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秦贏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心臟狠狠抽搐,這種感覺,他只在少年的時候,第一次與猛虎相見時有過。
那時的他,頭一回感覺到恐懼。
那頭虎的獠牙,利爪,幾乎差點要了他的命,雖然在這之後,他徒手殺了那頭虎。
可這種感覺,深深烙印在他心裏。
幾乎十年過去,仍舊忘不掉。
不過,硬要說秦贏現在就是那頭虎,也是不準確的,因為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
秦贏這頭虎,更年輕,更凶暴。
對他生命的威脅更大。
而古蘇丹卻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年。
「請坐。」
秦贏率先打破了沉默。
邀請他坐下品茶。
「這是上好的茶葉。」
古蘇丹捏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這喝法實在算不得品茶,只是牛飲。
果不其然——古蘇丹皺起了眉毛。
「不如草原的酥油好喝。」
秦贏笑了,道:「這茶,要細品。」
「靜下心來,方知其滋味。」
古蘇丹聞言,又學着他的樣子喝了一口。
仍是搖頭,道:「不好。」
秦贏倒是不糾結這個,直言道:「那改天,請我喝喝草原的酥油。」
古蘇丹咧嘴一笑,道:「好。」
秦贏倒是喜歡他這種性格,直來直去,說話舒服得許多。
「直說吧。」
「我要赤狐部貶為奴籍。」
「聽說你們草原有傳統,高不過馬背的孩子不殺,好,我尊重你們的傳統。」
「赤狐部高不過馬背的孩子,可以特赦。」
「但其餘者,無論男女老弱,均貶為奴。」
「這是朝廷對草原的懲罰。」
秦贏聲音淡漠,充斥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古蘇丹聞言,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道:「何必這麼絕?」
秦贏笑了,「絕?」
「你們草原各部衝擊互市,殺了幾百人,那些人都是無辜者,你們向無辜之人揮刀,沒想過今日?」
「也罷,畢竟我已赦免了此事。」
「可,你們草原前腳剛收下朝廷的賑.災物資,後腳就派人殺欽差,此事又怎麼說?」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對你們草原做了這種事,你會大度的放過我麼?」
「或者說,當你有絕對的力量可以推平朝廷,你會心甘情願地罷手麼?」
前面的話中規中矩,古蘇丹皆能接受。
可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心跳加速。
假如——草原有推翻朝廷的能力。
他,今夜還會來嗎?
假如,他有滅亡漢朝的能力,他是選擇戰場上見,還是選擇與對方品茶交涉?
而現在,秦贏有這樣的能力。
可他願意在這裏,與古蘇丹同座一席。
如果換成別人,是不是早就大軍壓境,火器將草原轟得稀巴爛?
古蘇丹汗流浹背,對方短短几句話,便讓他無法再保持鬆弛感。
古蘇丹沉聲道:「我…我來年願意獻上三倍的牛羊,換取赤狐部生存,還有一座金礦。」
秦贏挑眉,道:「草原剛遭白災,牛羊死了大半,你來年拿什麼給我?此事不成。」
「至於金礦,你細說。」
古蘇丹道:「金礦是去年無意中發現的,我們沒有開採的能力,只挖出了小小一點。」
「就在北邊的群山下,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秦贏忽然笑了,道:「好。」
「赤狐部可以不用貶為奴隸,但必須去採礦,工具朝廷會給,什麼時候采完了,什麼時候赤狐部就恢復自由。」
「你,古蘇丹做監工。」
「若是有人不配合,由你解決,解決不了,那就讓整個赤狐部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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