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欲言又止。
秦贏看到他這為難的神情,便問道:「難道互市的官府,已經武力鎮壓了嗎?」
老黃點了點頭,道:「牧民第一次越過劍門關,就遭到了當地官府的鎮壓。」
「命令是當地太守下的。」
「朝廷知道的時候,牧民已經死了上百人,但好在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秦贏聽得臉色愈發陰沉。
牧民與官府衝突。
這件事可大可小。
一旦武力鎮壓,那可就是往大事方向發展。
牧民的團結力很強。
他血脈彪悍,民風兇狠,報仇從不隔夜。
可以這麼說,在草原上殺了一個牧民,很快就會引起多個部落集體報復。
「牧民不會善罷甘休,是誰讓他們罷手的?
秦贏再開口問道。
以牧民的血性,絕不可能跟當地官府罷休的,除非有人出面調停,並且使牧民一方受益。
老黃道:「留雲齋,王雲霆。」
王雲霆。
秦贏眼前似閃過一道熟悉人影。
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王兄。」
「原來是他安撫了牧民。」
秦贏心裏有些感慨。
他還真是個能人。
當初倆人在江南分別。
王雲霆便說要去草原,他的生意在那裏,許多牧民部落與他有貿易來往。
草原遭了白災,朝廷不管不顧。
他一民商倒是熱心出手。
秦贏道:「我記得曾說過,王雲霆救濟白災的事,朝廷要傾力相助。」
「戶部的人撥款了嗎?」
他回到帝都後,一直忙於鬥爭門閥。
期間經歷太多事,草原的事他就給擱置了。
但秦贏可從沒有忘記,他已將情況上報朝廷,由漢帝親自下旨到戶部。
讓他們派人派錢。
務必要使草原安然無恙度過這次天災。
老黃搖頭,「不知。」
「那些人的尿性,很可能沒有…」
秦贏厲色道:「戶部這幫混賬竟敢陽奉陰違,他們難道一斤糧都沒給草原送去?」
老黃遲疑道:「應該是有的。」
「但…上吃下撈,大概牧民是拿不到的。」
秦贏氣得恨不能長出翅膀馬上飛回去,將這幫貪官污吏的狗頭給閘了。
他知道朝廷的腐敗不是一天兩天。
也知道這些貪官殺不完。
肅清朝廷並非一兩天的事,這就像刀割腐肉,割掉的地方會疼,也要時間重新長好。
但他沒想到,這群混賬居然連聖旨都陽奉陰違,屬實可恨至極。
貪污…那特麼也要有朝廷才能貪啊。
朝廷都讓你們這幫混賬弄倒下了,還貪個屁啊,竭澤而漁這個道理都不懂?
「怪不得牧民要衝擊互市。」
「這都活不下去了,只能鋌而走險。」
秦贏長嘆一聲。
白災對牧民而言是最可怕的天災。
草原凍結,牛羊大量死亡。
沒有朝廷的援助,他們勢必很難度過冬天。
牧民也是朝廷的子民,朝廷若不出手,勢必會讓牧民感覺到自己被拋棄。
雖說有王雲霆幫着,但他一人獨木難支,這份矛盾不解決,只會更加激化。
「八百里加急!」
「傳令監察院,讓他們把戶部的官員狠狠查一遍,抓幾個貪官凌遲處死。」
「另,派可靠之人押送錢糧去草原。」
「務必不要與牧民的矛盾激化。」
草原雖然是關外,但它至關重要。
廣闊無垠的草原能為漢朝提供大量的牛羊馬匹…這羊是漢朝人主要的肉食。
牛則是重要的勞動工具。
至於馬匹就更不用說。
軍隊需要大量的戰馬。
如果草原出了大問題,這些都會受到影響。
沒肉吃倒還是小事。
關鍵這牛馬帶來的勞動生產力,那可是很難被取代的,古代勞動生產力太落後,僅有現代十分之一。
現代一台工業機械就能搞定幾畝地,甚至上千畝地都可以。
古代要多少頭牛,多少個人辛勤勞動,才能比得上這生產力?
秦贏接着道:「向陛下求旨,要個先斬後奏的特權,若是當地官府有什麼出格行為,可以直接殺了。」
他可是見識過漢朝官員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行事風格的。
要是不見點血,他們不會配合。
地方官比朝官要更加難以約束。
老黃抱拳道:「是!」
話罷,他便退下。
老黃走後。
秦贏忍不住嘆了口氣,這破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完全不讓人有喘息的時間。
好不容易才讓趙國的事告一段落,草原又出事了,偏偏現在他身處異國,根本沒辦法直接處理。
鎮北王要看着朝廷,分身乏術。
他那皇帝老爹早就不管事了,整天尋歡作樂,醉生夢死。
秦贏也沒辦法責備他,畢竟他這情況,也沒多久時間了,總不至於讓他勞累到死吧。
「頭疼了?」
紅梅傲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挨着他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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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治理一個國家,壓力很大的。」
秦贏吐槽了一聲。
他很少抱怨環境,但這次實在是忍不住。
「回了漢朝,我陪你去一趟草原吧。」
紅梅傲雪望着火堆,輕聲細語。
她其實一直都在聽着,默默記着。
秦贏攬住她的細腰,壞笑道:「回了朝廷,你哪兒也不許去,留下來給我生個兒子。」
「還有仙兒,月嬋她們,一個都跑不掉。」
紅梅傲雪白了他一眼,道:「就會貧嘴。」
「你這張嘴以後還不知道會騙多少女人,我可警告你,敢惹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就閹了你。」
「我哪兒會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啊。」
「你最好是不找,我可不像柳韻仙那樣縱容你,娶了我,以後你可就別想再玩了。」
「這麼狠,那我不娶了。」
「你說什麼,秦贏你敢再說一遍。」
農舍里傳來打鬧聲。
但這聲音很快就變得不太正經。
留守門外的影子識趣地退下。
……
接下來十天。
趙國帝都,都處在血腥籠罩中。
納蘭雄圖這老狐狸已經殺紅眼了。
隴南黨全國四處搜捕淮西黨。
抓到一個殺一個。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凡是與淮西黨牽扯關係的,也一併被肅清。
手段之狠辣,在趙國黨派鬥爭的歷史上也是獨樹一幟。
這就是權力的鬥爭。
落敗者將會陷入極其悲慘的境地。
秦贏倒是沒有過於關注趙國的動靜。
他的目光全放在了漢朝。
自從八百里加急回漢朝,從那邊的回信也更多了,除了梧桐苑的家書,就是草原那邊的事。
老婆們的家書自然是抵萬金。
甜言蜜語不斷,思念之情濃烈。
可草原的情報,又讓秦贏心情緊繃。
「這個紅花神教是什麼東西?」
「最近的情報總是頻繁提到。」
「他們跟草原十二支部落來往密切,最近更是給牧民大量運送鐵器。」
「牧民與當地官府的對峙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加激烈了。」
「朝廷派去草原的人到底在幹什麼?」
秦贏一把將情報扔進火堆里,氣的發抖。
這都已經過去了十天。
草原的事反而越來越焦灼。
更是冒出一個什麼紅花神教。
據說還在給牧民製作武器。
草原沒有鐵礦,任何鐵器都是他們用牛羊,與朝廷交換得來。
但在這方面,朝廷把控很嚴。
不會給他們太多鐵器,僅限於生活用途。
畢竟草原民風彪悍,要是讓他們裝備了大量鐵器,騎上馬就是一支軍隊,難免會出現很多問題。
紅花神教居然敢為牧民提供武器,這是擺明了跟朝廷對着幹,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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