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這惦記小姨子的渣男!
聾啞谷里。
見慕容復乾脆利落的擊殺了剛剛還凶威蓋世的丁春秋,蘇星河頓時沉默了。
自己的一生之敵,現在像一個血葫蘆一樣躺在那裏,死不瞑目。
自己三十年的裝聾作啞,完全像一個笑話!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那邊阿紫見她最懼怕的師傅丁春秋居然死了,而且大師兄摘星子也死了,頓時欣喜若狂,衝到慕容復身邊就抓住他的手搖晃:
「姐夫,你太厲害了,居然殺了那老怪物!」
她眼裏甚至還帶着淚!
很顯然,往日裏,她在丁春秋的積威之下,活得多麼壓抑。
眾目睽睽之下,慕容復可不敢跟阿紫糾纏,抽出手來,走過去對蘇星河道:
「蘇星河,我幫你殺了丁春秋,你帶我去見無崖子吧。」
「伱……你怎麼知道的?」
蘇星河從沉默中被驚醒了過來,隨後面帶詭異微笑地驚恐問道。
「哼,我還見過你師祖逍遙子,知道無崖子又算得了什麼?」
「什麼?逍遙子師祖?」
蘇星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可面上的詭異笑容卻又出現了一次。
「不錯。別廢話了,帶我進去見無崖子。」
慕容復不容置疑地道。
蘇星河思忖了片刻,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邊伸手示意慕容復往木屋裏走,一邊對此刻山谷中的其他人道:
「諸位,在下的棋局已毀,就不留各位了,請各位自行下山吧。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
慕容復跟着蘇星河往那三間木屋走去,想起自己還有幾個拖油瓶,連忙扭頭對風波惡交待:
「風四哥,你們在外稍等我一下,務必不可走開。如有危險,高聲示警便是。」
「公子爺,你放心。」
阿紫也湊熱鬧道:
「姐夫你放心,阿紫一定乖乖地等你!」
慕容復聽到阿紫這話,頓時腳步一個踉蹌,他心道:我就怕你這廝出什麼么蛾子!
蘇星河剛把慕容復帶進最裏面的一間小木屋,就忽然嘴角微笑,一頭栽倒在地。
這時候,那屋裏有一個聲音傳來:
「星河,你怎麼了?你帶誰進來了?」
慕容復一看蘇星河這樣,哪還不知道他不知道啥時候已經中了丁春秋的《三笑逍遙散》啊,只能搖搖頭回道:
「他恐怕是回答不了你了。丁春秋這三笑逍遙散好生厲害,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他中招了。」
說着這話時,慕容復還特意運轉了下內力,感知了下自己體內,沒有發現有中毒的痕跡,這才放心。
看來內力深厚還是很有用的,這丁春秋的毒,奈何不了自己。
想起這事,他就覺得那西夏的悲酥清風,屬實厲害,居然可以無視被下毒之人是否有高明內力!
逆天啊!
那屋裏人聞聽慕容復的話,不禁淚如雨下,自己造的孽,卻讓蘇星河遭了殃。
再想到這三十年來,他的細心照料,頓時低吼一聲:
「啊!丁春秋,你這逆徒!」
這時候,慕容復已經走到了裏間,只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一個人憑空而坐。
仿佛是天上仙人一般。
這人面如冠玉,長須三尺,沒一根斑白,神采飛揚,風度閒雅,端得比剛剛的丁春秋還像仙人。
慕容復見這廝都這麼慘了,還要搞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不禁嗤之以鼻。
他已經注意到,這廝是被一根黑色的繩子吊在橫樑上的,並非功力通玄能憑空而坐。
正要開口嘲諷一二,卻聽得那人已經開口了。
「閣下相貌不凡,倒也入得我逍遙派門牆。不過閣下已身負深厚內力,想必師承不凡,不知你姓甚名誰?」
慕容復心道:剛剛我們在外面噼里啪啦打一通,然後又是嘴炮半天,難道你沒聽到?你這七十年的北冥神功都練到狗肚子裏去了?
他狐疑地問:
「前輩想必便是無崖子了吧?剛剛我在外面自報姓名,難道前輩沒聽到?」
無崖子長嘆一口氣,解釋道:
「老夫一身骨骼全都粉碎殆盡,若非以多年深厚內力護持全身,恐怕早已斃命。是以並無餘力去傾聽屋外動靜。」
原來如此。
慕容復這才明白——
想必無崖子被吊在空中,也是因為一放下來,恐怕就只能像一攤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然後再因為褥瘡而感染、掛掉。
看來蘇星河這廝,確實也是醫道高手。
「在下姑蘇慕容復。」
「姑蘇?我有個女兒,多年前嫁入姑蘇王家,不知現在如何了。」
無崖子嘆了口氣。
聞聽這話,慕容復心道:李青蘿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吧?
不過他可不會作死,非要告訴無崖子這件事。
無崖子又道:
「近來聽星河說江湖中最知名的年輕人以北喬峰、南慕容為最,莫非你就是南慕容?」
「不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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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姑蘇慕容家自有厲害絕學傳承,倒也未必看得上我逍遙派絕學。唉,罷了罷了,如今星河已死,我再沒有下次機會了。」
慕容復聽他嘀嘀咕咕地,煩得不行,當即開門見山道:
「無崖子,我對你逍遙派絕學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我剛剛幫你殺了丁春秋,所以我想要你一樣東西。」
「什麼?你殺了那逆徒?」
無崖子驚呆了。
丁春秋雖然一心學武,並不得自己喜歡,但他的武學天資極高。
不僅自創《化功大法》,還琢磨出許多厲害毒功,實在不可小覷。
眼前這年輕人,雖然看着功力深厚,但無崖子實在無法想像,縱橫江湖數十年的丁春秋居然會死在他的手上。
「不錯。區區丁春秋,何足道哉?我要全力廝殺,打死你師父,也未必是難事。」
慕容復小小地吹了個牛。
也不能算吹牛,他若是和掃地僧生死搏殺,不死不休的話,掃地僧年紀畢竟大了,雖然武功比他高,但未必不會被他耗死。
「什麼?你還知道我師父?」
無崖子繼續震驚。
「不錯。那老傢伙真能藏,你應該猜不到他藏在哪裏。」
慕容復嘿嘿一笑。
「家師失蹤將近五六十年了,當年我也曾和門中弟子滿天下找過他,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慕容公子看着年不過二十餘歲,是在何處見到他的?」
無崖子不能不好奇。
自己師傅那個老傢伙當年把逍遙派掌門傳給自己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了,自己一直以為他死了呢!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見過他。
「逍遙子前輩就在少林寺里藏着呢,這一藏就是四十多年。」
「什麼?不可能!當年師傅失蹤後,我也曾和大師姐去少林寺拜訪過靈門大師,卻為何沒有任何發現呢?」
「少林寺那麼多僧人,難道你們還一一查看過?」
慕容復白了他一眼。
這年頭,一個頂尖高手想藏起來,其他人想找到,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隨便往哪個山洞裏一貓,誰能找得到?
無崖子也被慕容復的白眼給逗笑了,輕聲道:
「是啊,師傅既然不想再見我們,自然不會被我們找到。」
隨後他終於把話題帶回來了,問道:
「既然你殺了丁春秋,那便是我無崖子的恩人,你想要什麼東西?我殘廢已三十年,身無長物,恐怕就這一身功力能給你了。」
「你的功力我沒興趣,但我想要你的七寶指環!」
慕容復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這七寶指環,自然是要當逍遙派掌門人。
一旦當了逍遙派掌門人,就能直接掌控靈鷲宮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龐大勢力,這是他搞大事的一條捷徑。
「七寶指環?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無崖子震驚了。
這東西的價值,按理來說,只有逍遙派內部人才知曉。
「不就是你們逍遙派的掌門信物嗎?有什麼可神秘的?」
慕容復不屑地道。
無崖子原本還很納悶慕容復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可隨即一想,這小子自稱見過師傅逍遙子,頓時也就釋然了,想來肯定是師傅告訴他的吧。
不過他對慕容復不屑的態度有些不滿,冷聲道:
「我若不給呢?」
「不給,那我就只能自己動手搶了。你們逍遙派的掌門,我慕容復是當定了!」
「哈哈哈,好張狂的小子!不過既然你能殺了丁春秋那孽徒,要強搶,我的確是攔不住。想不到我無崖子一生,竟然狼狽至此!」
無崖子忽然哈哈大笑,甚至都流出淚來。
慕容復心道:你最狼狽的時候,不是被丁春秋暗算,打落懸崖,像一攤爛泥一樣被蘇星河撿回來的時候嗎?
現在在我面前裝個毛線啊!
半晌之後,無崖子終於冷靜了下來,對慕容復道:
「既然你想要這東西,那就給你吧!」
隨着他的話音,一枚指環如閃電般朝着慕容復飛來,眼看着就要打進他的腦袋,把他擊斃在場。
很顯然,無崖子還是心裏有氣,所以要試探他一番。
倘若慕容復接不住他這枚指環,那自然身死當場,算他倒霉。
而如果他輕鬆接住,那無崖子也能對自己說得過去了。
好歹沒把逍遙派掌門傳給一個武功低微之輩。
面對和出膛的子彈差不多速度的指環,慕容復面上微笑,伸手一撈,就將這東西撈在了手裏,隨後往右手大拇指上一戴,評論道:
「這玩意兒一點都不舒服,太大了!」
見了他這輕描淡寫的一手,無崖子心裏大感佩服。
剛剛那一手,他覺得至少以蘇星河的功力,是做不到的。
而蘇星河如今已是六七十歲年紀,可眼前這慕容復呢,看着絕沒有三十歲!
竟然就有如此厲害的武功,實在可嘆可怖。
無崖子又交待道:
「既然你要當我逍遙派的掌門,那我逍遙派的武功你也得學。不過我的《北冥神功》,你若想學,恐怕得先散去你這一身功力了。至於其他的武功,你可以去大理無量洞……算了。你還是去天山縹緲峰,找我大師姐巫行雲吧,她看在你這七寶指環的份上,理當傳授你我逍遙派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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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復聽到無崖子居然到今天還不想提李秋水,也不禁嘆氣。
這兩人當年有多恩愛,現在就有多仇視。
不過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老婆勾引自己徒弟,給自己戴綠帽,這也的確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無崖子這樣,也可以理解。
不過他對什麼逍遙派絕學可沒有任何興趣。
練武?
練個屁!
自己都天下第二了,還練什麼武?
不辛苦嗎?
他當即擺手拒絕道:
「你逍遙派武學我慕容復也看不上。不過好歹我當了逍遙派掌門,回頭我讓我徒弟去學吧,到時候傳承你逍遙派道統。」
無崖子聞言頓時氣血一滯,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小子也太張狂了!
不當人子!
他頓時懶得跟這小子說話了,冷聲道:
「小子,那你現在既然拿了七寶指環,還不快走!」
「行,我這就走!」
慕容復拔腳就準備走人。
這屋裏,光線又差,味道又難聞,當他慕容復想待嗎?
眼見着慕容復真的走了,無崖子頓時麻了。
連忙叫住他:「站住!」
「怎麼,無崖子前輩還有事?」
「老夫壽元將近,你說會找個徒弟來傳承逍遙派道統,何時會找來?」
無崖子顯然是想清楚了,眼下蘇星河死了,他一個殘廢無人照料,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這才想着問清楚,這樣他堅持堅持,看看能不能熬到慕容復給他送傳承人來。
慕容復也明白無崖子的意思,當即回道:
「我現在就給你找來。」
說着他走出木屋,看到游坦之正在幫少林寺那幫禿驢收拾柴火,旁邊放着玄痛大師的屍身。
很顯然,他們是準備把玄痛大師火化之後再帶回去。
畢竟玄痛中毒而死,如今誰也不敢碰他的屍身。
……
「坦之,你過來。」
慕容復召喚。
游坦之聞言,呆頭呆腦地跑過來:
「師傅,您找我?」
慕容復看到這廝呆頭呆腦的樣子,想到等會兒無崖子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他心道:你無崖子不是喜歡聰明伶俐長得帥的嗎?
我偏偏給你弄個游坦之來,看你怎麼辦!
「跟我進來。」
慕容復也不解釋,叫他進了木屋。
「無崖子前輩,我準備傳承你逍遙派絕學的徒弟,帶來了,你看怎樣?」
慕容復指着游坦之對無崖子道。
無崖子拿眼一瞧,只見游坦之畏畏縮縮地站在慕容復身邊,和器宇軒昂的慕容復形成鮮明的反差,忍不住怒罵道:
「小子,你耍我是嗎?」
慕容復心裏笑得肚子疼,面上卻一本正經地問:
「前輩,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怎麼耍你了?這孩子濃眉大眼,武學天分也不差,你怎麼不滿意了?」
無崖子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盯着游坦之罵道:
「這小子相貌平庸、武功又差,根本不配當我逍遙門人!」
「前輩不想要?那算了,那我們走了。等我啥時候找到相貌英俊、武功天資又好的徒弟,再給你送來?」
慕容復壞笑。
那邊游坦之見到慕容復把他帶到這屋裏,看到一個凌空而坐的白鬍子老神仙,還在震撼之中呢。
隨後聽得那老神仙大罵自己相貌平庸、武功差勁,頓時覺得好生受傷。
原本就沒什麼勇氣的他,頓時更沒了三分心氣。
他不傻,已經聽出來慕容復和這老神仙的意思,竟然是讓他去傳承這老神仙的道統。
一想到自己就這麼被慕容復拋棄了,他就覺得好心酸。
不由得暗自怨恨自己武學天賦差,慕容復給他的《龍象般若功》,竟然練了好幾天,還沒能練到師傅滿意的境界。
無崖子眼見着慕容復要走,心裏更是鬱悶,卻也只能開口叫住:
「罷了,罷了!就這小子吧!老夫時日無多了,錯過這小子,也不知還能不能等到你小子給我送人來。」
慕容復聞言,當即對游坦之道:
「坦之,給這位前輩跪下磕幾個頭吧。」
他已經聽出來,無崖子是有了求死之心,不想繼續苟活了。
想來也是——
如今丁春秋已死,他的大仇已報。
而逍遙派掌門的七寶指環也交給了慕容復,他還有什麼遺憾呢?
游坦之聽慕容復要他磕頭,他當即就跪下咚咚咚磕頭,磕得地板咚咚作響。
無崖子見他倒是個實誠人,不似丁春秋那樣奸猾狡詐,反而和蘇星河有幾分相似,頓時心裏安慰了不少。
見他已磕了十多個響頭了,當即止住道:
「好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游坦之頂着一腦門血跡回答:「前輩,我叫游坦之。」
「好。孩子,我這身功力,就傳於你吧,往後希望你能傳承我逍遙派絕學,不使逍遙派道統,自你我手中而斷。」
游坦之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無崖子就先化去游坦之本身的內力,而後逆運《北冥神功》,將一身功力都傳給了游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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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後,他難免遺憾地對一邊的慕容復道:
「這小子的資質還是差了些,我七十餘年的北冥神功,這小子只能傳承了五六十年,不過有你這個高手師傅在旁指點,想來也夠了。」
慕容復心道:游坦之能傳承五六十年功力,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當然不能跟氣運主角虛竹相比,人家那可是掛逼!
畢竟人家虛竹的親爹玄慈那也是少林寺多少年才出一個的武學奇才,親娘葉二娘半路出家學武,都能學成四大惡人,讓人聞風喪膽。
他們的兒子,天生根骨就好,可以理解。
倘若換風波惡來傳承,說不定只能傳承個三四十年功力呢!
他當即對無崖子道:
「前輩不必擔心,坦之這孩子天資雖然一般,但也有幾分韌勁,往後勤學苦練,應該也不至於讓逍遙派斷了傳承。」
無崖子如今一身功力盡去,瞬間蒼老得比掃地僧還要誇張,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慕容復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抓住最後的機會問無崖子:
「無崖子前輩,我聽說你們逍遙派還有個小師妹李滄海,不知此人何在?」
「你……你怎麼會……知……知道?」
無崖子臉色大變,震驚無比地看着慕容復。
慕容復心道:你這廝明明天天跟老婆睡一起,卻惦記着小姨子,真是渣男(我輩中人)啊!
不過他嘴裏卻胡扯道:
「我聽逍遙子前輩說的,他說你們師兄妹四人中,李滄海年紀最小,武學天賦最差,但性格脾氣最好。我很好奇,想見見。」
「小師妹的下落,我也不知。
當年她才十四歲,見我和她姐姐在一起,也離開了,再也不知去向。
我到處找尋過,卻始終一無所獲,也許是出海了?
最後我只能找到一塊玉石,為她雕了一尊玉像,好想再摸摸那尊玉像……」
無崖子老淚縱橫,而後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此溘然長逝。
喜歡武俠諸天:開局穿成田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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