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過迴廊,來到了秦月的院子。
秦月徑直走向房間角落,那裏擺放着一個古舊的木箱。
她蹲下身,打開了箱子,裏面靜靜地躺着冷槐兒的包裹。
包裹里除了一兩瓶毒藥和幾件秦月換下的粗布衣服,就只剩下一塊毫不起眼的灰撲撲的石頭。
秦瑾瑜接過了那塊石頭,他仔細地摩挲着,感受着石頭的紋理。
他試探性地用指尖捏了一下。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灰撲撲的石頭應聲裂開,露出了裏面晶瑩剔透的淡紫色晶體。
他將晶體舉到眼前,淡紫色晶體閃耀着淡淡的光芒,秦瑾瑜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它,隱約間似乎能看到裏面流動的雲霧和山川。
「果然是鑰匙!」他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喜悅和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一旁的曾展席也湊上前來,他眯起眼睛,仔細地端詳着那塊晶體,花白的鬍鬚隨着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的確不假,是仙族之物。」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肯定和一絲感慨,「看來,月丫頭果然沒有說謊,這把鑰匙,的確是從冷槐兒身上得到的。」
秦瑾瑜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月,語氣嚴肅而急切:「秦月,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事無巨細全部告知我,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曾梓笛也是緊緊盯着秦月,眼前的少女仿佛籠罩在一層迷霧中,讓他看不真切。
從前的秦月在他眼中是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可如今的她,卻帶着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和陌生。
秦月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來。
她將自己在藤蔓陣法中醒來後的經歷,以及遇到冷槐兒、最終將其殺死的過程,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
因為她知道,這些事事關重大,早晚瞞不住,與其等到以後被他們發現,倒不如現在就坦白。
她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其中透露出的驚險和殺戮,卻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感到一陣心驚。
曾展席聽完秦月的講述,臉色一變,愣了一下,才冷笑道:「難怪趙家對外宣稱冷槐兒去遊歷了,但是趙家的人卻一波一波地往外圍森林去,看樣子應該是在找你。」
「趙家!」秦瑾瑜重重地將手中的茶杯拍在桌上,茶水濺了出來,他卻渾然不覺,「趙家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秦家嫡系如此!他們真以為我秦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秦瑾瑜停下了腳步,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件事,我秦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曾展席看着怒火中燒的秦瑾瑜,輕輕嘆了口氣,他是看着秦瑾瑜長大的,自然知道他的脾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能等他冷靜下來再說。
「按照你這麼說,只有那個從九淵來的白墨知道你的身份?」曾展席沉吟了一下,再次問道。
「是。」秦月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
「皇室的目標是白墨,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們不敢動白墨,那這白墨的來頭絕對不簡單。」曾展席捋了捋鬍鬚,沉吟道,「他既然救了你,想必也不會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說罷,他轉頭看向秦瑾瑜,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瑾瑜,關於鑰匙的事……」
秦瑾瑜接過話茬,目光如炬,沉聲道:「這鑰匙一共有三把,一把在你們曾家手裏,這第二把如今也在我們手中,只是這第三把……」
他眉頭微蹙,語氣中透着一絲擔憂:「至今下落不明,必須儘快找到才行!」
「咳咳,」曾展席輕咳了兩聲,眉頭緊鎖,像是斟酌着什麼,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鑰匙的事,我們兩家知道就好,萬萬不可泄露給皇室。」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瑾瑜和曾梓笛,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皇室最近動作頻頻,顯然對仙境也是虎視眈眈,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有兩把鑰匙,恐怕會想方設法搶奪。而且,我擔心……」
曾展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是擔心第三把鑰匙落在了皇室手裏?」秦瑾瑜接過了他的話茬。
「不錯,」曾展席點了點頭,「不過有我坐鎮,我們兩家倒也用不着怕皇室。」
「對了,我得到消息,白帝樓最近也開始行動了,他們似乎也對仙境有興趣。」秦瑾瑜眉頭一皺,「如果第三把鑰匙在白帝樓手裏,那就麻煩了。」
秦家和曾家聯手,確實不用害怕皇室,就算皇室真的要做什麼,他們兩家也完全有能力與之抗衡。
可白帝樓不同,可以說白帝樓就是暗獄荒原實際上的主人在暗獄荒原的代言人。
「見招拆招吧,走一步看一步吧……」曾展席捋着鬍鬚沉思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像是被什麼難題困擾,片刻之後,他才抬起頭,目光落在秦月身上,緩緩說道,「月丫頭,趙家的人認識你對吧?自培藥山配額爭奪會……你若出現,到時候我們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說到這裏,曾展席不由得嘆了口氣,語氣中透着一絲擔憂。
「這個……」秦瑾瑜猶豫了一下,這倒是個問題,得好好想想才行。
「秦月現在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像我一樣熟知她的生命跡象,要想認出她也不容易。」曾梓笛笑了笑,轉頭看向秦月,仔細端詳着她的臉,「趙家人,未必能夠將她認出來。」
「梓笛說的有道理。」秦瑾瑜眼睛一亮,盯着秦月仔細看了一會兒,贊同道。
「正好,自培藥山配額爭奪會,各大勢力的強者都會將目光集中在爭奪會,到時候魚龍混雜,我們正好可以兵分兩路,偷偷去找最後一把鑰匙的下落。」秦月略作沉思,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於是緩緩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曾展席讚許地點了點頭,秦月的提議正合他意,他原本也打算兵分兩路,只是還沒想好如何分配人員,現在聽秦月這麼一說,倒是豁然開朗,「自培藥山配額爭奪會,本就是各方勢力角逐的場所,我們若是能夠藉此機會,暗中行事,或許真能找到最後一把鑰匙的線索。」
秦瑾瑜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好,就這麼辦!」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安排。」曾展席站起身,對秦瑾瑜說道,「瑾瑜,我們告辭了!」
「好,慢走。」秦瑾瑜起身相送。
喜歡果然,人殺多了,就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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