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沒逼硬裝,每次過年都搞得牛烘烘的,恨不得要一夜不醉……」突然李翠翠垂落在霍立邊上的手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碰下了。
這種情況常有,霍霍尾巴就像長毛的毛毛蟲,時不時來一下。
可是霍霍明明在對面,陳弋小帥哥邊上。
那……
李翠翠猛然扭頭一看,小貓恰好朝她齜牙咧嘴似得喵~喵~~
也不知道是內心強大還是身體不舒服帶不動劇烈的反應,李翠翠只是看待貨物一樣提起小貓說:「貓?」
陳弋全神貫注側耳傾聽霍立喝酒吹牛史,也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道:「哦,霍立收養的。」
「怕它死掉,所以就抱回來了。」他又補充了句。
李翠翠有些嫌棄地放在了霍立身上,殊不知霍立她兒子現在穿着的外套是對面小帥哥的,語重心長道:「哎,他就喜歡這種小動物,小學時候吧?他要養兔子,我都說了不能餵水,他偏覺得兔子跟他拋媚眼是找他求水喝……第二天大一早擱房間哭呢,我過去一看,兔子竄死了。」
陳弋看了看霍立,又側向李翠翠。
難怪了,小時候哭多了,現在也就不哭了。
「之後啊哭唧唧的……哎喲!還是他小時候可愛!現在就喜歡裝得跟他爸一樣成熟勁,可惜天生就是個傻逼勁,二死了。他看到金魚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我買,最後我買了條鯽魚,剛好養死了直接入鍋。」
陳弋忽然覺得霍立在腦迴路二得不得了的方面也和李翠翠有關。
「不過他還是喜歡養,我以前被貓咬過,他有次六年級撿了只小奶貓,貓媽媽可能死掉了,一窩裏面就只剩一隻黑的,其他全死了。」
「他就跟聶陽撿過來,也不敢放家裏,擱學校小角落,一放學那貓被別班小屁孩摔死了,他就和聶陽兩個打別人一群,回家我問他怎麼搞得灰頭土臉的,他開口說一句話什麼聽不懂反正,就哭了,他爸覺得男子漢不能哭呀,就凶他,結果哭得更厲害,反正就正比例關係了。」
此刻李翠翠露出一絲柔情,對於霍立小時候的小屁孩樣很懷念,恍惚間才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從小屁孩長成男人了。
「最後我親自出馬找那個班的小屁孩罵了頓才罷休。」
你憑什麼欺負小立立啊。
「你是霍立同桌吧?」李翠翠話鋒一轉,「聽他說就是有個好同桌才開始學習的呢。」
陳弋詫異一秒,隨後笑笑,「其實霍……他自己也想搞學習的。」
「哎呦,他老是搞不懂別人想法,就中二直男一個,神經粗,假如他跟你動手你就跟我說,老娘管教他。」
「以前我雞毛撣子扇沒毛了光棍子教訓他,之後發現二胎生育不易,就他一個苗啊,我就不打了,輪到他爸管了。」
陳弋:「……」
這麼些年能看到霍立那小子搞學習簡直是祖墳冒青煙,這煙還是小帥哥點的,李翠翠當然得抓緊點,好歹考個本科繼承家業。
「好的好的……」陳弋感覺背脊有些冒虛汗了都。
「主要吧他爸總是揪着他成績不放,也是他腦子太二了,兩個人每年都得為成績吵,一個覺得國內讀不進就出國鍍個金,一個覺得就算自己讀不進也有自己的安排憑什麼被限制人生,反正就一直僵着。」
「只要這最後不出什麼事,這學期、最後一個學期別鬧出什麼大問題,他爸也就放心了,霍立他不想出國,我也不想他出國,更不想他走歪路,整天打架混日子。」
「不過這學期緩和了不少,霍立他成績也上去不少,所以還是很謝謝陳弋同學,假如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多幫幫他嗎?」
陳弋眸色閃了閃,垂落到往霍立領口爬的小貓那,重重道:「他本身也是個值得感謝的……同學。」
出門時他還聽見客廳傳來李翠翠無可奈何的聲音,「哎,小傢伙我們去洗個澡吧……」
……
夜色灰暗,到小區時樓棟沒有幾盞燈亮着的燈,一眼看過去黑蒙蒙的。
陳弋剛進入樓梯間就注意到窩在角落的一團黑色。
是他經常餵食的流浪貓,黑貓。
他走過去些可小黑一動不動,似乎是睡了下去,黑色毛髮在不太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不鮮活,帶着肉類解凍後的死態。
他捏了捏它耳朵,然後是記憶里柔軟的腹部,就算夜裏應該也是熱的肚子卻冷卻了。
「它死了嗎?」
陳弋抬頭鄰居小女孩站在上面第三階樓梯問。
「嗯。」陳弋說。
「把它埋了吧。」小女孩走過來,小皮鞋在狹窄的樓梯間迴蕩噠噠噠的腳步聲,「就外面花壇吧。」
陳弋緘默,只是接過小女孩遞過來的紅色膠袋,把黑貓裝了進去。
「植物會死嗎?」小女孩突然問。
「什麼意思?」
「這隻貓是吃了藥死的。」她說,「你媽媽應該是毒老鼠吧,我看見它吃了你媽媽放樓下的菜。」
陳弋家在二樓,之前陳燕說總有隻黑貓跑上陽台溜廚房偷東西,害的她總是要把陽台門關着,客廳採光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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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幾天了,天氣冷,沒爛,我一個人不敢碰。」小女孩又說。
「好。」陳弋把黑貓放進了花壇里,「吃糖嗎?」
小女孩頓時眼睛亮了,「好呀。」
接着她手中多了許多糖。
薄荷、太妃、水果味……
門依舊是嘎吱了下被推開,陳燕靠在沙發看電視,屋內黑着燈,電視機忽閃忽閃的顏色打在陳燕臉上。
「小弋,你回來啦。」陳燕眼睛渾濁幾分,明顯的悲傷情緒還未褪去,此時微微笑着顯得很勉強。
「嗯,媽早點睡吧。」陳弋脫掉鞋子,準備摁下燈泡開關的手猶豫下還是放棄,太亮的話什麼都能看清,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就像不想去知道陳燕強顏歡笑的背後到底又是什麼在支撐。
他想睡一覺到天亮,什麼都不管。
「和同學吧?」陳燕換了個節目,從動物世界跳到音樂節目,大概是嫌正在播放的搖滾太吵,連按了好幾下,換到了某個廣告才罷休。
陳弋眼瞳暗了暗,剛拉開房間門的手頓住,身後陳燕忽然說:「他也在嗎?」
陳弋臉微微繃起來,高大寬厚的背影又突然顯得單薄了些。
因為外套在那邊吧,結果這傢伙還是生病了,應該買些藥的,不然搞不好又得到學校折磨他。
「他也在嗎?」陳燕又重複了遍。
「誰。」
陳燕搓了搓手,但還是感到冷,可能是開着的陽台門,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眼睛朝眼尾勾了勾,哆嗦一下道:「霍立。」
「在。」陳弋突然希望冬天快點過去。
雖然才剛到秋末,春天依舊很遠。
明明從來不在意時間,現在卻被格外放緩了的流速弄的喘不過氣。
就算不開燈,陳弋也能很想像出背後陳燕的神態,儘管雙方都避免觸碰到話題的焦點,但悶到發重的空氣還是不斷撕扯着理智。
廣告結束,電視節目裏面或許是諜戰片,沒由頭的炸出一聲槍響,沉默咫尺之間被尖銳打破,碎了一地沒有緩和。
「你和他是不是真的。」陳燕打顫的嗓音還是完整說了。
「誰告訴你的。」陳弋轉了身,看向獨自在沙發的陳燕,他去關上了陽台門。
「不知道……」陳燕恍惚了下。
隨後語調拔高,幾乎是破了音,「他爸媽知道嗎?你呢?你是什麼感覺?有人跟我說他喜歡你?你答應了?」
「你們學校同學都知道了……」
「你遠離他。」
這一句陳燕說得清晰有力,說完這些她感覺胸腔都癟了下去,整個人失去力量地靠在沙發後背。
「誰說的。」陳弋也重複。
喜歡sos!說好的冰山校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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