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看着三人服下了丹藥,心中不由感嘆。
「天道好輪迴。」
這丹藥是長卿親眼看着柳露煉出來的毒丹。
而且煉製的時候,柳露使用了一枚深紫色的御靈,那御靈散發着恐怖的氣息,柳露從中提煉出幾滴精華,全都投入到了丹爐中。
長卿竅穴中的那玫骨刺靈是下品黃靈,是乳白色的。前世他也見過玫瑰使用淡藍色的玄靈。
柳露使用的這枚御靈卻是深紫色的,他不確定這是什麼級別的御靈,不是地靈就是天靈。
這毒性和威力可想而知。
看着幾人服下丹藥,柳露長嘆一聲。
「本座苦修兩百餘年,畢生所願唯有得道飛升,如今我離得償所願只有一步之遙。」
「這些年來本座把你們當做親姐妹,親女兒一樣看待。」
「如今是你們回報本座的時候了。」
柳露說完一揮手,無數的毒蛇從洞中的各處角落匯聚而來,將三人毫不費力的纏繞捆綁起來。
服下毒丹的三人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如同三座精美的雕塑一般,沒有任何動作和反抗,呆呆站在那裏。
「長卿,還記得書中記載的人彘是怎麼做的麼,本座同你這三位師姐師伯情誼深厚,下不去手。」
「你剛剛給她們都行了禮,磕了頭,也算是提前賠禮了。」
說着,柳露轉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把小刀,遞給長卿。
「替本座把她們三個做成人彘吧。」
長卿接過小刀,走到風鈴等人面前,對幾人的臉仔細端詳了片刻,卻並沒有動手。
「怎麼,你下不去手?」
「師傅,我修為低微,二位師姐和師伯實力強大,我擔心製作人彘的過程中,萬一師姐師伯擺脫了控制......」
長卿猶豫道。
「你不必擔心,她們服下的清心丹由本座精心煉製,不止可以讓人全身僵化,動彈不得。更能封住人的竅穴,任憑再高的修為,也沒法催動御靈。」
柳露之前還說着情誼深厚,下不去手之類的話,此時介紹起自己的毒丹又有些得意的意味。
「而且此丹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可讓她們時刻保持清醒,更清楚地感受痛苦,激發起她們心中的怨氣。」
「同時還有凝血治傷,補充養分,激活生機的功效,保證她們性命無憂。」
柳露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長卿的後背,鼓勵道。
「乖徒兒,你和她們師出同門,你也最清楚本座想要什麼,由你來動手最合適,交給別人,本座不放心啊。」
長卿卻依舊沒有動手,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試了試小刀的鋒芒。
手指輕輕按在刀鋒上,瞬間被劃開一道口子。
柳露皺了皺眉,不滿道:「你這廢物,還在猶豫什麼,真當本座在和你商量麼,動手!」
「師傅,您誤會了,徒兒只是覺得這刀太鋒利了,製作人彘的時候太痛快,只怕不能最大程度激發起她們的怨氣。」
「還請師傅換一把鈍刀給徒兒,再給徒兒一把鋸子,一點一點鋸掉她們的手腳,噢對了,還需要一根鋼針,用來扎聾耳朵。」
長卿語氣淡漠,聲音平靜。
柳露一愣,隨後笑了起來,高興地拍了拍長卿的肩膀。
她似乎心情極好,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取出一把藥粉,享受地吸入體內。
只吸了一口,她的表情就肉眼可見的亢奮起來,口中也開始喃喃自語。
「好,很好啊,還是你想得周到,本座只顧着煉製清心丹,對於這些細枝末節倒是疏忽了,不如你心細。」
說着,柳露拿起長卿手中的小刀,隨手扔到了丹爐之中,轉眼間爐內升起熊熊烈焰,將小刀熔為鐵水。
「本座這就去換把鈍刀和鋸子來,還有鋼針,對,鋼針,可不能忘了。有了這個人彘移魂陣,本座離得道升仙就更近了一步,哈哈哈哈哈。」
柳露一邊說着,一邊風風火火的離開了丹室。
聽着柳露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長卿也一步一步走到如同雕塑的三人面前。
一個一個,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和每人都對視了許久,細細的欣賞起她們驚懼,絕望,憤怒的眼神。
這三人的目光各異,可唯有長卿的眼神從未變過。
他的眼神無悲無喜,一對眸子好似平靜的潭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月桂。」
他緩緩開口,一字一頓,聲音好似片片飛雪,落入冰湖。
「第一世我初出茅廬,僅僅只是報了一個名字,就被你用毒法靈不由分說的殺害,那化為膿水的感覺實在是痛,太痛了,不經歷一次根本想像不出那滋味。」
他的眼神掃過月桂被遮擋在黑袍之下的面容,停留在了眼含怒意的風鈴身上。
「風鈴。」
「第二世我隱姓埋名,作為仙種被你收入洞中,受盡了你的凌辱折磨。你把我像狗一樣的役使,每日虐待,敲掉我的牙齒,拔掉我的指甲,將我閹割,食我的陽根。」
「只因你覺得我實力低微,不配與你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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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冷梅絕美的臉上。
「冷梅。」
「第三世,我成了你的仙種,你將我視作掌中玩物,要我和洞中其他的人種仙種一樣,沒日沒夜的伺候你,供你淫樂,玩到興起之時你還喜歡食我肉,飲我血,將我治好之後再循環往復。」
「這種身心上的雙重折磨,我記憶猶新。」
長卿忽的一笑。
「你們一定還不知道,剛剛我和柳露口中所說的人彘,是什麼意思吧。」
「所謂人彘,就是將人砍掉手腳,挖出眼睛,切掉舌頭,割去鼻子,扎聾耳朵,剃光全身毛髮,投入罈子內。」
「期間,還需要確保你們保持清醒,而且不能中途死掉,不然這人彘就算是失敗了。」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身後的丹爐熊熊燃燒着,爐內的火光映照在長卿的身後,少年俊美的面容陷入一片陰影之中。
飄搖的火光讓他臉上的陰影時而濃重,時而淡薄,光影的變化仿佛魔鬼的舞蹈。
「我這人睚眥必報,你們前世那麼關照我,這一次,我也一定會好好回報你們的。」
他話音剛落,柳露便取回了鈍刀和鋸子,還有鋼針。
長卿拿起工具,他並非是什麼沉迷血腥暴力的變態,但是對於自己恨之入骨的仇敵來說,他不介意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她們。
對仇人心慈手軟,在他看來和自殺無異。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經歷過幾次重生之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早已不把自己視作從地球穿越過來的正常人。
他的理性,殘忍,冷酷,無情,利益至上的思考方式,早就完美適應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這裏沒有寬容可言,只有睚眥必報,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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