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長歌還沒反應過來,頂住他胸口的劍柄也碎裂開來,他已然沒了多餘力氣,克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長卿也靠在石壁上,兩人的身形交疊在一起。
「噗」的一聲,一截冰刃從長歌的背後穿透而出。
長歌吐出一口鮮血,一臉不可置信地神色。
長卿扶着他的肩膀,後背蹭着石壁,一邊滑落坐在地上,一邊把長歌也放倒在地。
他抽出穿透長歌胸前的冰刃,又是一下刺進他的腹部。
冰刃沒有經過任何阻礙,刺了進去。
長卿沒有任何停留,拔出冰刃,又刺向了長歌的頭顱。
冰刃的鋒尖懸停在長歌的眼前,長歌沒有絲毫的反抗。
只是一口又一口的鮮血,一股一股地從他的嘴裏不斷流出來。
見他徹底沒有了反抗的力量和欲望,長卿終於放下心。
他坐在地上,用那冰刃插進了自己的胸口,把露出來的半截折斷下來。
血愈靈已經因為過度使用而泯滅,他這樣做起碼能暫時將血止住。
他起身,從地上撿起剛剛被長歌打落的那株肉靈芝,吃了下去。
勉強恢復了一些,他俯身蹲在長歌的身旁,把肉靈芝掰碎了一點,餵到他嘴裏。
他沒有血食靈,肉靈芝頂多能吊住他的命一小會,正好讓長卿問他一些問題。
「為......為什麼......」
長歌斷斷續續地發問。
「為什麼你的劍靈會破碎?」
長卿有些疲憊的坐到他旁邊,兩條胳膊拄着地面,終於有了片刻喘息的空閒。
若不是兩人此刻正身處在血腥陰暗的洞窟中,而是在灑滿陽光的山坡草坪上,倒真像是一對正在談心的兄弟。
他看着頭頂的月亮,有些無奈道。
「你的劍靈,很不錯,但終歸只是枚玄靈,還是很輕易就能被毒殺的。」
「毒......殺......?」
面對長歌的疑問,長卿並沒有繼續解釋。
在長歌的戰劍刺入他胸口的一瞬間,他就當機立斷,催動了碧血。
碧血專殺御靈,長歌的劍靈就算再強,也只是區區玄靈而已。
若是平時,御靈受損,修士第一時間就會有所察覺。
但在那時,長歌已經陷入了痛苦與瘋狂之中,就連御靈受損都沒有發現。
不消片刻的功夫,劍靈就被碧血毒殺。
如果註定得不到,那還不如就此毀掉,長歌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劍靈,註定是不會給他了。
與其因為貪戀一枚御靈,就給自己徒增麻煩,還不如將其毀掉,杜絕後患。
吃一塹長一智,已經吃過敵人反撲的虧,那就要第一時間當機立斷,把對威脅消除。
有舍有得,對他而言,已是常態。
不過他也並未對長歌有過多的解釋,沒什麼意義。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藥粉,倒進他嘴裏。
「哥,你都快死了,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有些問題,不妨就告訴我。」
長歌並沒有回答,片刻的功夫後,可能在藥粉的作用下,他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問......」
「你和族長,令羽文庸,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師傅......」
長卿皺了皺眉。
「你知道蕭冰貞和族長有什麼關係麼,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除了家族之外的其他瓜葛。」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長卿略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無奈。
他本以為長歌會了解一些令羽文庸的內幕,或者說知道一些關於蕭冰貞的事情。
但在藥粉的作用下,如此虛弱的長歌應該是說不出什麼謊話的,可他還是毫不知情。
在長卿心中,早就將令羽文庸,令羽長歌,蕭冰貞,這三個人自動劃分到了一個陣營。
可為什麼長歌會什麼都不知道呢。
他沉思着,直到長歌的目光慢慢暗淡下去,隱隱有些消散的跡象,他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當初修士試煉時,族長要在禁地謀害我的性命,這件事情蕭冰貞其實知情,對吧。」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情......」
長歌的聲音越來越小,十分虛弱,但還是強撐着繼續說道。
「但是......我知情......」
他的雙眼無神,像是已經死了,血一股股地從他的口中流出,但他還是在喃喃說着。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奪了你的風光......奪了你的地位......處處......都比你強......」
「師傅和我說......說要殺你時,我......我沒有反對......因為你死了,對......對所有人都好......」
「支脈頃頹......只有我......只有我能帶領支脈,重鑄輝煌......這是我生來的責任,我......我得帶家族,爭霸玉冠山脈......成就大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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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之際......蕭長老會護着你......我不想和她為敵......只有你死......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解決了......」
「你主動讓出家主的位置時......我很高興......我以為我不用殺我的弟弟了......你在靈脈犧牲自己時,我也很高興......我以為你終於算是我的弟弟了,你......死得其所......」
「唔嚕......」
長歌有些艱難地伸出手,不知道是想抓住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艱難地在半空中虛握着什麼。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別人,還是,為了我自己......」
聽了他的一番話,一向殺人不眨眼的長卿此刻卻微微有些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長歌的任何想法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也不在意長歌的死活。
只是長歌的最後一句話,不禁讓他也莫名想到一個問題。
「我到底是在為了什麼......我一心想要變強,想要提高境界,想要成為大帝......可我是為了什麼?」
他從沒動搖過自己的信念,他只是有些疑惑,自己如此堅定地信念,總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可他卻完全沒有印象。
到底是......為了什麼?
「其實也不用知道那麼多原因。」
長卿一邊自言自語,輕聲呢喃,一邊在手中凝結出了一道冰刃,高高舉起
「是麼......你說的......也對.....抱歉,弟弟......」
長歌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尊重你,無妨,再見,哥。」
長卿將冰刃刺入長歌的心臟,面無表情。
並沒有鮮血濺出,也許長歌的血已經流幹了,他沒了動靜,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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