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唐棠反應呢,系統先在唐棠腦海里出聲。
【他才丑!】
唐棠在腦子裏逗系統,「你剛剛不是還討厭這隻小貓嗎?」
【呵呵!】
唐棠歪歪頭,伸出手捂住小髒貓的耳朵,「乖寶寶,咱們可不聽這種臭話。」
蔣燃垂眸,看着唐棠白皙的手上面沾了泥土,精緻漂亮的美甲也被髒兮兮的貓弄髒了。
他道,「傭人呢?怎麼讓你拿着。」
唐棠聳聳肩,「我怕它應激。」
蔣燃和小貓對視半響,移開視線,不經意道,「我來洗吧,正好浴室是濕的,不然還要用你的洗手間。」
唐棠看着蔣燃還在滴水的黑髮,還有身上裹着的浴袍,有些遲疑,「啊?」
貓是她撿的,怎麼可能讓蔣燃,一個主人家再幫她洗貓?
蔣燃伸手準備去接貓,結果這個小橘貓好像真是認定了唐棠似的,在蔣燃雙手即將到來的時候,開始張牙舞爪起來。
蔣燃手頓了一下,隨後看向唐棠。
唐棠低頭,一隻手提着小貓後頸,一隻手摁住它的腦袋,制止掙扎,隨後無奈道,「一起吧,我能進去嗎?」
「當然。」
蔣燃往後退了幾步,將房間的門讓開,供唐棠進他自己的房間。
唐棠一進房間,就能聞到與蔣燃身上如出一轍的沐浴露的味道,清冷的松柏木質香調,不重。
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進一個男生的臥室。
她禮貌性的沒有多看,但還是無法控制的將整個房間的佈局與裝飾映入眼帘。
整個房間的風格都很簡約,有一面牆上有許多的模型和樂高玩具,已經都拼裝好,擺放整齊。
角落有放着結他,還有架子鼓,甚至還有一些戶外裝備。
唐棠沒忍住看了一眼,蔣燃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散漫道,「登山裝備,之前有段時間喜歡爬雪山。」
爬雪山?
唐棠在上一次的時候也很喜歡看番茄上面的各種人生旅行的視頻,還有一些關於「小小雪山拿下」,「人生的第一座雪山」之類的視頻。
她被蔣燃的話勾起了些興趣,二人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問道,「登雪山是不是有高反?天氣也很惡劣。」
蔣燃點點頭,和唐棠穿過房間內的小客廳,「雖然大部分人都有過爬山的經歷,但登雪山和爬山完全不是一個困難量級。」
「很多時候徒步登雪山和戶外極限運動沒有區別,高海拔會高反缺氧,天氣惡劣可能意外失溫,冰雪交加的陡坡也可能在失誤之下直接滾落懸崖。」
「更何況大部分雪山的徒步路線都很長,很多時候中途停下也不可能立刻撤退,而且因為過高的海拔,也不可能有直升機搜救。」
「即使有好幾個嚮導一同帶領登山,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沒有直升機救援,在窒息昏迷的時候,所謂的救援只是幾個嚮導把人連拖帶拽的拖下山去。」
果然難度很高。
唐棠感嘆,「但是感覺征服雪山,確實很有魅力。」
蔣燃看向唐棠,想起自己20歲的時候,和父親大吵一架,買票之後簽下生死狀,義無反顧的去往攀登珠峰的路上。
他在18歲的時候,就征服了乞力馬扎羅山,同時僅5小時。
當然,下山之後他膝蓋磨損,發炎了大概三個月。
他喜歡這種感覺,被無數期望的目光扼住的少年,在極寒的雪山里,似乎終於尋找到生命中少有的波動。
於是他開始進行專業訓練,並接二連三的開始攀登一座座高峰。
後來他又征服了歐洲最高峰,厄爾布魯士峰。
隨後陸陸續續攀登,最後挑戰了世界第六高峰,卓奧友峰。
8201米的海拔足夠所有人筋疲力盡。
蔣燃同樣如此,並在快速降風的時候因為岩石鬆動,繩索脫落而在兩秒被墜降6米。
肋骨折斷一根,右腕骨骨折,全身大面積挫傷。
沒有救援,他還是活着下了山。
那個時候的蔣燃年輕而輕視死亡,他以為生命就應該消亡在追逐自由的路上。
如果他也死在雪山上,那將與漫天的星辰,凌冽道寒風,還有並不溫柔的大雪一同沉睡。
直到他正式進入隊伍,遇見了一個黑瘦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有心臟病,誰也不知道。
他們在中途大營停駐休息,隨後趁夜繼續攀登,蔣燃一向沉默,並不熱情,因此安靜的聽其他人說話。
這個黑瘦的中年男人,說是要到雪山尋找他的愛人。
這一次攀登,是他第16次入珠峰。
在前面的15次,他穿過暴虐的風雪,穿過黑夜,翻過熟悉的路,始終沒有找到他愛人的屍體。
直升機可以飛援C2 6500米,但是他的愛人與他登頂後,意外滑落,只在一瞬間,就滾落在迷茫的雲層里。
他沒有很多錢,但幾乎變賣所有積蓄,僱傭商業救援隊尋找他愛人的蹤跡。
但是所有經過訓練的登山者都明白,一旦在雪山受傷或者失聯,那麼百分之九十九沒有生還的可能。
也許會掉落冰川裂縫中,可能隨着懸崖滾落到不知道哪一個山底,又或者在墜落的過程中遭遇小型雪崩,只需要幾秒,就被掩埋在厚重的雪層里。
那是蔣燃第一次遇見這位黑瘦的男人,也是最後一次。
因此他在攀登途中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死亡。
就死在蔣燃不遠處,大概十米的地方。
他身上還綁着裝備,正在越坡,冰爪踩在上面,以一個吊掛的姿勢憋紅了臉,也憋紫了嘴唇。
明明冰雪呼嘯,蔣燃卻似乎聽到了男人掙扎的呼吸,那種沉重的吐息仿佛是從身體內部往外竄,試圖掙扎出生路來。
但是沒有用,他還是死在了那裏。
甚至沒有救援隊,是蔣燃他們最後拿了一個反光的黑色睡袋,把他裝了進去。
他僵硬的很快,腳只能裸露在睡袋外面。
其他人為了攀登珠峰,準備時間可能長達一年之久,不可能為了他停留。
所以在給這個黑瘦男人最後的體面後,所有人繼續迎着風雪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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