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的霸道,讓文武百官如芒刺背。
「獨夫!你這獨夫!」
李長庚伸出的手指在顫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本王做事,就是這樣!」
「你待如何?」
鎮北王爆發出一股霸道之氣。
「陛下之前,對你們都太過仁慈了。」
「你,李長庚居然敢當朝辱罵本王。」
「你可知道,在本王的軍隊裏,任何人膽敢對本王齜牙咧嘴,那就得人頭落地,更別說指着本王鼻子罵!」
「李長庚,你是真想試試本王的刀快不快?」
鎮北王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威脅。
可,文武百官面對這等場面,卻是大氣不敢喘,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們知道鎮北王說得出做得到。
眼下,漢帝龍體抱恙不能親臨朝政。
皇子又比不了鎮北王,沒有話語權。
還有誰能阻擋他?
這個時候再跟秦慈硬剛,只會死得更慘。
這位爺連重寫史書都做得出來,真要是被他殺了,那是連名聲都留不下。
他說不定還要扣你個造反的罪名,史書上寫你是亂臣賊子,那時可就真是只能跟閻王爺哭訴了。
「沒話說了?」
鎮北王眼神睥睨,什麼貨色也敢跟本王叫板,雖然都姓秦,但本王跟那個躺床上的兄弟可不同。
本王沒這麼在意自己的名聲,看你不爽就砍,再敢不服就X你全家。
「你……你…」
李長庚氣得全身哆嗦,卻覺得如鯁在喉。
硬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陳太師恰時走出來,把他拉回位置上。
「李大人不要氣壞了身子。」
「王爺第一天臨朝持政,難免要燒一燒火的,別去招惹他就行。」
「等他氣消了,有什麼事再慢慢說。」
陳松泰不愧是太師,一眼就看出鎮北王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誰敢做出頭鳥就打誰。
李長庚很不幸,成了這個挨打的出頭鳥。
這是很老套的手段,但是卻最管用。
看看如今的朝堂,誰還敢與他頂嘴?
鎮北王虎目掃視,大聲道:「蕭家的人沒來上朝麼?」
宋院長站出來,道:「蕭家剛遭親人離世,正是悲痛之時,不能來上朝也屬人之常情。」
話音剛落。
鎮北王冷哼一聲,「哼,家事是家事,朝事是朝事!」
「蕭宗桓身為中書省左丞相,這點還要本王來教嗎?他是怎麼當的丞相!」
「今天是本王第一天臨朝,他居然敢不來,簡直是目中無人,當真是欺人太甚了!」
「本王宣佈,裁撤他中書省左丞相之職,命他在家面壁思過,想好了再來找本王。」
這話一出,眾臣譁然。
誰也想不到,蕭宗桓沒來上朝,居然也能被砍一刀,而且理由這麼牽強。
當朝一品大員,中書省左丞相。
僅僅是因為家中有喪事,未能及時來上朝,就被摘了頂戴,還要面壁思過。
這…這簡直…昏君啊!
說他是暴君都抬舉了。
暴君只是殘暴,昏君那叫是非不分啊。
即便是鎮北王這個決定過於離譜,但經過剛才一番震懾,也不再有人敢出來說什麼。
「看來爾等是無本可奏了。」
鎮北王大手一揮,「退朝!」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人走後。
朝中眾臣才稍微鬆了口氣。
鎮北王的壓迫力,可比漢帝大多了。
他們可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漢帝至少還講道理啊。
這位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北境練軍形成習慣了,居然把朝堂里的大臣,當成他兵營里的小卒。
動不動就罵就罰,這誰受得了。
狐平雲緩緩轉身,眼中寒芒閃爍。
踏出金鑾殿的大門。
走在那條青石大道上。
寒風卷着雪吹在他身上。
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仿佛血液都凝固。
「鎮北王,簡直欺人太甚!」
他拳頭握緊,牙縫中拼命擠出一句話。
王立德與他並肩,凝重道:「他這是公報私仇!門閥驅逐他二十幾年,現在他回來了,還掌權了,肯定要動刀。」
「沒想到,第一個挨刀的居然是蕭家。」
說到這裏。
王立德自嘲一笑,「我還以為,會是我王家呢。」
狐平雲道:「我也以為是我狐家。」
王立德幽幽的道:「咱們怎麼辦?」
「蕭宗桓怕是要發瘋了,他一瘋,咱們恐怕得站隊啊。」
狐平雲是聰明人,他知道這個「發瘋」是什麼意思,不過換位思考,將心比心。
如若同樣的事落在自己頭上。
他會不會也發瘋?
狐平雲陰沉着臉道:「趕去蕭家看看吧。」
「不到最後時刻,別走那一步。」
……
蕭家內院。
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
老老少少的蕭家人,哭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
他們都是主家和分家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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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少人的年齡,比已經死去的蕭宗澤還要大,但那又如何?
蕭宗澤是主家二嫡子。
雖然年紀比他們小,輩分也不算大。
但是地位上比他們都高。
千里迢迢來哭喪,也便無可奈何了。
別看這些人哭得大聲,撕心裂肺好像是自己兒子死了。
但他們都只是逢場作戲,不少人還暗暗竊喜,對蕭宗澤的死並不悲傷,反而極為欣喜。
蕭家這麼大一個家族,身為族長的蕭國公自然是有很多兒女,但大多都是庶出。
曾在江南被紅梅傲雪一劍劈了的蕭衡,就是諸多庶子之一,因為是庶子,就算死了也不會鬧出大動靜。
只有蕭宗澤和蕭宗桓二人是嫡子,家族傳統是立嫡不立庶。
那些庶出的兒子,哪怕也是親生血脈,卻註定觸摸不到家族的權力,更別說現在推薦制廢除,想要再有一番作為,就更難上加難。
二嫡子蕭宗澤死了,這些庶子個個都眼冒綠光,想要爭搶表現一番。
如若能博得蕭國公歡心,填了蕭宗澤的位置,這可就一步入青雲了。
「聖旨到!」
滿屋都在悲痛大哭時。
門外突然響起了震喝聲。
有一隊甲士二十人衝進了蕭家。
從制式戰甲上看,他們是皇宮禁衛。
為首的是禁軍統領。
只見他手裏捧着聖旨,旁若無人一般,大步走到靈堂前,站定在蕭宗桓面前。
「跪迎!」
禁軍統領沒有廢話,兩個字吐出。
冰冷而無情。
蕭宗桓心裏還在為弟弟的死而悲傷,為秦贏不死而憤怒,此時必然沒什麼好臉色。
「紀灼?」
「本丞相認得你。」
「陛下為何今日下旨?」
「也罷,你速速宣讀聖旨吧。」
蕭宗桓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
跪迎?
我堂堂中書省丞相,跪迎你一個禁軍統領?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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