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伴隨着震耳的雷鳴。
「殿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翠夫人檀口輕開,「江南的天氣不同他地,入冬後會連下三天霜雨,一天比一天冷,雨後就是降雪,春天才會停。」
喜兒輕聲道:「這也是咱們江南特有的雪景,出了這片地界,就沒有這般天地了。」
秦贏點了點頭。
這他倒是頭一回聽說。
在帝都也有雪,只是不會如江南這麼誇張,一入冬就要降雪,直到春天才停。
帝都只有會持續一月暴雪,往後便要回暖了。
「殿下,這雨停不了,要不今夜您就留宿吧?」
喜兒忽然大膽的說道。
這可把翠夫人驚了一跳。
「你說什麼呢,殿下日理萬機,怎有空留在這裏?」
她嗔怪的斥責。
「無妨。」
秦贏卻是開口,「既然這雨一時半會兒不停,那留下也沒什麼。」
說着,他眼神瞟向翠夫人韻味十足的臉龐,道:「夫人不想讓我住下麼?」
翠夫人連忙搖頭,「殿下要住民婦不敢不從。」
秦贏又笑道,「那就好,左右無事今夜就住下了,我與家中老人一屋。」
翠夫人當然不敢說什麼。
便向喜兒吩咐了一句,「去肉市買些酒菜來,不可怠慢了殿下。」
「是。」
喜兒眉開眼笑地退下去了。
「老黃也跟着去吧,幫忙拿些東西。」
老黃點點頭,也出去了。
房中只剩秦贏和翠夫人,氣氛頓時微妙。
「夫人,你真的不知道賬本下落麼?」
秦贏眼睛一眯,帶着審視。
翠夫人身子忍不住顫抖,嚇得跪倒,原來秦贏還是不相信她。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賬本。」
秦贏說道:「不介意我開棺吧?」
翠夫人身體一僵,低頭順從的道,「殿下要查便查吧,我絕不敢有半點隱瞞,只盼殿下查證後,不再為難我。」
秦贏沒有二話,直接出了門去。
順着來時的路,回到靈堂。
看着眼前的紅木大棺材,蓋子還未上釘,秦贏一發力就把棺材蓋抬了下來。
掀開棺材蓋後,映入眼帘的就是李二河那張臉,脖子綁了一根白布掩飾刀口,身下蓋着黃毯。
遺容倒是化妝得不錯,只是怎麼看都還是尖嘴猴腮。
秦贏毫不客氣直接跳進棺材裏,他才不相信什麼打擾死人會被冤鬼纏身這種說法,你活着都干不過我,死了還能翻天?
左翻右找,折騰了一陣後,就連棺材底都摸遍了,也沒找到賬本。
「這狗日的到底把賬本藏哪兒了?」
秦贏暗暗罵了一句。
其實他也不想抓着個死人不放。
但這賬本又極其重要,他必須拿到。
這牽扯到的事實在太大了。
秦贏重新把棺材蓋好。
拍了拍身上的塵,向翠夫人說道:「抱歉了夫人,我也不想這樣做,但那賬本實在很重要。」
翠夫人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她識大體,微微欠身道:「殿下不用道歉,這賬本重要,殿下便是將這宅院掘地三尺也無妨。」
秦贏有些敗興了。
難道真得空手而歸。
秦贏瞟了她一眼,為避免氣氛尷尬。
他便回房去打坐了。
算起來也有很久沒有吐納練功,自從內功卡在八品後,秦贏就很少練了。
正好借着打發時間。
聽着窗外的雷雨,秦贏漸漸入定。
他倒是不怕有人偷襲,畢竟這裏就翠夫人一個,她沒這膽子,而且秦贏總是留着三分警惕心,一隻手暗握持左輪。
嘩啦啦~
雨越來越大,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約莫半個時辰後。
門外兩道人影撐着傘回來了。
正是老黃和喜兒。
「大人,殿下在房內練功。」
翠夫人主動上前來說道。
老黃點頭,面無表情的道:「你們去做飯吧。」
說完,便回到剛才的房間。
老黃透過窗縫,看到秦贏果然盤坐着,呼吸穩定且綿長,是個極好的練功狀態。
他沒有打攪,就站在門外。
翠夫人拉着喜兒,來到後院廚房。
剛放下菜籃子,她就沒好氣瞪着喜兒,
「為什麼要留九皇子,你不知道我……我很怕他麼?」
剛才當着面,翠夫人當然不敢說什麼。
喜兒真是太大膽了。
明知道自己很怕他,還非要留宿對方。
而且家裏還有個死人一口棺材,怎麼看也不合適啊,真不知道這丫頭想什麼。
「姐姐,你笨啊。」
喜兒握住她的手,小心看了一眼外面,這才低聲道:「這是個好機會,你忘了老爺不在,咱們過得是什麼日子?」
聞言,翠夫人心裏的委屈翻湧,淚花止不住流出。
「老爺沒了,附近的街坊鄰居個個都恨透咱們,不是扔臭雞蛋就是砸大門,我真怕哪天他們衝進來,咱們就沒命了。」
聽到喜兒這話,翠夫人猛然反應過來,難道她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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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姐姐開竅了,喜兒高興的道:「姐姐,大膽些,咱們要為自己留後路啊。」
翠夫人臉頰微紅,咬着嘴唇不說話,似乎心裏很動搖。
喜兒見狀繼續勸道,「咱們是女人又不是草木,老爺又從不在意咱們……這都兩年沒有過那個了。」
「聽說殿下很喜歡女人的,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呢。」
翠夫人被說的心動,但一想又羞得不行,故作生氣的道:「你……你這小浪蹄子,是不是早就想這樣了?」
喜兒最了解自己這姐姐是什麼人,也不怕,就挺着胸膛承認,
「是啊,我就想了,怎麼啦不行啊?男人可以想女人,女人就不能思男人了嗎?況且九皇子是男人中的男人,我才不信你沒想過呢。」
翠夫人紅着臉捂住她嘴,眼神有些慌,
「說什麼呢你,咱們是寡婦,說這話得騎木驢的。」
喜兒掙開她的手,不服氣的道:「憑什麼男人就能在外邊沾花惹草還沒事,女人想想就是不守婦道,咱們女人生下就低人一等麼?哪個男人不是女人生的?憑什麼啊!」
翠夫人有些無奈。
喜兒向來比她大膽,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可講歸講,私下裏沒事,可不敢往外傳啊。
「姐姐,你趕緊去換身漂亮衣裳,給殿下端洗腳水去。」喜兒催促道。
「這……」翠夫人有些遲疑,「你怎麼不去啊?」
喜兒笑道,「我剛才都看到了,您給殿下倒茶的時候,他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你身子,你去准行。」
「這……」翠夫人還是不太敢。
她本就害怕秦贏,這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
「哎呀,別這呀那的,趕緊去。」
喜兒趕緊把她推出廚房,關了門。
翠夫人嘆了口氣,又低頭瞧了自己一眼。
難道他剛才……真的在看我麼?
我非完璧之身,現如今又是寡婦,他不嫌棄我嗎?
一往深處想,翠夫人臉全紅了,耳朵發燙,趕緊小跑回屋。
聽到腳步聲,喜兒這才把廚房門打開。
看她離去的背影,喜兒精緻的小臉洋溢着笑容,「姐姐,咱們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把握,這也許是唯一一次機會,一定要抓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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