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旅途,任盈盈和田伯光的關係也和睦了些,至少不會張口閉口就是嘲諷了。
任盈盈也發現田伯光這人除了口花花以外,也的確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兒。而且見識廣博,江湖上的大小事,他仿佛都知道一般,當真奇怪。
難道少林寺的消息就這麼靈通?
可就算少林寺的消息再靈通,也沒道理全透露給田伯光這個假和尚啊!
……
時間已是正午,拉車的馬兒大汗淋漓,綠竹翁見前方官道旁有一個茶寮,當即請示任盈盈道:「姑姑,前方有個茶寮,不妨歇息會兒再走,這馬也需得飲些水。」
綠竹翁這麼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居然要稱呼任盈盈這個雙十小姑娘為「姑姑」,田伯光有點想笑。
不過這一路上綠竹翁都是這麼稱呼的,田伯光也就見怪不怪了。
「好。」
馬車裏,任盈盈輕輕地回了一句。
不一會兒,到了茶寮,任盈盈戴上帷帽遮住了漂亮的臉龐,這才走下了馬車。
「小二,來些上好茶水,再來三五斤牛肉。」
田伯光毫不客氣地找了張桌子坐下,就招呼小二上茶。
不過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間,忽然看到茶寮里有個清矍消瘦、身量很高的白衣老者正在喝茶,桌面上還放着一把彎刀。
很顯然,這是個江湖人。
不過田伯光也不懼,如今連左冷禪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還怕誰?
無非也就是東方不敗、風清揚、方證大師、沖虛道長等寥寥幾人值得他敬畏了。
而這幾人,個人特點都非常明顯。很顯然,眼前這白衣老者,應該都不是上述幾人。
綠竹翁去把拉車的馬兒卸下來飲水了,任盈盈隨着田伯光坐在了桌子旁,不過她也看到那老者了,頓時握劍的手就是一頓,帷帽里的漂亮臉蛋也露出了兩個酒窩。
只可惜,無人得見。
很顯然,這人是她認識的。
茶寮里客人不多,不一會兒小二就把田伯光要的茶水和牛肉送上來了。
任盈盈吃素,只喝茶水,而田伯光卻是大口吃起肉來,顯得很是豪邁。
只是他的肉沒吃兩塊,靈敏地耳朵就聽到大批武林高手在趕了過來。
他忍不住狐疑:「難道是任盈盈給我設套來圍殺我?沒道理啊,她不還指着我去救任我行麼?而且左冷禪都不是我對手,來一堆雜魚也不過是給我送菜吧?」
雖然懷疑,但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這樣了。
這時候,綠竹翁和任盈盈也感覺有大批人馬來了,綠竹翁開口道:「姑姑,看起來要出事,咱們是否趕緊離開,免得誤了大事?」
任盈盈眉毛微蹙,沉吟了片刻,道:「不妨看看再說。」
不一會兒,就看到大批持刀帶劍的江湖豪俠出現在茶寮跟前,看裝束,有泰山派的、青城派的、點蒼派的等等。
「向問天,還不出來束手就擒!」
這批江湖豪俠,一見茶寮中那白衣老者,當即開口大喝。
田伯光聞言頓時瞭然,原來這白衣人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向問天。
而他出現在這茶寮了,顯然不是什麼巧合,大概率就是任盈盈給召喚來的。
田伯光忍不住看了任盈盈一眼,只不過她戴着帷帽,看不到她眼神是否有鬼。
「你們這群土雞瓦狗,也配叫老子出來?有膽子就進來!」向問天端起酒碗,喝了口酒,不屑地道。
那些武林群豪怕向問天在茶寮里耍詐,卻是不肯進去,而是不斷叫囂:「速速出來受死!」
眼看着兩邊要吵吵嚷嚷個沒完,田伯光有點煩了,拿起茶壺往茶寮外一摔,站出來大喝道:「哪裏來的阿貓阿狗耽誤老子吃飯?還不快滾!」
反正他是看明白了,既然這老人是向問天,那任盈盈就不可能讓自己在一邊看戲而不出手,還是趕緊出手打發了這群人好踏實吃飯。
「啊,萬里獨行田伯光?」
「田伯光怎麼會在這裏?」
「這田伯光一戰殺了嵩山三大太保,武功厲害得緊!」
「這廝怎麼會跟魔教的人攪和在一起?」
「怕他怎地,他武功再高,難道我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還殺不了他?」
……
武林群豪一見田伯光,頓時大嘩,議論紛紛。
那邊向問天見田伯光出來架梁子,也忍不住看了田伯光幾眼。
「田伯光,你敢管我日月神教的事?」
這時候,群豪中日月神教的人出來質問了。
田伯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任盈盈:怎麼你們自己人還內訌?
任盈盈只能給他一個他看不見的白眼。
「管你什麼神教魔教,都是土雞瓦狗,打擾老子吃飯,就是不行。要打就快來送死,不打就快滾!」
田伯光覺得這幫貨真是煩,打又不打,走又不走。
「豎子猖狂!大家一起上!」
有個老道士也不知道是泰山派的還是點蒼派的,被田伯光這話氣得滿臉通紅,當即拔劍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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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不傻,知道自己的武功大概率不是田伯光的對手,還知道搖人一起上。
武林群豪們見有人帶頭,也都鼓起了勇氣,各種刀劍往田伯光身上衝去。
而其中,還有一個年輕人手持長劍,閃電般沖了上來:「田伯光,我青城派侯人雄來領教你的高招!」
見無數明晃晃的刀劍、還有各種暗器沖自己來,田伯光沒有慌亂,反而一聲大喝:「來得好!」
全力打出一招《降龍十八掌》中的「震驚百里」,憑空產生一道兇猛地氣勁,將襲來的暗器、刀劍全都反卷回去。
「啊!」
「啊!」
……
有那倒霉蛋,被倒卷回去的暗器擊中的,頓時驚叫不已。
而只有那侯人雄毫髮無損,他的身法迅捷無比,竟然輕而易舉地躲開了田伯光的掌力。
「小子,《辟邪劍法》練得不錯啊!自宮了吧?你們青城派是不是從上到下,都自宮了?乾脆都進宮伺候皇帝得了,在這江湖上折騰個啥?」
田伯光看這侯人雄的劍法,分明就是《辟邪劍法》,當即開口調笑。
不得不說,侯人雄作為青城派優秀弟子,這《辟邪劍法》也練得不錯,估計怎麼也有了五六品的水準。
以戰鬥力來說,如今的侯人雄應該能輕鬆秒掉沒練《獨孤九劍》的令狐沖。
「田伯光,你閉嘴!膽敢辱我青城派,找死!」
侯人雄被田伯光揭破私隱,頓時滿臉通紅,又持劍殺了過來。
田伯光當然不會對他心慈手軟,《降龍十八掌》一招接一招的使出,不僅輕鬆擊敗侯人雄,還把那一大群來圍攻向問天的武林中人打得落花流水。
有那見識廣博的,忍不住驚呼:「田伯光,你怎麼會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什麼?他用的是《降龍十八掌》?這不是丐幫幫主才能傳授的絕學嗎?」
……
這幫人打個架還不忘說話,田伯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他可懶得跟他們磨嘰,雖然沒心思殺人,但是一招接一招的兇猛掌力還是讓這一大批江湖豪傑受傷倒地,直到最終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對他出手。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田伯光一人對付這好幾十人,沒用一盞茶功夫,對此他搖搖頭,裝了個13。
聞聽田伯光這話,武林群豪都是滿臉羞愧,丟人啊!
幾十人打不過人家一個人!
「還不快滾!」
見這些人只是捂着受傷的地方在地上哀嚎,田伯光也不知道這幫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只能開口讓他們滾蛋了。
聽到田伯光放他們走,這幫人當即欣喜萬分,連忙爬起身來,屁滾尿流地滾蛋了。
有那蠢貨還想再放句狠話呢,但旁邊的機靈人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拖着跑了。
打發走了這群人,田伯光汗都沒出,重新回到桌子邊。
「田大師好厲害的武功!」任盈盈忍不住誇獎。
「哈哈,那任大小姐是不是更願意當我的丫鬟了?」田伯光嘿嘿一笑。
「我任盈盈說話,一諾千金,只要田大師幫我救出人來,我自然履行諾言,田大師不必反覆強調。」
任盈盈可是從小沒受過什麼氣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被田伯光反覆調戲,心裏別提多膩歪了。
「嘿嘿,既然如此,那任大小姐又何必裝模作樣?向問天是你召喚來的吧?何必裝不認識!」
田伯光冷笑。
「小子!有兩下子啊!武功不凡,眼力也是不凡啊!」
既然田伯光都看穿了,向問天也不裝了,抓起桌面上的彎刀就站起身來,坐到了田伯光對面。
「一般一般,至少我還不傻。」
「田大師,向叔叔的確是我叫來的,去救人的地點極其隱蔽,向叔叔可以給我們帶路。」任盈盈解釋道。
田伯光心道隱蔽個屁,不就是臨安的西湖邊上梅莊麼?我可是穿越者!
不過他自然也不能說自己知道,只能點了點頭道:「無所謂,你們願意多少人去都行,反正等我救出了人,你得履行你的承諾!」
「大小姐,你承諾這廝什麼了?」向問天滿臉疑惑地問任盈盈。
「向叔叔,沒事,先救人再說。」
「好!這廝要是敢對你不敬,老夫第一個不依!」向問天把他那把彎刀拍在了桌面上。
對此,田伯光只能呵呵了,你向問天大概武功的確不會低,但估計怎麼也打不過左冷禪吧,老子連左冷禪都不怕,還怕你?
任盈盈這鋪床丫鬟,我田伯光要定了!
四人就在茶寮吃了飯,用了水,隨後就起身趕路。
向問天到了,綠竹翁這又老、武功又最弱的車夫就沒用了,任盈盈把他打發回了洛陽綠竹巷,由向問天趕着馬車,朝着臨安方向而來。
不得不說,田伯光一次秒掉了幾十名各大門派的江湖豪傑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除了江湖上廣泛傳揚田伯光武功高深,隱隱可比肩左冷禪這個級別的高手外,那就是再也沒有人敢來觸田伯光的霉頭了。
每到酒樓、客棧,有認識田伯光的江湖人,都如見瘟神一般,看見就跑,雖然田伯光只殺過嵩山派三大高手,但誰也不想惹這個霉頭啊,萬一他心情不好呢?
這樣一來,倒是也少了不少麻煩,任盈盈、向問天及田伯光三人無驚無險地到了臨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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