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一馬當先在前帶隊的林川,也不得不調轉馬頭,來到了馬車旁,「怎麼了,我的公主殿下?」
「怎麼了?你故意報復我是吧?有官路不走,你走小路,走小路就算,你奔襲!你看我的頭,像什麼?」朱智明指着自己的腦袋氣憤道。
「像雞窩。」林川是有問必答的好孩子。
「是啊!那你還奔!你奔你奶奶個腿!」說到這,馬車一顛,朱智明正好咬到了舌頭,差點就要咬舌自盡了。
「全員慢行,等公主梳頭。」林川無奈一聲令下,車隊的速度終於放緩了下來,馬兒也得到了一些喘息。
林川就這麼百無聊賴地騎馬隨行在馬車旁,車內珠珠終於吐完,開始了給公主重新梳頭。
「我聽哥哥說過了,你是方孝孺的孫兒,被我爹爹誅殺了十族的遺孤。」端坐之時,朱智明故意找茬道,「真不知道爹咋想的,都把你發配塞外了,竟然還給招回來害人。」
「正所謂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林川打嘴巴官司可沒輸過。
「切,你別嘚瑟,終有一天,我定要你付出代價。」朱智明氣鼓鼓道。
「哪一天?何年何月何日?別讓我等太久,我這人記性不好,等着就等忘了。」林川洋洋得意。
「方狗腿,你以為幫着我哥就有好下場嗎?跟你說,官場的鬥爭你根本把握不住,得罪了我,有你好受的。」朱智明趾高氣揚道。
「公主殿下我可求求你千萬別讓我好受了,你是不知道,每次你一折騰我就敲太子一頓,你一鬧我一敲,配合默契。以後再撈到好處,我給你提成如何?」林川已經成功把朱智明小臉氣成了豬肝色。
「方狗腿,狗崽子,等我自由,我就去把你家祖墳炸啦!!」朱智明最後都是扒在窗口叫罵了。
「狗公主,鑽狗洞,老天爺給你關了扇窗,又給你關了扇門,不好,老天爺把你鎖屋子裏啦!哈哈哈!」林川最後自己都笑了起來。
「啊!!!你竟然以下犯上!我一定要告訴我爹,你罵我是狗公主!那就是罵他是狗皇帝!你死定了!」朱智明抓着雞毛當令箭。
「你說我罵了就罵了,你有證據嗎?」林川前傾着身子,歪頭耍賴道。
「他聽見了!」朱智明指向了一旁的刑天營戰士,只見那小子識趣地勒馬,迅速退出三丈外。
此刻朱智明才明白,整個送行的隊伍,全都是林川的親信,這種情況下別說林川罵她了,就算要當眾侮辱了她,這群人也只會幫林川按住自己的手腳。
「別浪費力氣,接受吧,公主殿下,罵我你也要回夫家,這是命。」林川放輕了聲音,嘆息道。
「呸!敢情不是要讓你跟那丑東西睡,你是說得輕鬆。」朱智明終於說出了內心中的苦。
「丑?能有多醜?」林川好奇道。
「你見過疣豬嗎?」
「見過,我們那管疣豬叫彭彭。」林川想起了獅子王。
「宋瑛長得就跟那玩意差不多。」回想起自己的老公,朱智明就感覺要暈車了,「想我朱智明生得天生麗質,花容月貌,怎麼可以跟這麼丑的男人共度一生?」
「你這以貌取人就不對了,人丑,說不定心地善良呢?」林川勸解道。
「我就看臉怎麼啦?都是初次見面,誰知道你心地善不善良啊?難道你還能動不動刨個心出來,給我看善良與否嗎?況且我們是要生孩子的,孩子像我就罷了,要是像他,豈不是父子兩個一起噁心我一輩子嗎?」朱智明都不敢想像那個畫面了。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但不多。要不這樣,你直接戳瞎自己雙眼,以後眼不見心不煩,不就舒服了!」林川真覺得自己是個抖機靈的小天才。
「再說,戳瞎你雙眼。反正我決定了,大哥和爹都不管我死活,說我變成屍體都要打包送過去。我現在就去,去看着那噁心玩意直接抹脖子,看爹和大哥怎麼跟人家交代!」朱智明已打定主意。
「這個提議不錯,你等等。」只見林川收手於身後,柔光一閃,一把M9軍刀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這原本是養蜂人帶的戰鬥匕首,林川有烏蛟留着也沒用,直接遞給了朱智明。
「你給我刀幹什麼?」朱智明接過那從未見過的匕首,拔出一看寒光陣陣,複合鋼工藝遠比這世上任何一把鋼刀還要鋒利。
「給公主殿下抹脖子的時候用啊,我這刀快,你只要切得夠准,分分鐘就能去見閻王爺啦!」林川本以為刁蠻的公主還會繼續回嘴。
誰承想,懷抱軍刀,朱智明兩個大眸子死死盯着林川,竟然無聲地抽泣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難過。
「喂,來這招就作弊了喂!拌嘴禁止哭鼻子喂!」林川真有些慌了,畢竟最不擅長處理的就是女孩家家哭。
「果然你們都嫌我煩,都想我快點死!我招你們惹你們啦?爹這樣,大哥這樣,連你這狗侍衛也這樣!我果然就是多餘的,娘啊!你在天之靈看看吧,老朱家都把你寶貝女兒欺負成啥樣了!你要不把我收走吧!讓我去陪您老人家吧!」
正所謂一哭二鬧三上悠亞,任何時代都十分管用。
「我逗你玩的,誰想你死來着,你死了我不就失業了嘛?」林川連忙補救道。
「你不想我死?你發誓,發毒誓。」朱智明吸着鼻子質問。
「如果我想你死的話,就讓我被全天下最丑的女人天天蹂躪,直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而亡。」林川豎起三根手指。
「小姐,你不要信他,我覺得他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藉機輕薄於我!」珠珠感覺被冒犯了。
而就在馬車邊拌嘴個沒完沒了時,前面回頭看的樓燕眉頭深鎖,急得都想罵娘了。
「你咋的了,燕姐?」于謙不明就裏道。
「傻方淵,又撩上頭了,竟然給公主送刀?!」樓燕五味雜陳。
「送刀沒什麼吧?畢竟那是公主。」于謙還沒想到事態的嚴重性。
「你看,這是啥?」樓燕拍了拍腰後的尼泊爾彎刀,「我就是從收到這刀的時候動心的。她可是公主,還是有夫之婦。再這麼下去,和曹賊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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