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
古蘇丹一人一騎離開了河谷郡。
行囊中多了一封聖旨。
秦贏讓韓宣,寧祿山上樓謁見。
「殿下。」
二人進了門,立刻下跪行禮。
「末將有罪。」
韓宣一張嘴便擺出了認罪的姿態。
在幾日前的戰報上,他就已經將在草原所作所為盡數告知,而且他知道,哪怕自己不主動坦白,殿下的情報網手眼通天,自然也能查出一切。
與其等着被殿下被出來,倒不如自己承認,畢竟殿下治軍雖嚴格,但也有坦白從寬的機會。
主動認錯,最少可以輕點罰。
「殿下,此時與寧侯爺無關。」
「都是末將實在氣不過,這才殺進草原。」
「要打要罵,要降職,要殺頭末將沒有二話,但末將只認罪,不認錯。」
韓宣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認罪與認錯,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他有罪,是因為他違反了大漢律法。
未有軍令而私自出擊,斬殺了赤狐部多人,
但,這不是錯。
漢朝血性,犯我者雖遠必誅。
草原人殺欽差,他就殺草原人。
合情合理。
「殿下,此事…」
寧祿山急了,連忙開口求情,卻被秦贏眼神示意打斷。
秦贏目視韓宣,嚴肅道:「不,你錯了!」
韓宣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但下一刻。
「你不光錯,你還大錯特錯。」
「你們出發之前,我就說過,萬不得已就可出手。」
「你殺敵有功,維護了朝廷顏面。」
「讓漢人出來口惡氣,你竟還下跪認罪?」
「此等行徑,哪裏像我大漢的武狀元?」
「這還不是錯?」
「早在幾天前,我已下令要武力鎮壓赤狐部,方才與古蘇丹交談,他也同意了此事。」
「只不過將赤狐部的永久奴籍,改為了暫時,讓他們為朝廷挖礦去。」
韓宣有些凌亂,但旋即就明白了。
眼底失望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乃是激動,振奮…殿下這大拐彎差點沒讓他懵逼。
「站起來,少給老子跪來跪去。」
「都當上武狀元了,能不能有點氣概。」
秦贏笑罵了一句。
韓宣笑着站了起來。
殿下這麼說話,親切多了。
秦贏無奈一笑,這韓宣還真是一點不了解自己。
這要是換成趙虎,或者田戰,早就咧着嘴來向自己邀功了,哪兒可能下跪認罪?
「寧叔也是…你居然還不了解我?」
秦贏無奈瞟了寧祿山一眼。
寧祿山尷尬得直撓後腦勺。
韓宣也跟着笑了起來。
「不過!」
秦贏嘿嘿一笑,「既然你自己都認罪了,那我不能不罰,傳出去會有人說,我這個太子賞罰不明。」
「明天,你要在雪江南設宴,請我們大吃一頓,酒菜都要最好的,非要吃光你的俸祿不可。」
韓宣臉馬上就垮了,嘴裏叫苦:「殿下,這…這……」
寧祿山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道:「太好了韓宣老弟,哥哥我好久沒吃着好的了,你就破費了。」
「我聽說那『雪江南』的老闆娘廚藝很是不錯,早就在帝都打出名氣了,要吃她親手做的菜,那可不便宜啊。」
寧祿山在幸災樂禍,當然也是真開心。
對武將來說,罰請一頓飯,這簡直就像清風拂面,不光沒啥難受的,反而還能在酒席之間增加感情。
要知道這可是請太子吃飯,而且還是大漢史上第一個還未登基,便掌控全國權力的太子。
滿朝文武有幾個能有這般面子?
但韓宣苦得直叫娘。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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