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出來那天霍立還在mm鬥地主,李翠翠整來了盆多肉植物,擱霍立房間裏,說養死了就把他和植物屍體一起埋掉。
真的,有時候他總是覺得張桓和張漁當農民時透牌了,兩個人一起憋着壞。
現在張漁還沒出,霍立無聊的掰扯多肉葉片。
又厚又飽滿,上面有一層白白的霜,弄得一手灰。
張漁甩出對子的同時,狀態欄炸出一條消息。
霍立沒管,把大王小王握得緊緊的。
剛點了個大對子,消息跟炮轟一樣,狀態欄一下就排滿了。
隨後一個電話蹦出來。
「喂!哥,成績出來了!」聶陽喊。
「什麼?成績出來了?考多少分啊?」那邊聶陽媽媽李陽陽女士的聲音模糊又炸耳。
聶陽頓時就漏了氣,估計考得不太好。
「媽,我跟霍立打電話呢。」
「哦~那好好聊。」
「……」
「哦,我多少?」霍立語調微揚,再切回鬥地主界面,顯示張漁贏了。
靠。
他又去掰扯葉子。
「我正要說呢……」聶陽蔫下去又活過來,「你踏馬考了四百五十多……」
手裏掰扯的葉子掉了。
原本就四五片。
但這都不重要。
靠。
四百五十多。
靠靠靠。
「我靠……誰踏馬?」霍立半天吐了句。
聶陽跟着樂,霍立考得好他比本人還開心,「以前可是連四百門檻都沒跨過去,這下直接過了五十多……二本有了吧?」
這的確是霍立學生生涯考得最好的一次了。
過了四百大關。
這次考試也不簡單。
屬於正常稍高的難度。
要是李翠翠知道了肯定以為祖墳冒青煙了。
霍成估計都得在公司掛橫幅:愛子霍立在市聯考中艱苦卓絕,一舉拿下四百五十分。
「學神也太好使了,他一直監督你……那段時間你也的確挺努力的啦。」聶陽那邊剛說完,李陽陽女士就操着笑腔湊過來。
「手機給我……立立呀,考得很不錯嘛,必須要通知李翠翠辦桌席……對了,有空叫她來打麻將啊。」
霍立無奈答應。
其實聶陽考得比他好太多,不然也不會在市一中。
這小子從小就對他有種盲目的崇拜。
他說脫褲子聶陽絕對不脫鞋。
還在穿開襠褲的年紀,李翠翠和李陽陽就把他們倆放一邊打麻將去了,屁股貼着屁股長大的。
掛電話後霍立往群里看了眼,第一條信息就是不知道從哪裏薅來的成績表。
全校的。
霍立看了眼。
在意料之中,霍立還是操了聲。
陳弋名字在第一個。
一列列單科看過去就可以猜到總分了。
離滿分還差十一分。
陳弋旁邊還備註了幾個字,市第一。
靠。
這麼屌。
第二名是二班那個萬年老二。
和陳弋差距二十分。
霍立不想下樓,但是就是想轉轉,一股字興奮勁要發泄出來。
一下樓就注意到霍成一臉凝重的看着手機。
英俊的臉從凝重到寫滿不可置信。
「老婆,那小子考了四百五。」
「神馬!」李翠翠整個人倏然站起來,手裏的毛線球落了一地,「真的假的?」
霍成點頭。
李翠翠拿起手機打電話,「喂,霍美啊……對對,快去看看霍成家祖墳是不是着火了?」李翠翠語氣從容不迫,「什麼……是啊,霍立考了四百五,祖墳冒青煙了!」
「媽……」霍立一個字剛蹦出口,李翠翠聽見兒子的聲音一轉頭,「太棒了!老娘就知道你不是智障。」
霍立:「……」
霍成:「……」
李翠翠掛斷電話,對着霍成揚眉吐氣了把,「我說什麼?我就說我兒子保准聰明。」
霍立不忍打斷李翠翠興致,默默去倒了杯水。
「二胎?老娘不生!」
「我說怎麼倆個學霸生出個豬腦子呢,現在終於開竅了。」
「以後打麻將都有面!」
「……」
等李翠翠說了一通後,霍立把水遞了過去。
霍成看了眼霍立,示意坐下。
李翠翠又跑去跟李陽陽道喜去了。
父子很多年沒有如此臥膝長談。
霍霍也不打攪這難得的父子溫情時光,很乖的趴在霍立腿上。
霍成說假如最後也可以考出這樣成績,就不送他出國了。
霍立回到房間時,內心有點複雜。
他突然覺得父母對他要求還挺低的。
聶陽考得不錯還得挨打。
肖成都夠一本了也得被揍。
就連陳弋……已經很優秀了,陳燕還是逼的他喘不過氣。
就算是第一名,也得被逼迫努力。
自己只是考了個四百五,說不定就差不多夠到個二本。
但是家裏人就高興成這樣。
雖然總是被老媽老媽說智障,可心裏霍立知道他們對他還是有期待的。
只不過霍立那時候就是很混,看到書本就是不想提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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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期待慢慢從霍立越來越叛逆中消磨了。
唉……
張漁知道霍立成績後很激情的在群里發了條六十秒的語音,張桓也連續甩過來好幾條相當喜慶的表情包。
章魚丸子:小聶說是個大帥哥指引你走向奮發向上的征程?我們的霍霍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火苗啊。
章魚丸子:叛逆少年成熟了啊
章魚丸子:老奶奶欣慰.jpg
章魚丸子:不過真想見見他~
他懷疑最後一句話才是張漁真正想說的。
霍立打了個句號退出界面,發現「秋遊兄弟團」又被改名了,現在是陳弋霸霸威武。
肖成:有了學神霸霸的指導,每道題的解題思路如同泉涌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分數如同雨後春筍般增長,現在請叫我真·肖成。
肖成:這種下筆如有神助的爽。
石小開:這種勢如破竹的解題速度。
張樹林:這倆神經病蹦成語的小嘴。
鄒盛:這倆瘋人院出來的吧。
霍立給發了「哈哈哈。」
下一秒,陳弋將群名稱「陳弋霸霸威武」改為「關愛神經病之家」。
肖成:膜拜。
石小開:真神。
霍立腦子有點熱。
看着陳弋兩個字好久。
想和陳弋說說話,問點什麼都無所謂。
最後他腦抽發消息問陳燕情況怎麼樣,剛發出去就覺得不太對頭。
哪壺不開提哪壺,提什麼陳燕啊!
陳弋應該在心裏是討厭陳燕的。
用孩子做威脅換來的婚姻,又把孩子作為捆綁愛情的籌碼,把陳弋當做機器一樣,可是就算是機器也會有累的吧。
他的內部也會發熱,他的零件也會破碎。
可陳燕只是用一個還可以更好、必須做到最好的理由來讓他不停歇的運轉。
那天陳弋離開家,其實不是任性,只是真的需要涼一下了。
就算是在堅不可摧的鋼鐵,也會有轟然崩塌的一天。
霍立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陳弋。
一方面他覺得陳弋不需要沒有用的話,那腦子肯定知道的比他多;另一方面,陳弋或許不想別人來談論這些事。
所以那天霍立只是罵他,讓他快回消息。
那個人心裏有一塊不願意被提及的地方……
陳弋大原始企鵝頭像亮了。
陳弋:好了。
霍立腦子一下醒了,手裏的植物還剩最後一片葉子。
霍立:「……」
希望這次成績可以抵擋一次雞毛撣子狀態下的老媽。
一條信息又跳出來。
陳弋:我後腦勺疼。
霍立瞳孔聚焦,手指在屏幕上晃了晃又停下來,滿腦子只剩「我後腦勺疼。」
心怦怦直跳。
要炸了。
他直接語音發過去。
「怎麼會這樣?醫院包紮的不好嗎?」
「靠,應該去個大點的醫院的,那時候太着急了……」
「現在還疼嗎?要不我去接你……快回我啊傻逼。」
霍立一口氣發了一大堆的語音。
但是陳弋的原始企鵝頭像就是沒冒出來,那邊跟手機丟了似得。
霍立忍住不去掰扯掉多肉最後的希望,手都點到視頻電話的綠色小按鈕上面去了,原始企鵝終於蹦出消息。
是一條語音。
「霍霍,考的不錯啊。」
終於,最後一片葉子也在霍立手抖之下淪為泥下土。
喜歡sos!說好的冰山校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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