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是周六,周五老胡又在班裏強調了這場考試的重要性,隨後表示針對這次聯考,學校可能要搞個家長會。
霍立皺了皺眉。
李翠翠特別不願意參加霍立家長會,說是面對老師就想到了學生時代被叫家長的恐怖,至於老爸,霍立打心底不敢叫。
在二中的時候,能不來就不叫,實在需要家長來霍立就把聶陽老媽給找過來,可是這次聶陽那邊靠不住了,都是市一中的,除非他跟聶陽是雙胞胎……
老胡看見一張張愁眉不展的臉,道:「放心,你們的成績我是不會直接公佈的,我希望的是針對最後這一年,家長對你們可以少點意見,多點鼓勵,所以家長會的方向也是往這方面引導。」
霍立鬆了口氣,不得不說老胡真的和其他老師很不一樣,很多時候霍立都不好意思上課鬥地主,上老胡的課也是最認真的,其次是英語課,畢竟於蕾粉筆頭看見一個砸一個,每次都能正好砸中霍立腦門。
「你近視了?」霍立側頭發現陳弋鼻樑上架了副眼鏡,不知道黑板上寫了什麼,不過陳弋眼睛在鏡片後面一顫一顫的,很好看。
像黑曜石。
陳弋摘掉,按了按鼻樑,「沒有……就是用眼過度會有點模糊,就戴會。」
「哦。」霍立寫題累了,雙腿從陳弋那邊收了點,趴在桌子上,沒有察覺一小撮頭髮很直地翹了起來。
「我會以為你覺着戴眼鏡斯文呢,不過其實是挺書生氣派的,跟鄒盛一樣。」
陳弋手伸過來,揪住那一撮直衝雲霄的毛。
「幹什麼?」霍立一臉震驚,但是不敢動,免得扯到頭髮。
「你頭髮立起來了。」陳弋說。
「立起來不很正常,靠,這幾天早上起來都沒時間收拾頭髮,你看我臉色是不是很差啊,晚上寫作業困死了。」
陳弋把那撮毛給按下去,隨後看着霍立說:「沒有。」
最後一天草原男團們也都懶得再熬題目了,一下晚自習就直奔食堂,石小開和肖成更是餓死鬼倆個,還撞到了人,嘴裏不停地低嚎:「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肖成:「肉夾饃,雙倍裏脊。」
石小開:「炭烤大鴨腿,里外金黃。」
肖成:「孜然羊肉串,火火辣辣。」
鄒盛給肖成和石小開屁股分別來了一巴掌,響亮清脆,餘音繞樑。
「你倆報菜名呢?」
霍立在一邊笑個不停,肖成捂着屁股要和鄒盛拼命。
一到食堂,肖成把卡一甩,直接吩咐起來,「趕最好的買,最貴的買,最肉多的買!」
霍立看了眼,「怎麼了這是?中彩票了?」
石小開走過去接住飯卡,相當得意,「今天掰手腕他輸了,今天他包場子。」
等石小開抱回來一大堆吃的,肖成又後知後覺的肉疼,「告訴我還剩多少吧,嗚嗚嗚。」
「靠,別嗚嗚嗚啊,太噁心了。」霍立從裏面挑了幾串不辣的。
肉類的滿足感一下子撫平晚自習寫那幾套題目的傷害,枯燥的心裏立馬被肉質間的油脂給濕潤。
「肉啊!」肖成喊。
陳弋也有點餓了,作為眾人中間腦力消耗最大、肩負起草原男團成績輔導眾人的學神被石小開孝敬了一大堆食物。
「等等!小弋弋,你感冒好了嗎?!」霍立正吃着的嘴停止咀嚼,看向陳弋。
陳弋無比堅定的點頭,「好了!霍霍!」
這麼多食物架不住人多,又都是急需卡路里補充的健壯男青年,很快就一掃而光。
肖成摸摸肚子,往食堂角落的體重稱上一站,「瘦了三斤!」
「昨天我媽和我打視頻還說我胖了,必須拍這個照給他看看。」肖成給稱上面的數字拍了個照,發給了自個老媽。
「這會真吃撐了。」肖成打了個飽嗝,對着眾人說:「我們去散散步唄。」
石小開舉手,「好好好,我不想這麼早回寢室,也不想看題目,要吐了。」
肖成:「正好消消食。」
操場上還有很多人夜跑,戴着耳機一圈一圈。
看台上也還有人坐着,捧着一大包東西吃着。
肖成剛站在看台上就招呼眾人,指着看台另一邊。
「靠,那不是我們班的嗎!」
霍立也往那邊看。
好像是真是,霍立不太記得住臉。
男生是二組後排的,女生成績似乎還不錯,在光榮榜上還看到過幾次。
「看來咱們班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鄒盛說。
「嘿!很正常啊,我覺得沒一兩個喜歡的才不正常。」
「說起來,我們這一群人全是單身狗。」肖成嘆息,「縱使是學神和霍神都還單着。」
「這麼一說我就不着急了。」石小開摸摸臉,「靠,蚊子!」
然後石小開臉上就出現了一抹蚊子血。
九月底晚上的溫度還是挺涼快,霍立拉高了外套的拉鏈。
「你可以跑二十圈嗎?」陳弋忽然說。
二十圈?
誰沒病繞着操場跑二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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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沒病。
霍立就着看台坐下來,「你能啊?」
夜色里,整個操場亮起一圈燈,陳弋看過來說:「能啊。」
霍立:「……」
得了,又是逼王上體了是吧!
把你能的!
能你怎麼不去跑一百圈?
直接參加奧林匹克為國爭光啊。
肖成看着霍立一臉不信的樣子,小聲說:「爺,學神真的能。」
「之前學神晚上出來夜跑我給他數圈,臥槽,真跑得下來。」
一路上霍立腦子裏全是能啊能啊。
你能嗎。
我能。
「今天就別寫題目了,把之前的錯題看看就好。」
回到寢室,陳弋拿來一個本子,霍立翻開一看,裏面的題目都是霍立之前做錯了的。
一面一個題目,上面的是題目,下面是改正之後的步驟。
「你幹嘛整理這個?」霍立拿着本子,半天說不出話。
陳弋又架起眼睛,可能待會要看書,眼鏡片上閃過一弧光,陳弋低着頭翻了翻手機消息,隨後目光又重新放在本子上。
「之前周末在家無聊,就把隨便整理了下。」
「哦。」霍立小聲回答。
其實任誰都知道沒那麼隨便。
霍立看了眼最後的題目,剛好就是昨天寫錯的。
題目是a4紙打印之後貼上去的,下面的解析一看就是陳弋手寫,不管是字,還是步驟的風格,很簡潔,大概也是留下思考的空間。
霍立洗完澡就靠着牆在床上看。
直到寢室的燈自動熄滅後,霍立頂着眼前一片黑暗,說:「沒想到老子真的學起來了。」
「之前在二中就吃喝等死那種。」
陳弋亮起了床邊的小枱燈,一副眼鏡給這張幾乎沒有表情的臉平添了些斯文敗類的氣質,垂落在耳邊的頭髮長了些。
「你該剪頭髮了。」霍立又說。
隔得也不遠,陳弋看着霍立,說:「你怎麼這麼多話。」
霍立靠了聲,「你怎麼這麼破壞氣氛啊,現在是屬於一個學渣的自我感慨時間!」
陳弋關燈,「那你繼續說。」
本來心裏冉冉升起一盞陳弋還不錯的燈滅了,徹徹底底。
等霍立躺下,過了快半小時,陳弋那邊傳來:「早點睡。」
霍立按掉手機,斗個屁。
今天不鬥地主了,好好睡覺!
喜歡sos!說好的冰山校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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