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無助的看着她。
飄了飄自己的身體,用着無比淒涼的聲音說着:「昭昭姐姐,我真的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魂魄。」
夏昭昭聽聞幾乎昏厥。
她顫抖的想要去觸摸小意,結果手直接從他身體裏穿透了過去,她控制不住的顫抖,淚流滿面:「小意……」
「小意……」
千言萬語,此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小意不是被人領養了。
是被杜恆殺害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杜恆,他的身上爬滿了鬼魂們,正在奮力撕咬着他,看到他杜恆那麼痛苦,她突然在那些鬼魂上,看到了一些久違的身影。
有養老院的王阿姨、趙爺爺、劉大伯……
有福利院其他孩子的身影。
救助站里的。
還有一些曾經與她相識的一些人……
夏昭昭只覺得心底傳來一陣陣寒意,一點點侵蝕到了全身,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是不是有些難以接受,你以為杜恆是真的愛你嗎?她接近你,不過是想利用你的善良,接近你熟知的人,再將他們轉手賣掉,以此來獲取牟利,你以為他為什麼沒有堅持要你手上的錢,那是因為你手裏的錢,跟他這些交易相比,都不夠他塞牙縫的。」桑般若看到她如此難過,還是說了出來,真相雖然殘酷,但是總比渾渾噩噩的要強。
夏昭昭聽聞,想到杜恆的反常,又想到他確實沒有要過自己的錢,當時她還以為,是杜恆給予她的尊重,沒有像別的男生一樣死皮賴臉的追着問她的錢。
現在一細想。
他哪裏不是不要錢啊。
是根本看不上她手裏的錢。
而且,相處這麼久。
杜恆從來都沒有碰過自己,原來在他心裏,真的不愛她。
回想起兩人的一點一滴。
夏昭昭一下子癱軟在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拼命的搖頭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也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迅速的爬起來,不停的捶打着透明的結界,淚水肆意而流:「杜恆,你給我出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你出來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啊?」夏昭昭痛苦的嘶吼,聲音里充滿了絕望與痛苦,她無奈的一遍遍捶打結界。
好像要把結界打碎。
桑若深和桑晚亭正在處理事情,聽到一陣哭聲,立馬找了過來,正看到夏昭昭不停的捶打着結界。
然而,無論她怎樣敲打結界,杜恆始終沒有回應。
夏昭昭只感覺到自己的心碎了,她痛苦的哀嚎,目光一直看着杜恆,看到那些鬼魂正趴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撕咬,不停的拉扯,她整個人幾乎瘋癲,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劇烈顫抖着。
小意溫柔的蹲下身子,看到夏昭昭如此痛苦,他小嘴一癟:「昭昭姐姐,我不痛的,一點也不痛,你不要難過啊……」
夏昭昭緊繃的弦,再聽到這一句話後,徹底繃不住了,她不停地搖着頭,嘴裏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杜恆怎麼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呢?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小意看到她這樣。
難掩傷心難過。
桑若深上前,輕輕拍了拍小意,無聲的安慰他,他認得夏昭昭,之前杜恆帶着和他一起吃過一次飯。
他向來不會安慰別人,所以他只能靜靜看着她發泄。
桑般若實在同情不起來。
都說戀愛使人盲目。
但是,過分盲目,就是愚蠢。
桑晚亭也認出了夏昭昭,他經常刷視頻,所以看到了夏昭昭發佈在網上的美食視頻,有些視頻很出圈,而且她的人設又很甜美,讓人印象很深刻。
「你不要難過了,以前的杜恆回不來了。」桑若深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變得這麼徹底,難道就是因為立場不同嗎?
桑般若似乎看到了他心中所想,走上前,將結界一把撤了:「有的人本身就是壞人,就是因為太容易偽裝,你們便覺得他是好人,本性如此罷了。」
桑若深聽到後若有所思。
桑晚亭看到這麼多鬼魂,心中也是將杜恆罵上了千百遍。
夏昭昭瘋了一樣的上前,那些原本還攀附在杜恆身上的鬼魂,看到夏昭昭後,似乎感受到了夏昭昭的怒火,都自動退了下來,夏昭昭猛地伸手抓住杜恆的衣領,用力搖晃着他,聲音帶着哭腔質問着:「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啊!」
「你對我究竟是愛,還是利用?」
就算這樣。
夏昭昭依然不肯相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不甘,她就是要讓杜恆親口說出來。
親口碾碎她所有的夢想。
此時的杜恆被貼上了真言符,身體變得異常虛弱,可是看到夏昭昭時,他只是輕蔑的笑了笑:「哼,我只是運氣不夠好,如果沒有被她發現,我本可以......可以瞞着你一輩子......」
「誰讓你那麼喜歡樂於助人,你每幫助一個人,我就賣掉一個人……我們就是這世界上最完美契合的伴侶……」
杜恆的話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夏昭昭的心,令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聽到這些話。
她將牙口直接咬碎了,一口腥甜直接讓她吐了出來,直接噴在了杜恆的臉上,:「杜恆,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杜恆連擦拭一下都沒有,只是用低沉而又充滿嘲諷的聲音說道:「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夏昭昭,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有哪一點能吸引我......」
「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
「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你僅有的善良,夏昭昭,那些人的死,與你脫不了干係,你也是他們死亡路上的劊子手!!」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她的心頭,她看了看周圍一些熟悉的面孔,痛苦的掩面而泣,她真沒用,除了哭,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眼前這個曾經一直深愛的男人,太陌生了,傷害了她身邊這麼多人,是她太傻,她一邊哭一邊瘋狂的搖晃杜恆咒罵着:「瘋子,你真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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