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降世 第十五章 夢中小人

    坑裏石頭還是有的，陳先挑一個順手的，在坑壁上挖孔。

    只要距離合適，他就能一躍而上；但挖着挖着，他忽然發現一件事，孔洞不夠深。當挖的孔洞高過他手臂時，他想踩着現有的孔洞繼續往上挖，稍微用力，他就掉了下來，現有的孔洞承受不住他的力道。

    陳先只得加深孔洞，當深度足夠承受他的力道時，他一路往上，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爬出深坑。

    新的問題隨之產生，四周都是花草樹木，該往那邊走？

    陳先的目光落在被馬踩出的痕跡上，先前他聽到馬蹄聲，說明大路離這裏不會太遠，只要到了大路，他就能找到人家。

    這麼一想，陳先壓抑的心情得到釋懷，但沒等他高興太久，一聲虎吼響徹山林。陳先暗暗祈禱，希望自己不要太倒霉。

    走了一段路後，陳先突然問到一股腥味，他心中莫名慌張起來；腳步加快，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然而，走了幾步，轉角之間，他前面出現一隻吊睛白額虎來；看來，他的運氣真的不太好。

    陳先死死盯着白虎，冷汗刷地一下全出來了，此時此刻，他只想說一句，去你大爺的。

    他看着白虎，白虎的雙眸也盯着他；陳先慢慢往一旁退去，白虎一步一步逼近他。雙方距離不斷縮短。

    陳先心裏有個猜想，也許，這畜生是被坑裏的馬叫聲吸引來的，要真是這樣，自己應該不是它的目標。

    他想起前世人們的告誡，面對老虎，一定不能背對它，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陳先謹守這條定律，一直正面對着白虎。

    一人一虎互相盯着，彷佛下一刻就要動手，但白虎一直沒進攻，陳先也樂的如此，一步一步遠離白虎。

    終於，白虎轉角消失在陳先視野中，陳先心下一松，扶着樹擦汗，他知道，他猜對樂。稍緩過來，陳先拔腿就走。

    沒走兩步，身後腥風大作，陳先下意識往旁邊躲開，不待他喘氣，一條如鋼鞭的白尾朝他腰間掃來。

    陳先連忙往後躍起，躲過這一擊的同時拉開雙方的距離。沒擊中陳先，白尾落在樹幹上，只聽「咔、咔」幾聲向，手臂粗的樹就這麼斷樂。

    「臥槽，這畜生是要來個飯前點心不成。」

    陳先還是低估白虎的狡猾了，他沒想到白虎竟會不講武德搞偷襲這一套，還好他反應快，保住了小命。

    但是，他看着眼前的白虎，心中發苦，這玩意該怎辦呢？

    要是沒看見這一尾之力前，陳先會選擇上樹，躲一晚再說其它，可現在......看看那顆斷樹，陳先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硬拼嗎？

    陳先不由自主咽口唾沫，這也不是個好選擇。

    在他抉擇未定時，白虎飛身朝他撲來，泛着寒光的爪子擦着陳先臉頰而過，帶出三道血痕；不等陳先立穩腳跟，白虎尾巴殺到。

    陳先咬牙喊道：「草，真是欺人太盛，小爺今天也當回武松。」

    縱身跳到白虎悲傷，舉起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砸；白虎吃痛，瘋狂亂竄亂撞，誓要把陳先顛下背。

    陳先死命抓住白虎脖頸上的皮毛，魂都要被它顛出身體了。

    又一拳落下，陳先終於吃不住白虎折騰，從它背上滾下；陳先也顧不得疼痛，翻身退後幾步，白虎也不追，盯着他低吼。

    突然，這畜生「哦嗚」一聲，掉頭就跑。陳先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冷風颳風，陳先打個冷顫，他覺得，還是先走為妙。

    快步走上大路，挑個方向就跑，走出大山後，陳先回頭看向黑漆漆的山林，笑了。

    次日清晨，趕了一夜路的陳先米滿臉疲憊、又渴又餓，穿過路口，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金燦燦的天野。

    隨着斷斷續續的雞鳴狗叫，縷縷炊煙在遠處升騰而起，陳先不由感嘆，「總算看見人家了。」

    腳步加快，陳先很快到了村里，他敲響其中一家屋門，開門的是個小孩，看見陳先滿臉塵土，身上破破爛爛的樣子，回頭對裏面人喊道：「爹、娘，是個髒兮兮的大哥哥。」

    很快就有漢子出來，漢子警惕地看着陳先，問他有什麼事。

    陳先說他迷路了，一是請漢子告訴他最近城鎮怎麼走，二是討口水喝。

    這兩個請求並不過分，但漢子聽了，臉色變的極其陰沉，「砰」地關上門，喊道：「我這沒水，也不認識路，你去別家吧。」

    看着緊閉的屋門，陳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之後又問了幾家，得到的待遇是一模一樣，最多說辭有所變動。

    口中火一般的乾燥，肚子打雷一般的叫，陳先沒的辦法，只好問他們村長家的方向。沿着村民指的方向，剛走沒多遠，一伙人迎頭過來，把他圍住。

    帶隊的是個老頭，只聽他一聲令下，眾人齊上，把陳先綁成個粽子。

    可伶陳先一身本領，竟然用不出一星半點來。他剛想開口喊冤，後腦勺就被打了，視線慢慢模糊，最終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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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過久，陳先聽見一道慵懶的聲音，「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嘖」，陳先在心裏吐槽道：「聲音懶成這樣，這是睡了多久。」

    「啪」，陳先被看不見的人扇了一巴掌，他莫妙棋妙地看向四周，但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那聲音說話了：「你還怪我？要不是你成天在家不出門，我能這會才醒？真不知道我運氣怎麼這麼衰，隨機到你這麼傢伙身上。」

    「臥槽，這尼瑪是遇鬼了？」

    「啪」，陳先感覺雙頰火辣辣的疼，但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動手的人，這下他確定了，真是見鬼了。

    一念及次，陳先悲從心來，最近他實在太倒霉。

    老爹去世給他留下一屁股債，出門籌錢，家被山賊屠了，找人報仇，結果被通緝犯救了；好不容易算是平靜下來，結果進程招惹了頂級大少，出城還他喵的差點給虎哥當了晚點。

    拼了命逃出虎口，轉眼掉進狼窩，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現在生死難測，還遇見鬼了，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陳先真想好好哭一場，怎麼亂七八糟的事一下子全來了，他是招惹掃把星了？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我又沒說什麼，你抱怨個球。」

    隨着聲音再次響起，陳先在黑暗中看見一個巴掌大的小孩模樣的「人」，姑且算個人吧，那玩意全身發光，也看不清模樣。

    「雖說見面晚了點，但還是很高興見到你，我的共生者。」

    光人伸出手，說道：「正式認識下，我叫小汜。」

    陳先不大想跟他握手，但右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在他驚駭的眼神中，他好像看到小汜嘴角微微翹起。

    小汜說道：「別想了，這裏是你的意識世界，你拒絕不了我。」

    見陳先不大明白，小汜說道：「換個說法，就是你現在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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