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皇后!
此話一出。
朝中的人再次議論起來。
立秦贏為太子,他們沒有任何意見。
無論是從能力還是從勢力看,秦贏都是當之無愧的東宮儲君,將來的大漢新帝。
可這皇后……
而且還是德妃!
終於。
李長庚站了出來,道:「陛下,臣認為不妥。」
他之後,宋院長也站了出來,「陛下,此事是否該從長計議?」
陳太師緊隨其後,拱手道:「德妃入宮不足一年,也並未誕下龍子,且不滿雙十年華,立她為皇后,恐難服天下民心。」
既然有反對聲。
自然也有贊同聲。
一名御史大夫站了出來,「臣認為,可行。」
有老臣站出來,道:「既然陛下有心立德妃為皇后,為臣子的,應當尊崇才是。」
這一下。
金鑾殿內又吵了起來。
分成兩派。
贊同派站在君臣的角度說話。
為臣子就應當奉承皇帝,立皇后而已,陛下喜歡就成,何必還要多言?
反對派則站在了國家層面說活。
這德妃入宮還不到一年,也沒有為陛下生出一兒半女,並且這年紀實在太小了。
她憑什麼比那些入宮十幾年的妃子比?
不滿二十歲的年齡,她憑什麼母儀天下?
要知道當皇后,可不是靠美色的。
一國之母,總要有過人之處吧。
如果是冊封其他名號,尚且不要緊。
這可是皇后啊,要昭告天下的。
難道要天下人說,陛下是個酒色之徒?
朝中吵的不可開交。
秦贏本也想插幾句,但他看了一眼龍椅旁的鎮北王,後者沖他眨了眨眼。
秦贏便明白了什麼。
看來,鎮北王知道一些東西。
而且也贊同立德妃為皇后。
既然如此,他就不做惡人了。
歸根結底,這都是漢帝自己的事,皇后也是他老婆,他要怎麼做都行。
自己雖然是兒子,但也不太好意思插手吧。
「咳咳……」
這時,鎮北王開口了。
「本王覺得……」
他欲言又止,看了漢帝一眼。
隨後,便擲地有聲,「可行!」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
陳太師幾人當場就急了,連忙道:「王爺,這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秦贏便插嘴了。
「我也覺得可行,太師,不要這麼死板嘛。」
「按立太子的規矩,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啊,可我不還是成了東宮儲君,人有時候不要死守規矩。」
「變通一下嘛。」
秦贏靠近過來,手肘捅了他腰子一下。
「這……」陳太師懵了。
眼看鎮北王和太子爺都開口了。
眾人也不好再反對。
紛紛選擇了閉嘴。
漢帝心情大好,大手一揮,「既然眾卿家沒有意見,那麼朕就要昭告天下!」
「為慶祝,朕還要免去大漢一整年的糧田賦稅……至於這冊封大典嘛,就一切從簡吧。」
糧田賦稅,也就是交皇糧。
這只是朝廷諸多賦稅之中的一份。
不過免去了一整年,也給了百姓不少好處,至少他們一整年的收成都可以拿在手裏,不必分出一部分上交。
唉……漢朝窮啊。
要是有錢,也不必只免一年糧田稅。
秦贏拱手道:「父皇聖明。」
文武百官整齊行禮。
齊聲大喝:「吾皇聖明!」
敲定兩件大事後。
漢帝又對平定叛亂有功之臣進行賞賜。
正打算退朝時。
李長庚又站了出來。
「老臣請問陛下,該如何處置八皇子?」
這也是問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只不過在這敏感時期,沒人有膽子問而已。
八皇子秦舟涉嫌謀反。
雖沒有實際的證據,只是蕭宗桓一面之詞。
可他與門閥走得親近,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這樣事情就變得很微妙了。
造反者連誅九族,同謀夷平三族。
他是漢帝的兒子,當然不能夷三族。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謀反,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並未謀反。
這種情況下,如何處置,處置力度就成了一門學問。
漢帝端坐龍椅之上,肅聲道:「朕剝去他的權利,貶為庶人,放逐關外永不相見。」
李長庚眉毛微挑…放逐關外。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關外雖然氣候比不上關內,但天地遼闊,只要他願意勞作,那肯定餓不死。
在皇權爭鋒中落敗,仍能全身而退,這就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李長庚退了回去。
漢帝大聲道:「退朝。」
「太子,你留一下。」
文武百官整齊退出金鑾殿。
鎮北王也走了。
秦贏留在了原地。
漢帝開口問道:「你去看老八了麼?」
秦贏點了點頭。
漢帝再問:「你覺得…如何?」
秦贏咧嘴一笑,「他罵我。」
漢帝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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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說話,秦贏卻先一步行禮,道:「兒臣告退。」
空曠的金鑾殿內,只剩漢帝一聲長嘆。
當天下午。
三道聖旨從養心殿發出。
第一道,冊封大漢皇帝第九子秦贏,為東宮儲君,代聖監國,行皇權。
第二道,冊封德妃雅漁為皇后,總領後宮事務,大典擇日舉行。
第三道,八皇子秦舟與蕭家逆賊有染,着剝奪皇子身份,貶為庶人,即刻逐出關外,其人與子孫後代,永世不得入關。
三道聖旨,皆是轟動。
但民間更多關注的卻不是皇家的爭鬥。
而是,免除一整年的糧田賦稅。
於百姓而言,這江山誰來坐都是坐。
國會亡,民卻永在。
皇家的爭鬥再激烈,也不關他們的事,但這免除賦稅,可是實打實落在百姓頭上的好事。
黃昏時分。
秦舟被送出了皇城。
隨他一路的只有一匹老馬。
古道,殘陽,瘦馬。
他孤苦伶仃。
離開帝都的路上,秦舟三步一回頭。
望着那巍峨古老的城牆,充滿了不舍。
他曾長大的地方,也是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地方,而今,卻永遠不能再回來。
一時之間,心裏充滿了苦澀。
「為什麼路上沒有押送的官差?」
秦舟喃喃自語。
通常來說,被流放的人都會身披枷鎖,被兩個或者三個官差押送上路,防止半路逃跑。
他怎麼說也曾是皇子。
自然待遇稍好一些。
不必披枷帶鎖,還有一匹老馬代步。
可…連押送官差都沒了?
這就不對勁了!
行出二十里外。
天已黑了。
官道上一片坦途,偶有北風吹動雪花。
秦舟心口發緊,只覺空氣中佈滿了恐怖的味道。
「誰!」
他忽然大叫一聲,臉色發白。
前方。
平坦的官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人。
他雙手自然垂放,雙目平靜望着他。
「黃…黃山河!」
秦舟大驚失色,只覺頭皮都炸了。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押送官差了,原來有人在路上等他。
老黃平靜說道:「老夫來送八殿下上路。」
秦舟想掉頭跑,可下一刻他便放棄了。
對方是大宗師,且是大宗師之中的佼佼者。
跑,有用嗎?
「哈哈…哈哈哈……秦贏!秦贏!」
「你夠狠!」
「好,我先走一步。」
他悲愴大笑着,心裏滿是不甘。
我能出這皇城,卻出不了你的手心。
秦贏,你徹底贏了。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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