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持續到深夜。
趙長恭離開了。
紅梅傲雪這時才進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麼?」
她難得溫柔說話。
秦贏點了點頭,有些惆悵。
「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
他原本計劃很簡單。
利用藥品治療趙國鼠疫,使趙王欠他人情,從而促成兩國結盟,最後把金瑤接回去,如此一來,他就功德圓滿了。
可誰知,一路上碰到形形色色的人。
不經意之間捲入各種是非。
而今,趙王更是以染病為藉口,謝絕任何人探視,即便是納蘭雄圖都不能見駕。
這些事,都趕在一塊發生了,使得趙國王廷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這讓秦贏很是不安。
他不希望出事。
「別想了,睡吧。」
「明天,你還要入宮呢。」
紅梅傲雪輕輕為他褪去外衣,溫柔撫摸他的臉,「明天我陪你去,放心吧,有我在不用怕。」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但紅梅傲雪畢竟是他的身邊人,自然是可以感覺到後者身上的那種壓力。
她亦是忍不住覺得心疼。
這話落在秦贏耳中,頓時讓他有種古怪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軟飯的滋味?
這種話,從來只有男人對女人說,沒想到今天,居然角色互換了。
秦贏順勢摟住她的腰,耳鬢廝磨。
「你說,我是你的男人?」
秦贏輕輕吹了一口熱氣。
紅梅傲雪脖子忍不住縮了縮,白皙的俏臉迅速湧上一股紅暈,「你幹什麼!」
「別亂摸,我打你了!」
「你都說我是你的男人了,還不願意麼?」
「願意什麼,你敢亂來試試…娶我再說。」
「手拿出來,剁了你信不信!」
……
趙國皇宮。
一道黑影閃過,窗外的燈籠熄滅。
趙麟淵嚇了一跳,正要摸刀。
「慌什麼!」
「是我!」
房間的黑暗角落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他正坐在椅子上,眼神打量着趙麟淵。
「仙長。」
趙麟淵驚喜大呼,連忙彎腰鞠躬。
他滿臉虔誠,眸子裏甚至閃爍着狂熱的神色,道:「仙長,您怎麼從大東山下來了?」
「您要來皇宮,可以飛鴿傳書告訴我。」
「我好派人接您啊。」
這位能讓並肩王趙麟淵心甘情願行大禮的人,赫然便是在趙國神龍見首不見尾,久負盛名的國師。
尊號,白鹿上人。
「哼,你怎麼辦事的?」
「本座不是讓你安心等待,聽命行事麼?」
「你竟敢違背本座的命令!」
略顯威嚴的呵斥,嚇得趙麟淵當即低頭,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趙麟淵知道,仙長在罵他造反!
他連忙開口解釋:「仙長曾給我算過,我是潛龍在淵,只謀騰飛之日。」
「可仙長您遲遲不說騰飛之日在何時…加之趙麟胤那個蠢貨,居然要和漢朝結盟。」
「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想攻伐漢朝,這一旦結盟,我便失去了機會,只能造反了…」
聽到他這解釋,白鹿上人緩緩步出,屋內的燭光照亮了他的身體。
趙麟淵小心抬頭。
映入眼帘的是一襲道袍。
這袍子極為華貴,以金絲編織而成,透着一股無處不在的尊貴之氣。
其袖子上紋着日月星辰,還有一隻望天的白鹿,這身無比華貴道袍的主人,亦是世外高人。
鶴髮童顏,看不出真實年齡,但這一頭如雪般的長髮,便是可以看出他絕非什麼年輕人。
趙麟淵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絕不再看。
白鹿上人的眼中透着一股深邃的靈氣,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讓人不禁感到敬畏。
手提拂塵,仙風道骨。
「你是說,本座錯了?」
白鹿上人眼眸俯視。
僅這一句平靜的質問,便嚇得趙麟淵如遭雷擊,雙腿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轟然跪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仙長,我絕無此意啊!」
他慌了,怕了…他這一生殺人無數,還從未知道過恐懼是什麼,可面對這位仙長,他卻不敢不低聲懇求。
只因——他目睹過這位仙長引發的神跡。
那是一種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並且世間凡人絕不可能擁有的力量,唯有天上仙人,才可解究其原因。
趙人敬天地神鬼,無比狂熱。
趙麟淵並不覺得向一尊神仙下跪而羞恥,反而因目睹過神仙的手段,而感到自豪。
「那你是什麼意思?」
白鹿上人冷哼一聲,「本座讓你等待時機,而今時機不到,你便迫不及待逼宮造反!」
「本座的話,你放在心裏了麼!」
趙麟淵渾身發抖,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知道時機是什麼時候…」
白鹿上人震喝一聲,「本座占卜天象,上天若有旨意,自會告知,上天無旨,便是時機未到!」
這一聲震喝,徹底打破了趙麟淵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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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額頭汗水順着鼻尖滑落,他聲音發抖,「可…可現在錯已鑄成,我該如何挽救?」
白鹿上人見他徹底服軟,眼裏閃過一絲鄙夷不屑…什麼軟蛋玩意兒,罵幾下就服了。
這也能當並肩王,統領帝國兵馬?
人蠢可真好騙。
「錯已鑄成,便無需挽回,只能將錯就錯。」
「現在造反的事還未擴散,你要控制住趙王,讓他在台前繼續當王上。」
「一步步削弱隴南黨的權力。」
「淮西黨你要儘可能的拉攏,拉攏不了的就打壓,把那些人手裏的權力削掉。」
「最後你何時稱帝,本座會再說。」
聞言,趙麟淵猛然抬頭,神色詫異,「仙長,這…這要花很長的時間,我何不直接挾持趙麟淵,逼他讓位。」
「我好掌控全國軍隊,用於攻伐漢朝。」
白鹿上人的決定,無疑是不合適的。
現在他已經用最小的代價控制住了趙王。
只要再進一步,直接奪權。
便可達成他的夙願。
按照白鹿上人的做法,他還要與趙國的兩大派系明爭暗鬥,誰知道這得持續多少年?
這太久了!
「蠢貨!」
「聽命行事就是了!」
白鹿上人狠狠呵斥一聲,驚得趙麟淵不敢多言,只得不甘的道:「是…」
話罷,他又問:「仙長還有訓示嗎?」
白鹿上人手搖拂塵,淡淡道:「自然是有。」
「並且是要緊之事,比你這造反還要緊。」
話音落下。
趙麟淵忽然神色緊繃,比造反還要緊?
這得是什麼事,才能讓仙長如此重視。
「拿着!」
白鹿上人拿出一張畫卷。
「按照上面的畫像給我全國拿人,生死不論,記着一定要辦好。」
趙麟淵連忙接過畫像,定睛一看,畫中人眉清目秀,是個年輕人,且穿着一件破爛的道袍。
趙麟淵狐疑的道:「敢問此人是誰?」
白鹿上人冷哼一聲,「你無需知道,你只需知道,本座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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