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的事談妥了。
不一會兒。
舞留宸便從門口出來,回了自己的住處。
舞甫閣吹滅了燈,似乎已經上床睡覺。
這書房附近沒有一個下人守着。
顯然是故意為之,不讓人偷聽到剛才那一番談話。
可,二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窗外竟有兩個人影,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聽了個仔細。
「回去。」
秦贏聲音有些嘶啞。
老黃不敢遲疑,一手抓住他,腳踏借力地面,整個人便如同騰飛的大鵬。
踏着屋頂,很快便飛出了舞府外。
不得不說,老黃的輕功的確厲害。
帶着一人,尚能身輕如燕。
落地後。
秦贏一言不發,惡狠狠盯着那燈火通明的舞府,胸中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在燃燒,深邃的雙眸之中,有種極度恐怖的殺意在蔓延。
怪不得不讓清秋跟我走。
好啊!
真是了不起!
一個老東西,一個小東西。
合起伙來打算給我戴綠帽子?
白天多熱情啊,一口一個賢婿。
還承諾會親自送女兒出嫁。
好傢夥,這一轉頭就要把女兒嫁給別人,這是把我當成傻子玩呢,好你個舞甫閣,好你個舞氏門閥!
你讓我去救兒子,我二話不說就帶兵去救。
我對你舞家可謂仁至義盡,對你也是禮敬有加,非要這麼玩是吧,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咔咔!
秦贏的手指骨捏緊,臉色通紅,嗜血而猙獰。
一旁,老黃臉色亦是極度難看,殺機浮現。
秦贏嘶吼道;「好言好語換不來門閥的尊重!只有露出獠牙,他才知道老虎會咬人!」
「去,調鐵浮屠過來!」
「馬上去!」
「我不管他們是門閥還是什麼,我的女人,我就要帶走,誰敢阻擋!殺了他!」
他聲音充斥着壓抑和憤怒。
舞甫閣是他的岳父,他一直對長輩敬重有加,可這最後換來的卻是背叛!
老丈人看着正經嚴肅,原來也是個老混蛋。
既然是你先搞我,那就別怪我下狠手。
「是!」
老黃抱拳低吼。
「等等。」
秦贏眸色冰冷,「我們不是繳獲了很多匈奴的東西麼?讓田戰帶上幾件。」
「跟我玩狠的是吧,我到要看看誰更絕。」
老黃神色一凜,領命退下。
秦贏立在無人的黑暗街頭,幾次深呼吸,他心中怒火才緩緩冷靜下來。
但,想殺人的衝動還是在肆虐。
老匹夫,小白臉,簡直欺人太甚!
古時的三書六禮就相當於是結婚證。
舞家可以不收,但既然收下了,就說明答應了這樁婚事。
結婚證有了,聘禮收下了,女婿岳父也都互相承認了……然後過門之前,你把女兒嫁給別人?
這特麼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而且嫁的還是舞留宸那種小白臉。
他可是清秋的表哥啊。
這特麼跟亂倫有什麼區別。
門閥的人,難道都是禽獸?
舞留宸怎麼不回家娶她老娘過門。
秦贏不想還好,真是越想越氣。
剛才他真想不顧一切衝進去,直接把無清秋搶走,可僅存理智還是讓他停下。
舞家怎麼說也是門閥。
想動他們,還是得有個正當理由。
……
秦贏坐在客棧里,一夜未眠。
披貂裘站在窗口,目光順着街道望向盡頭,等待老黃帶鐵浮屠回來。
他出門提親,本不帶軍隊。
為的是不想軍隊的殺氣,衝撞了喜慶。
可,誰知道遇上這種事。
看來,還得是兇狠一些,才能讓人忌憚。
調來鐵浮屠,秦贏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單純的進去搶人。
而是想用鐵血手腕,狠狠震懾一番舞家。
昨夜那二人的密談,分明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風吹雪落,街巷素白。
老黃夜裏離去,現在天色快亮。
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正想着。
遠方風雪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黑甲涌動的鋼鐵洪流。
大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鐵蹄踐踏街道,肅殺之意濃烈。
秦贏終於面露笑容,走了出去。
客棧門前。
一百名鐵浮屠肅穆站立。
寒風捲起積雪,撞擊在他們的盔甲上。
發出清脆而殺意凜然的聲音。
老黃昨夜召集他們,命令全副武裝奔襲平陽郡,快馬加鞭,片刻不停。
終於在天色將亮時抵達。
客棧店家見此,嚇得兩腿發軟。
「大……大人……」
「小店,小店沒得罪大人們啊。」
店老闆聲音哆嗦,渾身顫抖。
這隊騎兵到底是哪兒來的啊。
漆黑重甲,殺氣騰騰。
這時,秦贏走了出來。
瞥了店家一眼,給出十兩銀子。
「這是房費,沒你的事了。」
店家雙手顫抖接過,而後連滾帶爬趕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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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田戰下馬,抱拳行禮。
秦贏道:「我要的東西呢?」
田戰一招手。
便有兩人捧着東西上來。
田戰說道:「這是匈奴的彎刀,虎賁吊墜。」
彎刀是匈奴人的標誌性武器。
而虎賁吊墜據說還有點來歷。
只有在匈奴中,頗有地位的人,才能得到一枚虎賁吊墜,其作用就是身份的象徵。
類似於漢朝的王爺身份令牌一樣。
秦贏道:「老黃,跑一趟吧。」
「把這些東西,放進舞留宸的房中。」
「等會兒,我們去抓漢奸。」
田戰神色凜然,原來讓他帶匈奴的東西,是這麼用的,有人要倒霉了。
老黃拿過了彎刀和虎賁吊墜。
趁着天色還未完全放光。
他悄無聲息摸入舞府。
他走後。
田戰才問道:「殿下,咱們真的要攻入舞府?那可是……」
秦贏道:「可是什麼?」
那可是你岳父啊。
田戰有些不敢開口。
秦贏冷漠道:「咱們用熱臉去貼了人家的冷屁股,面子丟夠了,得找回來。」
「都說門閥猛如虎,我就偏不信!」
「閻羅王見了我,都得挨兩巴掌。」
「想玩,那就玩狠的。」
秦贏的眼神閃着厲芒,想給我戴綠帽子?
好啊!我也給你戴個帽子!
就是不知道這個帽子,你頂不頂得住。
田戰聞言,不再多說。
他能感覺到秦贏的憤怒,那種怒火不殺幾個人,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只能說是有人要倒霉了。
本來是喜事,非要鬧成這樣。
估計舞府今天開始,就得掛白了。
喜歡開局一首詩,震驚滿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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