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辦公室。
厲軍泡茶,沖茶。
周成渝先撥了郁青峰號碼,把小孩子之間的分歧簡單講了一遍。
「郁總,孩子都這麼大了,是不是應該給找點正事做?成天網上曝光,除了泡妞就是吃喝玩樂,揮灑金錢。萬一跟社會價值觀不符,豈不是給郁總臉上抹黑。」
郁青峰提前就知道這事兒。
兒子說的版本跟周成渝說的不太一樣。
他客氣笑了笑:「那家小公司應該是真違法了,我會幫你在本地問問。至於兒女情長這些瑣事,咱們當長輩的也插手不了。我沒跟周總說笑話,是真的管不了他,如果能管,你認為他還能這麼不務正業麼?公司我都已經準備交給你侄女兒接手,不指望他。」
周成渝聽的懂。
這是告訴她人如果是郁淮安抓的,他會馬上放。要「追」人女朋友的事,他只能儘量勸說,就差直說郁淮安混球不聽話,被家裏人慣壞了。
「周總,淮安也沒多過激的去糾纏人家女孩子,更不是那種人。我就算打電話把他從林城叫回來,他也不是沒長腿,說不定越管越是拗着來,更糟糕。要說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看行不看心,女孩沒這些心思,他難道還敢強追?借他幾個膽子。」
周成渝樂。
這位護犢子倒也不遑多讓。
儼然更信自己人說的那些鬼話。
周成渝想問他,如果找個人去追他老婆,他是不是還能這麼冠冕堂皇的誇誇其談?
沒問。
她還不至於在這事上跟郁青峰說翻臉就翻臉。
侄子畢竟沒吃虧,吃虧的是對方。
追就追吧。
能被輕易追走的女孩本身也不值珍惜。
周成渝結束通話,隨手發微信叮囑了周野幾句。讓他放心,被抓的員工很快就能放。
敲門聲響。
周成渝看了過去。
一個四十幾歲的成熟男子開門走了進來。
形體勻稱,西褲襯衣,面貌斯文且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周成渝上下打量着他:「詹總是不是植髮了?看着沒那麼禿了呢。」
厲軍見到對方,點點頭,把茶倒好先走了出去。
詹玉書當聽不到她說什麼。
坐在對面,拿茶抿了一口,單刀直入:「林園新城那棟塌掉的酒店大概率就是設計缺陷,沒有太多陰謀論。新聞節奏是確定有人帶起來的,但我想針對的不是你哥,而是項目牽頭的其他幾位。其中秦志遠本來能調走高升,被這事給影響的定在了省城……
一開始沒太多頭緒,就從最大受益者身上開始假定事實,還真找到了線索,一切都指向了張明洋。當年他還在隔壁省任職,跟秦志遠的上司屬直接競爭關係……林園出事後,張明洋順利調任到了上一級的城市。
所以輿論就算不是他親自參與,肯定跟他有密切關係。鬧大了,後來上面成立了聯合調查組。調查組抵達之前,你哥跳的樓。所以你也不用太難釋懷,跟錢還真沒關係。是一切壓力堆在了他身上,他不跳,身邊不知有多少人會被牽連,多少人恨他,怕他……」
張明洋。
周成渝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端麗白淨的臉上,陡然就有些扭曲:「能動他不?能動我把手裏股份全部無償給你!」
詹玉書:「暫時肯定動不了。」
「有沒有他更詳細的資料!」
詹玉書:「你別動不動思想走極端,這不是投資,輸了能再來。」
周成渝茫然:「那我哥,是我親哥,我一切都是他給我的!」
詹玉書自然知道她對家人的感情。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周成渝服輸,破防。
除了她家人。
詹玉書:「他不出意外這一兩年會退休,先慢慢來,穩妥一些,我這邊還需要更多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他。這樣,先從他手底下的小嘍囉開始無聲無息的弄,搜集證據。把林園負面先一步糾正過來,同時再一點點把他所有人際網絡扒清楚……成渝,你要知道你用一些直接手段對付別人,別人也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你哥還有個孩子呢,你賭得起,他賭得起嗎?萬一他因此出事,你是在報你哥的恩還是在報復你哥跟你嫂子?
另外什麼股份不股份的,你認為我很看重麼?我要的是你眼光,投資管理運營上的天賦。任何過激念頭都給我打消掉,一切聽我的,我答應你會一直盯着張明洋,盯死他!你也要答應我把點金做好,做的更穩。只有公司穩,咱們才都是穩妥的。」
周成渝點了支煙。
她已經好久沒抽過煙了。
從小父母跟嫂子叫她名字,只有她哥哥叫她成成。
她每次聽到這種稱呼,聽到他聲音,連心跳都是雀躍的。
她不想哥嫂從家裏搬走,哪怕是做鄰居,搬的很近。
她想永遠都住在那個家裏面,癔症一樣的離不開,不敢也不想離開……
她哥哥人太好了。
好到誰詆毀他一句,周成渝就無法忍受。
這麼個人,被埋在了一堆冰冷的鋼筋水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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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玉書遞了面紙過去:「你曉月姐今晚在家做飯,想請你帶着你嫂子一塊坐坐,她還沒見過你嫂子呢?聽說她來天河市,想見見。」
周成渝擦了下眼睛:「好。」
詹玉書目光不禁帶了些柔和:「你這人,一身執念實在太重了。你但凡能有你嫂子一兩分的從容不迫,活的不會這麼累。」
周成渝:「你現在是見她從容了,沒見着她頭髮迅速變白的樣子。對生活早失去信心和熱忱了,活着就只為把她兒子打造成她閉眼前能放心的樣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愛我哥,連我爸媽都比不上她……好在最近可能想開了,開始幻想抱孫子的情形,開始跟年輕人有說有笑被影響不少。」
「對,你找我打聽郁青峰幹什麼?」
周成渝:「沒事,已經解決了。」
詹玉書:「張明洋也好,郁青峰也罷。該給的面子給,不該給的面子哪遠就讓對方滾哪去!再等等,等把點金做到能成為我小叔晉升的資本,到那時不管張明洋退不退休,我都可以弄死他!」
周成渝:「你給我畫多少年餅了?」
詹玉書:「可我也一直沒讓你失望過對不?真拿你當妹妹看了。特別你曉月姐,經常一提到你不是佩服就是心疼。咱就是一家人,你要是覺得我在畫餅,就給小輩撮合個親事,親上加親。」
周成渝:「那小混蛋你也看得上?他得談二十多個了。」
詹玉書:「新聞是真的啊?」
「對。」
詹玉書笑:「算了算了,我以為瞎傳的。想着小伙子這麼帥,配我姑娘綽綽有餘。」
周成渝給他添了些茶:「他感情觀也是標準的小渣男思維,我教的。就是怕將來太戀愛腦,所遇不是良人,一點不用付出的就能把幾代人的積累毀的乾乾淨淨。多談幾個沒關係,不被別人左右,有自己判斷理智最重要。不想談,拿着他的手去教也得給我談,多談,談越多越自由,思維越開闊。不管你認不認可,我堅信經歷太少的人,是不會完整的。
像我哥就是標準的戀愛腦,他是找的良配。如果我嫂子不那麼回事?整個家庭都將因此陷入災難,雞犬不寧。」
詹玉書不跟她爭論這些。
周成渝人厲害就厲害在她的思維上。
她總能做到她想做的事,她有屬於自身的邏輯,並不被外人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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