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幹什麼!」
夜色中響起一聲雷霆。
眾人看去,皆是慌忙下跪。
「不去追刺客,來這裏做什麼!」
漢帝在曹公公的攙扶下朝這邊走過來。
德妃見他,當即收斂了蛇蠍本色,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着撲進他懷裏,哭訴道:「陛下,梧桐苑的人欺負臣妾。」
「柳韻仙仗着九皇子在江南建功立業,她狐假虎威,她還想打臣妾呢。」
這話一出。
眾人僅是神色凜然。
德妃竟大膽到這種地步。
當眾欺君。
將沒有發生過的事,居然也能說得有聲有色,好似真的一樣。
可——在場之人卻是紛紛低頭。
沒有說一句話。
無論是禁軍還是太監宮女,他們不敢得罪德妃,據說她的枕邊風吹得厲害。
前幾天剛有幾位貴妃與她爭執,陛下便直接讓人打她們板子,這會兒都還沒能下床走動呢。
得寵的妃子勢力大,誰敢得罪啊。
但——宮裏人不敢說話。
不代表江湖人不敢。
南宮芸荻看不慣這女人的歪門邪道,出言冷喝:「毒婦,你再敢長舌,信不信我砍了你舌頭!」
話音剛落。
禁軍劉統領怒道:「住口!大逆不道!」
下一刻。
禁軍一擁而上,直接將南宮芸荻包圍。
德妃瑟瑟發抖,「陛下,您看呀,梧桐苑這裏盡養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人,當着您的面都要說殺我,人家好怕。」
柳韻仙站出來,「父皇,不是這樣的。」
「請您聽我說,德妃夜闖梧桐苑,還要令禁軍搜查,這裏可是皇子的寢宮,豈能說查就查。」
「至少也得有父皇您的旨意才能查。」
「德妃娘娘,請你拿出陛下的旨意來,我願意讓你查。」
柳韻仙一番話洪亮大聲,不卑不亢。
雖是女子,卻對外剛強。
德妃俏臉一沉。
「陛下,您為我做主啊。」
漢帝看着這氣氛,嘆了口氣道:「夠了夠了,都別吵了。」
「刺客不在這裏,朕剛才看見他們出城去了,已命禁軍去追拿,不要在這裏瞎胡鬧,都退下!」
漢帝一聲令下,禁軍紛紛收起刀後退。
「陛下,您不為我做主了嗎?」
德妃滿臉委屈,說着眼淚就往下掉。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太不甘心了!
漢帝拉着她的手,道:「好了愛妃,回養心殿,朕再慢慢跟你說。」
德妃猶豫一番,也是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再鬧下去她可能要惹漢帝生氣了,便也點了點頭。
來日方長,總還有機會。
「恭送父皇。」
眼見漢帝離去,柳韻仙帶人施禮恭送。
一場劍拔弩張的鬧劇,便這麼草草結束。
柳韻仙擔憂的道:「父皇的臉色不太好,他年紀大了又沉迷女色,唉……這可如何是好。」
南宮芸荻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這女人明顯衝着你來的,她知道你是秦贏的軟肋,今夜只是牛刀小試,來日可就是真見血了。」
柳韻仙聞言點了點頭,道:「聽說德妃背後有八皇子推波助瀾,看來是真的,八皇子與夫君一向水火不容,德妃又怎會讓我好過呢。」
南宮芸荻看着她,心裏也是覺得無奈。
這深宮大院的鬥爭,總是這麼複雜多變。
還不如她江湖人,自由自在,快意恩仇。
南宮芸荻慢悠悠的道:「聽說漢帝年輕時還算個人物,金戈鐵馬征伐沙場,雖然不算英明君主,但也無功無過,沒想到晚年居然沉迷女色。」
「歷史上大多君王都是如此,年輕時雄才大略,萬人敬仰,老了便驕奢淫逸,簡直是晚節不保!」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傑死於女人肚皮上,真是思之令人發笑。」
這話帶着嘲諷。
她是真的什麼都敢說啊。
漢帝這還沒走遠呢。
柳韻仙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
漢帝現在即使再荒唐,他也是秦贏的爹。
也是她柳韻仙的公公。
為人子女的,不可在外人面前說自家長輩壞話——雖然她覺得南宮芸荻說得對。
……
江南古城。
悅來客棧。
清晨。
「殿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老黃敲開了秦贏的門,恭敬稟報。
秦贏穿衣出門,有些着急,「先說壞消息!」
老黃道:「昨夜影子刺殺失手,只刺傷二人,未殺死。狐平雲突然造訪大皇子府,打退了影子,現在影子已撤出皇宮,在外潛伏等待命令。」
秦贏皺眉,暗暗可惜。
但也還能接受,畢竟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影子雖然厲害,卻也不是無敵的。
刺殺總不可能成功率百分百。
失敗就失敗吧,怎麼說也刺傷了,不能說一無所獲,算給他們一個小教訓。
秦贏道:「好消息呢?」
老黃恭敬遞上一封信,「白惜若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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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沒開封的。
秦贏拿過拆開,信中內容讓他笑了。
「洞天湖,風鈴小榭。」
白惜若終於傳回消息了。
不枉費等這麼久。
他大聲下令:「鐵浮屠全員出動,通知寧叔,可以清除城內的丐幫弟子了。」
老黃領命退下。
秦贏特地去了一趟火器研發所。
不一會兒,鐵浮屠出動。
由秦贏帶頭。
選擇最短的路程。
那是一條荒無人煙的狼道,路很複雜難走,時常有野獸毒蛇出沒。
但這條路卻是最快的。
可以在一天之內從洞天湖往返古城。
兵貴神速,遲則生變。
為了捉拿總舵主,他花了太多心思。
這次必須一次成功。
與此同時。
一片深山老林中。
王騰接到了最新的消息:「秦贏帶領鐵浮屠直奔狼道而去?他想幹什麼!」
報信的死士搖頭,道:「不知道去做什麼,但鐵浮屠全都出去了,一定是大事。」
王騰沉默良久。
他忽然大喝:「拿狼道地圖來。」
很快,這張地圖擺在他面前。
王騰打着燭火,手指在上面尋找狼道,不一會兒他便找到了:「好,好啊!天助我也!」
說完,他馬上對着身邊的死士道:「去,把弟兄們都召集起來,我們要在狼道伏擊秦贏。」
死士抱拳:「是!」
等人走後,李老從暗門出來,道:「你又要做什麼?秦贏有鐵浮屠保護,你派人伏擊豈不是自投羅網!」
王騰指着地圖解釋道:「李老你看,這狼道分為三段路程,第一段路程是山林,第二段路程是山谷,最後一段便是平坦大道。」
「秦贏從古城出發,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三個時辰才到第二段路,我們距離狼道卻只有半個時辰路程。」
「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先一步在山谷路段埋伏,在秦贏等人通過時,以雷石滾木伏擊他,這樣即使不能殲滅鐵浮屠,也可以讓他們和秦贏分開。」
「秦贏一落單,我帶死士殺出,便可斬他,更何況我手裏還有一把制勝的火器。」
李老心存疑慮,「咱們只剩下最後一百個死士了,要是消耗乾淨,便再也動不得秦贏。」
「你和我,也會被家族徹底除名,你要想明白了再做。」
王騰信心百倍,「放心吧,這次一定成功!」
李老聽得心動,道:「你這戰術怎麼如此熟悉,這不就是秦贏對呂鳳使的招數麼?」
王騰陰笑,「不錯,我就是現學現賣,就讓秦贏死在他自己的戰術下。」
見此,李老點頭同意。
這確實是一個機會。
……
狼道。
秦贏率領鐵浮屠極速衝過。
路面積雪飛濺而起,戰馬帶起的風甚至讓附近的枯木都斷裂。
鐵浮屠重甲狂飆,聲勢駭人。
「殿下,前面就到山谷了。」
田戰突然過來提醒道。
秦贏舉起馬鞭。
眾人同時拉緊韁繩,戰馬緩緩停下。
「飲馬!」
秦贏一聲令下,「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待戰馬恢復體力,一鼓作氣衝過前面的山谷。」
鐵浮屠全員下馬,拿出水壺給戰馬餵水。
從古城出發到現在,戰馬已經狂奔了三個時辰,馬鼻子都在噴白氣,顯然快要到極限了。
秦贏有些無奈。
這些馬他都花了大價錢的,可還是沒能達到他心裏預期,大漢本土的戰馬這樣已是極限了。
據說草原上有一種馬,可負重五百斤,不吃不喝狂奔十二時辰,腳程千里,速度快得能追到射出去的箭。
這種馬要是能得到,鐵浮屠就真所向無敵了。
「殿下,前面這條山谷同道全長十二里,通過後就到了平坦大路,再走十里就到洞天湖了。」
他正沉思時,田戰拿着地圖過來了。
秦贏在地圖上找到了自身所在的狼道。
「這個山谷很危險,容易有伏兵。」
秦贏指着地圖上標註的山谷說道。
田戰道:「是啊,山谷兩側狹窄,如果有人在山頂投石,很容易就將咱們困住。」
秦贏道:「不用怕,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們都會用了吧?」
田戰點頭,有些激動,「您教過了,兄弟們都知道怎麼使用了,但沒有實戰過,可能會打不准。」
秦贏拍了拍他肩膀,道:「不用怕,這東西不用打特別准,只要確保方向對就行。」
田戰興奮道,「殿下,這炮真的比手雷還猛?」
他親身體驗過火器的威力。
實在難以想像,比手雷還猛的到底是怎樣的神器。
秦贏笑道:「這玩意兒的猛用嘴是說不清的,要是等會兒有機會,你就使勁轟,保證讓你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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