吃飯。
我給你做了豬肝湯,補氣血的。」
接着又喊晏寧:「寧寧,去把廚房裏的飯菜端出來。我去把你爸弄回房間。」
晏殊幫着母親把喝醉的老爸弄回屋後,也坐回到餐桌邊。
看到桌上的飯菜,一盤子芹菜炒肉,一大碗菠菜豬肝湯,一鍋子米飯,除此外還有一大碗顏色暗沉的紅糖煮雞蛋。
看到紅糖雞蛋湯,晏殊嘴角禁不住嘴角直抽抽,他媽這是把李胤當成產婦來投餵了。
這玩意兒,貌似他妹也喝過,每個月那幾天。
雖然有些離譜又好笑,但不可否認,這玩意兒對於失血過多,氣血虧虛的人的確很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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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同情的拍了拍晏殊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沒想到,正拍到他肩膀上的傷處,疼得李胤悶哼一聲。
晏寧見此,狠狠地的瞪了她哥一眼:「哥,你能不能看着點。他肩膀上有傷呢!」
晏殊縮着手,一臉尷尬,趕忙同李胤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傷肩膀上了。傷得很厲害?」
李胤緩了緩方才說:「無礙,晏兄不必往心裏去。」
倒是晏寧憂心忡忡接過話:「還說沒事,你身上三處傷,都還在滲血。」
晏殊聞言立即將人拉起來,拉開他的衣服,看到他肩膀上的紗布果然已經被血染紅了。
頓時擰着眉道:「這樣不行。你快吃飯,吃完飯咱們再上醫院去看看。」
晏寧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怕是不行。
現在醫院看病都是實名制,李胤在華國沒有身份,身上的傷又是冷兵器造成的。
我擔心醫院以為他是什麼不法分子,選擇報警。」
「無礙。我有個高中同學大學是學醫的,正兒八經的外科大夫,畢業後回來接手了家裏的醫院,私立的。
就在新華街,寧德醫院。我編個理由,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咱們上那兒去。」
李胤本想說不去的,但看到晏家兄妹都為他擔心,到嘴的拒絕便硬生生咽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三人出現在了寧德醫院。
晏殊的同學姓錢,錢術,臨床醫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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