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
「好眼熟,以前見她在古城內活動過。」
「也不知道她偷了九皇子什麼寶貝,懸賞一萬兩黃金,嘖嘖,這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啊。」
城內各處。
隨地可見一群人對着通緝畫像議論。
眾人對這天價賞金極為心動。
「大家如果見過這個人,一定要向官府舉報,只要線索是真的,就能拿三百兩白銀。」
「如果有人能抓住她,賞金一萬兩。」
「但是要記住,不能殺害她,我家殿下一定要活人,留着她有大用,死了一分錢不給。」
田戰在畫像前大聲說道。
「大人,只要見過也能領賞錢?」
一名老人站出來問道,面色有些激動。
萬兩黃金這麼多錢,要是拿到了這輩子都不愁了。
田戰道:「見過她,並且提供線索,就能拿到白銀三百兩。」
「我見過!我見過她!」老人激動的說道,「我是城裏打更的,昨夜我見過她,往城外南邊去了,她輕功很厲害,飛檐走壁。」
田戰神色一動,追問:「她長什麼樣?」
這賞金當然不能說給就給,不然就是一座金山都不夠,起碼得核實清楚。
老人道:「她是個女子,一身白衣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出頭,面容沒看清楚,當時天太黑了,我還看見她懷裏抱着東西,好像是竹簡。」
聽完這些描述。
田戰確信他的確看到了白惜若。
他直接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老人。
「這是三百兩銀票,你可以在大漢境內的任何一家錢莊兌票。」
老人滿臉欣喜,眼睛都紅了。
手掌顫抖地接過銀票,那張薄薄的紙,卻是讓他感到如此的沉重。
「哈哈哈,我發財了!我發財了!」
老人大呼小叫,瘋了似地衝出人群。
眾人看他背影,皆是無比羨慕。
只是說句話就能拿到三百兩白銀。
這可是一筆巨款啊。
田戰繼續喝問:「還有誰見過她?只要線索是真的,賞錢當場就給,但誰要是敢給假線索,老子砍了他!」
田戰虎目一瞪,嚇得眾人哆嗦。
那些本來想投機取巧的人,也縮了縮脖子,不敢起壞心思,他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鐵浮屠頭上動土。
「大家去抓人,對咱們去抓人領賞。」
「沒錯,這白花花的銀子豈能不要啊。」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人群瞬間就炸開了鍋。
紛紛離開這裏,去發動自己所有的人脈找人,這可是賺錢的好機會啊。
全城都沸騰了。
離去的人群中。
有一名頭戴斗笠的少年駐足許久。
待得人群散盡了,他才慢悠悠離去。
「大人,這少年似乎有鬼,屬下去抓回來!」
一名年輕的鐵浮屠低聲稟報。
能留在鐵浮屠中的人,個個都是精銳,都有異於常人的本領。
這名鐵浮屠便是有着極為厲害的眼力,剛才他看那少年不是普通人,而且少年看畫像的眼神也不同。
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個可疑人都不能放過。
不料,田戰搖了搖頭,道:「別去管他,他有鬼才好,這是殿下的意思。」
聽到是殿下的意思,年輕鐵浮屠渾身一凜,連忙低頭不再說話。
……
斗笠少年離開古城。
騎馬往南邊的山而去。
半個時辰後,他入山行至一處土地廟。
「屬下莊十方,拜見總舵主。」
說話之間,他單膝下跪。
「查到了什麼?」
土地公石像背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他虎背熊腰,身穿寬大的黑袍披風。
臉上戴着青銅鬼臉面具,遮住面容,只有一雙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邊。
「白堂主已被全城通緝,秦贏發佈萬兩賞金,看來白堂主真的偷了秦贏的賬本。」
少年莊十方將城中所見所聞悉數告知。
「鐵錘和紅梅傲雪還在秦贏手裏,她怎麼敢翻臉的,這會不會是計中計?」
戴着面具的總舵主喃喃自語。
他是個很狡猾謹慎的人。
否則也不會親自到了古城,還讓下人去打探虛實。
當然這些猜測也並非只是出于謹慎,更多的也是現實如此。
紅梅傲雪重傷垂死,她為了救妹妹只好求助秦贏,他們暗中有沒有進行過不為人知的交易,這誰也不知道。
況且她為了救妹妹都能甘願向秦贏服軟,如今又搶了他賬本,難道就不怕秦贏一怒之下,滅了紅梅傲雪和鐵錘?
這有些自相矛盾啊。
沉吟許久,總舵主開口道:「再探再報。」
莊十方拱手:「是。」
但他並沒有馬上離去。
總舵主道:「你還有事?」
莊十方點點頭,「屬下有句心裏話。」
總舵主道:「有話就說。」
「屬下覺得,您不該懷疑白堂主。」
莊十方遲疑片刻,冒着得罪上司的風險,硬着頭皮道:「白堂主對紅花堂一向是忠心耿耿,這麼多年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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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經過了痛苦的心裏掙扎,在賬本和親情之間做出了抉擇。」
總舵主面具背後的眉頭緊鎖,似乎覺得他說話有理,但不夠充分。
沉默片刻,他說道:「白惜若不知道賬本里是什麼內容,她為什麼會為了賬本而捨棄親人?」
這一點莊十方也想到了,他繼續道:「秦贏拿到了賬本,定會找人破譯,也許白堂主便是這樣知道了其中內容,知曉利害關係,這才做出決定。」
總舵主冷哼,「這都是你的猜測,一面之詞。」
莊十方面不改色,淡淡道:「總舵主您不也是在猜測嗎?」
「你說什麼!」
總舵主大怒,虎吼之下,身形竟瞬間到了莊十方面前,一掌沖向他胸口。
砰!
莊十方突遭重擊,身體如斷線風箏飛出,砸在土地廟外一棵樹上,碗口粗的樹幹直接折斷。
「莊十方,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忘了是誰提拔你坐這香主之位,沒大沒小,敢質疑本舵主。」
莊十方胸口劇痛,強忍着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漬,抱拳道:「屬下不敢。」
「屬下只是想為白堂主說句公道話。」
總舵主冷哼一聲,「公道本舵主自會給她,輪不着你來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歡她吧?可惜她始終當你是弟弟。」
這話刺痛了莊十方,他垂下頭臉色黯然。
見此,總舵主緩步走到了莊十方面前,遞出一枚丹藥,「吃吧,剛才出手重了一些。」
他是深知馭人之術的,打一棒子給一顆糖。
「我答應你,這次如果她真沒有背叛,賬本也拿了回來,那我就做主,將白惜若許配給你!」
話音傳出。
莊十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喜不已,
「您說的可是真的?但白堂主會同意麼?」
「輪得到她選擇麼?我是總舵主,我說了算!」
總舵主拍了拍他肩膀,道:「我一直很欣賞你,否則也不會讓你做香主。」
莊十方咧嘴一笑,仿佛剛才被打都不疼了,「我這就發動江湖上的弟兄們,很快就能找到白堂主的藏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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