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藩豈容你一個臣子如此放肆。
朱審烜立刻破防了,「大膽,拿下陸天明,欺辱皇室,天理難容。」
門口進來兩個身穿藍袍的內侍,伸手去抓陸天明。
張之極突然驚恐大叫,「住手!」
緊接着馮銓也瞪眼跳了起來,「住手!」
只見朱審烜脖子上突然架着一把刀,看到陸天明殺人的眼神,差點尿褲子。
陸天明回身一腳踢在侍衛的脖子,另一人大驚後退,被他一刀割喉。
「啊~」
郡主驚恐的大叫再次響起,陸天明突然把短刀放在脖子,頓時收聲。
眾人被嚇壞了,陸天明卻坐在兄妹兩人中間,拿短刀左右拍拍臉,「你們想逼我造反嗎?信不信皇帝讓你們去鳳陽守皇陵?」
明晃晃的短刀在臉前,一輩子哪見過這種恐怖事,兩人齊齊發抖,哪能說出一個字。
「放肆,你是在造反。」張之極指着他大怒。
陸天明沒有搭理他,再次拿短刀左右拍拍臉,語氣像一個流氓。
「誰給大王出的這個惡劣主意?太卑鄙了,會把人逼上梁山的,沒想後果嗎?你們能兜住嗎?塞個郡主就想讓我低頭啊?他媽的,老子當皇帝面都罵他愚蠢,想不到某一天被一頭豬小看了。」
朱審烜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個字,陸天明拿刀面啪啪又拍了兩下,「嘖嘖嘖,身為親藩,卻是個三姓家奴的面相,老子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要臉膽小鬼。
賣給流賊糧食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就敢來算計老子,來來來,老子掀桌子了,你倒是接招啊。」
張之極咬牙嘎吱響,對囂張的陸天明冷冷說道,「狗東西,你一個軍戶,被人抬舉後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拿把刀嚇唬人,有膽你就殺了大王。」
呀~
他這麼一說,朱審烜臉色一變,還不害怕了。
陸天明被架住了,左右看看,把短刀放回懷裏。
他的尚方劍還在身後的架子上,伸手拿到一回頭,突然看到張世菁穿戴整齊,一臉悲戚的看着他,站在張之極身邊。
陸天明頓時忍住抽劍的衝動,免得嚇着她,劍鞘捅了一下滿頭大汗的馮銓,「馮大人,韓大人,好玩嗎?你們計劃怎麼收場呢?說出來讓陸某見識一下。」
朱審烜反應過來了,擺手讓門口的內侍把地下的屍體拖出去,他們還擦了擦血跡,又把門關了。
馮銓這時才搖頭道,「抱歉,馮某沒想過收尾之事。」
韓爌接着道,「和氣生財,官品大小並不能代表權力大小。」
「全是放屁!」
陸天明罵一句,大大咧咧與朱審烜坐一起,右手拄着尚方劍,左手攬住他,
「大王,咱們談談當下如何收尾。陸某挾持你到兵營,明日太原淪陷,晉藩除國,王府所有糧食和金銀被我打包帶走,一把火燒了王府。一個月後,京城來人招降,陸某投降,到山西鎮做邊軍。
這第二條路,你頑抗到底,拒不配合,陸某把晉藩、潞安府沈藩定罪,抄家除國,皇帝肯定會認下你們的罪行,因為皇帝需要銀子,但皇帝也會怨恨我,陸某不傻,做完這些事就不回京了,天大地大,回交山做義匪,陸某絕對是大頭領。
這第三條路,當做今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做你的藩王,但要給我做生意的消息。還有,您敲詐我,把我嚇着了,給我十萬石糧安撫我緊張的心情,否則難免一氣之下拔劍,藩不藩的以後再說,您是要見太祖了。
您看,世間就是這麼可笑,陸某當下選擇做匪,那將來還是官。陸某選擇當下做官,將來就不得不做匪,所以我肯定會先做匪。
大王是讓陸某選擇做匪呢,還是被迫做匪呢?」
朱審烜看着他還是有點緊張,「你想造反?」
「您不能這麼問,看來大王需要時間,沒關係,咱們有一晚上的時間,人生在世,誰也無法隨心所欲,陛下也每天苦惱,咱們苦惱幾個時辰很正常。
陸某知道大王怕死,淡定一點,誰都怕死,誰都會死,死亡面前老天還怪公平,呵呵呵~」
殺手就在身邊,朱審烜不緊張是假的,四肢微微發抖,陸天明劍鞘指指眾人,「出去,現在是陸某與大王的聊天時間,以後長個教訓,別把人當傻子,尤其是小公爺,這麼操蛋的事情,你踩我底線了,利用就算了,你竟然想操控我。」
馮銓很乾脆,推了一下韓爌,拽着張之極和麻傑出門,陸天明對張世菁咧嘴笑笑,擺手示意沒事。
正屋門口此時已經站了二十個貼身校尉,陸天明到門口安排不准任何人進來,嘭得關門,直接把門栓插住。
噗噗噗吹滅所有蠟燭,就靠月光也沒問題。
陸天明拍拍一直呆滯的郡主,「殿下,您是真好看,可惜也就是好看,怎麼能同意他們如此拙劣的事情,對您有什麼好處。別害怕,說說嘛。」
「大…大哥給一座郡主府,還有三萬畝田,二十萬兩銀子。」
「哦,可以,這大哥還不錯哦,這事能做。但你不招儀賓了嗎?」
「你…你就是。」
「嗯?」陸天明轉向晉王,「大王,小公爺這麼說您信嗎?」
「不得不信!」
朱審烜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冷意,陸天明好奇問道,「為什麼?」
「藩王除了財富,什麼都沒有,想做事就得散財富。」
「什麼意思?」
「陸天明,藩王也需要朋友,否則被人栽贓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你就去養義匪?」
「義匪不過是條狗,他們十五兩銀子買一石糧,市價十倍,這銀子賺的太划算了,孤只為銀子,剿匪是朝廷的事。」
「你還真不要臉。不過陸某也理解,財帛動人心嘛,但貴人的財帛都是為了權力,你們除了蒲商,還與什麼人合作?」
「蒲商?呵呵,他們只是生意人,勛貴才有資格與藩王合作。」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還是為了賺銀子。」
「是,但勛貴可以一直保留人脈,一直合作,蒲商只是暫時的。」
陸天明點點頭,「明白了,藩王什麼都不能做,但也得在朝中有渠道,這是自保行為。殿下動機說得通,咱們現在說說,怎麼收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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