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蘭心無奈,只能勸道,「以後離開這裏,可千萬要以自己為先。」
「我知道的,這不是當奴作婢,身不由己,又沒有依靠,只能步步謀算,低頭討好別人嗎。」
送蘭心出門後,竹心望着她的背影,或許只有蘭心才能一直保持初心吧。
南枝都聽到了,眼眶紅彤彤的問:「梅心姐真的不願意幫你嗎?」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幸好我能幫她,這樣咱們就能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竹心走過來,招呼南枝,「從今天開始,我說你做,務必要把我教你的全學會。」
「嗯!」南枝重重點頭,心裏知道,竹心姐留下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月了。
眼看着春闈快要結束,拙春院突然忙起來,謝氏每日有半天時間都在娘家,梁沐祈則是日日跟着父親出門,不是進宮就是去會見舊友。
竹心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和太夫人告假,帶着娘親出京去莊子上。
經過德益堂時,竹心塞給車夫一點碎銀子,帶着娘親進去,請大夫給娘親看診,開了幾副補藥。
磨蹭了會,終於看到掌柜出現。
竹心沒有猶豫,拿出谷大夫的信物,掌柜立刻躬身,抬手請竹心上樓。
「上樓不必了,這個你拿給谷大夫瞧瞧,調理不孕可有用?」
掌柜收下瓷瓶,又見竹心塞過來一錠銀子,連忙推拒。
「掌柜放心,上面的刻印我已經削掉了。」竹心這麼說完,掌柜的才勉強收下。
帶着娘親上車去,車夫多問了句:「你就給你爹開這麼點藥?」
竹心笑了笑:「他身強體壯,這些藥是我給我娘開的,離開府里,總不好帶着府里的藥出來,便自己花錢買了幾副藥。」
車夫嘖嘖兩聲,不再多言。
趕到莊子上,竹心原本不想進去看沈大田的,白氏還在勸她。
屋裏的沈大田聽到動靜,顧不得腿傷,撐着拐杖便跳出門來。
陡然見到竹心和白氏,他不由一怔,半天才看出來,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是自家那個向來忤逆他的黃毛丫頭。
如今的竹心早長高了不少,容貌也越發像大女兒,皮膚白皙得像是主人家的表姑娘,身上穿戴簡單,卻自帶一股氣勢。
沈大田卻眼睛一眯,盯着竹心的髮髻間的首飾,是金子做的花釵。
果然如他們所說,他的女兒飛黃騰達了。
再看白氏,被借去公府前,還是面黃肌瘦的模樣,這才幾個月的功夫,養得豐潤不少,氣色也是白裏透紅。
讓沈大田想起妻子剛嫁給他時的模樣。
再看自己,破衣爛衫不說,沒了白氏伺候,鬍子拉碴,渾身髒臭,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大女兒還在時,月月會送銀子回來,這個小女兒攀了高枝,自己穿金戴銀,接走母親過日子,卻丟下他這個親爹在莊子上吃苦。
要不是為了去見小女兒一面,他也不至於斷腿。
想到這裏,沈大田怒從心來,揚起拐杖就要照着竹心的面門打去。
白氏嚇得連忙去擋,竹心冷笑一聲,穩穩接住沈大田的拐杖,往前一推。
沈大田便不受控制的接連後退,哐當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沈大田氣糊塗了,指着竹心的鼻子大罵。
竹心卻快步進屋,關上門把門閂插上,從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來,陰森森的質問:「說吧,進京之前,你見過哪些人?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又給了你什麼好處?」
沈大田頓時感覺左邊胳膊上刀疤隱隱作痛,嚇得連忙往後縮。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這個倒反天罡的小女兒,眼裏根本沒有他這個爹,是真的敢下手。
他嚇得臉色發白,卻仍舊大吼大叫:「我是你爹!你要是敢動我!定國公府絕不會要你一個弒父的人伺候世子爺!」
竹心可不吃他這一套,冷冷道:「你都死了,開不了口。我還是世子爺的人,這個莊子上的人巴結我都來不及,怎會幫你?」
沈大田嚇得一哆嗦,緊緊捂着左胳膊,顫顫巍巍的道:「你如今發達了,我是管不了你,但怎怎麼——」
見竹心的匕首湊過來,沈大田趕緊閉嘴。
「我問你,這段日子你見過哪些人?說了什麼話?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的話,別怪我這個飛上枝頭的不孝女動手了。」
她瞧着沈大田泛着惡臭的斷腿,沉沉道:「反正你傷勢嚴重,平日也不幹活,死了的話,馬莊頭指不定就等着這一天。」
聽到莊頭的名字,沈大田嚇得再次哆嗦了下,見竹心摸出兩錠銀子,頓時露出貪婪之色來。
掙扎了一瞬,他便老實交代。
竹心越聽心裏越沉,夫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竹兒!竹兒!他是你爹,看在娘的面子上,你和他好好說話。」
外面的白氏敲門不應,便急得大聲喊出來。
竹心心煩意亂,把銀子扔給沈大田:「看在娘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胡說八道,或者去主家,銀子就別想了。」
聽到小女兒竟然願意給自己銀子,沈大田喜出望外,看來白氏也不是全然沒用,至少能勸住這個死丫頭。
面子功夫還是做足的,竹心請來了郎中,給沈大田換藥,要買了幾條蘿蔔乾,充作人參讓廚房給沈大田熬湯喝。
馬莊頭到底是太夫人手下的人,被竹心仗勢一敲打,又收了沉甸甸的賞銀,該說的不該說的,自然都告訴了竹心。
送走馬莊頭後,竹心望着天邊的落日,心情很不好。
謝氏到底掌家多年,定國公府遲早會落到她手裏。
她若真做了梁沐祈的外室,怕是屍骨無存。
夜裏,竹心睡在馬莊頭精細佈置的廂房裏,好不容易睡下,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極輕微的動靜。
她立刻睜眼警醒,屏氣凝神,悄悄從枕頭下摸出匕首來。
待那人進屋,漸漸來到床前。
一隻漆黑的大手撩開幔帳,竹心猛地向來人刺去。
對方怔愣了下,反應卻極為敏捷,歪頭躲開。
刺啦一聲,匕首沒能如願刺中脖子,而是劃破了來人的肩頭衣裳。
喜歡逃跑失敗後,通房只求權勢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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